洞山宗旨
一、寶鏡三昧歌㊣七葉佛教書社版權所有㊣ ㊣七葉佛教書社版權所有㊣
如是之法,佛祖密付;汝今得之,宜善保護。銀碗盛雪,明月藏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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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之弗齊,混則知處。意不在言,來機亦赴。動成窠臼,差落顧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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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觸俱非,如大火聚。但形文彩,即屬染污。夜半正明,天曉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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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物作則,用拔諸苦。雖非有為,不是無語。如臨寶鏡,形影相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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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不是渠,渠正是汝。如世嬰兒,五相完具。不去不來,不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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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和和,有句無句。終不得物,語未正故。重離六爻,偏正回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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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而為三,變盡成五。如荎草味,如金剛杵。正中妙挾,敲唱雙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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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宗通塗,挾帶挾路。錯然則吉,不可犯忤。天真而妙,不屬迷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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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緣時節,寂然昭著。細入無 間,大絕方所。毫忽之差,不應律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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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頓漸,緣立宗趣。宗趣分矣,即是規 矩。宗通趣極,真常流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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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寂中搖,系駒伏鼠。先聖悲之,為法檀度。隨其顛倒,以緇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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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倒想滅,肯心自許。要合古轍,請觀前古。佛道垂成,十劫觀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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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虎之缺,如馬之馵;以有下劣,寶幾珍御。以有驚異,黧奴白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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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以巧力,射中百步。箭鋒相值,巧力何預,木人方歌,石兒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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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情識到,寧容思慮。臣奉於君,子順於父;不順非孝,不奉非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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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行密用,如愚若魯;但能相續,名主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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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自《洞山良價禪師語錄》及《禪海十珍》,《卍續藏》一一九.八八六頁及一二六.八八——八九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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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玄中銘〉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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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以,絕韻之音,假玄唱以明宗,入理深談,以無功而會旨。混然體用,宛轉偏圓。亦猶投刃揮斤,輪扁得手。虛玄不犯。回互傍參。寄鳥道而寥空,以玄路而該括。然雖空體寂然,不乖群動。於有句中無句,妙在體前。以無語中有語,回途復妙。是以用而不動,寂而不凝。清風偃草而不搖,皓月普天而非照。蒼梧不棲於丹鳳,征潭豈墜於紅輪。獨而不孤,無根永固。雙明齊韻,事理俱融。是以高歌雪曲,和者還稀。布鼓臨軒,何人鳴擊。不達旨妙,難措幽微。儻或用而無功,寂而虛照;事理雙明,體用無滯;玄中之旨,其有斯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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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陽門下日日三秋,明月堂前時時九夏。森羅萬象古佛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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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青霄道人活計。靈苗瑞草野父愁芸,露地白牛牧人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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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枯骨異響難聞,木馬嘶時何人道聽。夜明簾外古鏡徒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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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王殿中千光那照。徵源湛水尚棹孤舟,古佛道場猶乘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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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樹下永劫清涼,觸目荒林論年放曠。舉足下足鳥道無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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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臥經行莫非玄路。向道莫去歸來背父,夜半正明天曉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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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不到末後甚過,沒底船子無漏堅固。碧潭水月隱隱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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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白雲無根卻住。峰戀秀異鶴不停機,靈木迢然鳳無依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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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敲布鼓誰是知音,空擊成聲何人撫掌。故笳曲子不墮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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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出青霄任君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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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自《洞山良價禪師語錄》、《卍續藏》一一九.九一四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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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新豐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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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路坦然誰措足,無人解唱還鄉曲。清風月下守株人,涼兔漸遙春草綠。 天香襲兮絕芬馥,月色凝兮非照燭。行玄猶是涉崎嶇,體妙因茲背延促。 殊不然兮何展縮,縱得然兮混泥玉。獬豸同欄辨者嗤,薰蕕共處須分郁。 長天月兮遍溪谷,不斷風兮偃松竹。我今到此得從容,吾師叱我相隨逐。 新豐路兮峻仍皾,新豐洞兮湛然沃。登者登兮不動搖,游者游兮莫忽速。 絕荊榛兮罷釿斸,飲馨香兮味清肅。負重登臨脫屣回,看他早是空擔鞠。 來駕肩兮履芳躅。至征心兮去凝自。亭堂雖有到人稀。林泉不長尋常木。 道不鐫雕非曲□。郢人進步何瞻矚。工夫不到不方圓。言語不通非眷屬。 事不然兮詎冥旭。我不然兮何斷續。殷懃為報道中人。若戀玄關即拘束。 (錄自《洞山良價禪師語錄》、《卍續藏》一一九.九一四——九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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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位君臣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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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中偏 三更初夜月明前,莫怪相逢不相識,隱隱猶懷舊日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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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偏中正 失曉老婆逢古鏡,分明覿面別無真,休更迷頭猶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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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正中來 無中有路隔塵埃,但能不觸當今諱,也勝前朝斷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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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兼中至 兩刃交鋒不須避,好手猶如火裡蓮,宛然自有沖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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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兼中到 不落有無誰敢和,人人盡欲出常流,折合還歸炭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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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自《洞山良價禪師語錄》、《卍續藏》一一九.八八五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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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功勳五位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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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聖主由來法帝堯,御人以禮曲龍腰。有時鬧市頭邊過,到處文明賀聖朝。(此是「君向臣不共」,是指「正中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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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淨洗濃妝為阿誰,子規聲裡勸人歸,百花落盡啼無盡,更向亂峰深處啼。(此是「臣奉君一色」,是指「偏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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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枯木花開劫外春,倒騎玉象趁麒麟。而今高隱千峰外,月皎風清好日辰。(此是「君視臣功」,是指「正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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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眾生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萬別千差別底事,鷓鴣啼處百花新。(此是「臣向君共功」,是指「兼中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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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頭角纔生已不堪,擬心求佛好羞慚。迢迢空劫無人識,肯向南詢五十三。(此是「君向臣功功」,是指「兼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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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自《洞山良價禪師語錄》,並參考《宗門玄鑒圖》,《卍續藏》一一二.九三六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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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介紹洞山五位的思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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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山良價禪師的正偏五位,實在是受了石頭希遷禪師的〈參同契〉中所述陰陽、明暗之回互說的影響,而加以應用的,後來諸家,對於這正偏五位之說,即有了許多的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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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正」即是二儀中的陰,表徵著靜、體、空、理、平等、絕對、本覺、真如等的意思。「偏」是二儀中的陽,是表徵著動、用、色、事、差別、相對、不覺、生滅等的意思。故以偏正回互而建立了正中偏等五位之說,以說明法之德用的自在無礙。後來又有人依之而建立了「君臣五位」及「王子五位」等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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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曹山元證禪師的君臣五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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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僧問五位君臣旨訣,師曰:「正位即空界,本來無物。偏位即色界,有萬象形。正中偏者,背理就事;偏中正者,捨事入理;兼帶者,冥應眾緣,不墮諸有,非染非淨,非正非偏,故曰虛玄大道,無著真宗。從上先德,推此一位,最妙最玄,當詳審明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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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為正位,臣為偏位,臣向君是偏中正,君視臣是正中偏,君臣道合是兼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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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云:「如何是君?」師曰:「妙德尊寰宇,高明朗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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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何是臣?」師曰:「靈機弘聖道,真智利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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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何是臣向君?」師曰:「不墮諸異趣,凝情望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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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何是君視臣?」師曰:「妙容雖不動,光燭本無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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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何是君臣合道?」師曰:「混然無內外,和融上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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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自《撫州曹山元證禪師語錄》《大正藏》四七.五二七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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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石霜楚圓禪師的王子(誕生)五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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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誕生王子——是國王所生嫡傳的太子,頓入一色,不借功勳自然成就。相當於正中偏,喻本覺佛性。石霜楚圓的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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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貴胤本非功,德合乾坤育勢姓。始末一期無雜種,分宮六宅不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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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和下睦陰陽順,共氣運枝器量同。欲識誕生王子父,鶴騰霄漢出銀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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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朝生王子——在外朝,居臣位,雖不能自就君位,卻能為宰相而成君王的輔佐。外紹王族種姓,故亦名為王子。相當於偏中正,喻漸漸修學,悉當成佛。石霜楚圓的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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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學論性世莫群,出來凡事已超倫。詩成五字三冬雪,筆落分毫四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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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卷積功彰聖代,一心忠孝輔明君。鹽梅不是生知得,金榜何勞顯至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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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末生王子——為天子的末子,雖然久經功勳而仍不得君王之位,遠謝一切而專事內紹。此即臣向君的正中來位,喻漸次用功夫而入於一色。石霜楚圓的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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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棲巖穴用功夫,草榻柴扉守志孤。十載見聞心自委,一身冬夏衣嫌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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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凝含笑三秋思,清苦高名上哲圖。業就巍科酬極志,比來臣相不當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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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化生王子——雖是生於王宮的王子,仍承父王之命,居於臣位,能輔王化。即是君視臣的兼中至位,喻菩薩化度眾生之位。石霜楚圓的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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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分帝命為傳持,萬里山河布政威。紅影日輪凝下界,碧油風冷暑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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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豈廢尊卑奉,五褲蘇塗遠近知。妙印手持煙塞靜,當陽那肯露纖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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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內生王子——乍生即在君位,其體與父王無異,乃統萬機,臣能輔佐,即是君臣道合的兼中到位。喻理智一如、本來成佛的奧義,石霜楚圓的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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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深密復何宣,掛敝由來顯妙傳。只奉一人天地貴,從他諸道自分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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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羅賬合君臣隔,黃閣簾垂禁制全。為汝方隅官屬戀,遂將黃葉止啼錢。」 (錄自《永覺元賢禪師廣錄》卷二七,《卍續藏》一二五.七一九——七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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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離六爻與疊三變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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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洞山良價禪師的〈寶鏡三昧歌〉所稱:「重離六爻,偏正回互,疊而為三,變盡成五。如荎草味,如金剛杵。」的一段話,《撫州曹山元證禪師語錄》即為之作也黑白五種圓相,表示五位:▲表正中偏,▼表偏中正,◎表正中來,○表兼中至,●表兼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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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三疊五變之說是依據重離六爻而來,所謂重離六爻,便是≡≡卦,於陰爻陽爻回互疊變而成五卦,好像芷草之具五味,金剛杵之具五股,配於五方五行,而喻顯正偏之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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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的寂音慧洪禪師對於重離六爻與疊三變五的解釋是這樣的:「離、南方之卦,火也,心之譬也。其爻六劃,回互成五卦,重疊成三卦。如≡≡,第二爻三爻四爻,又成一卦,巽也≡。第三爻四爻五爻,又成一卦,兌也≡。此之謂疊為三也。下巽上兌又成一卦,大過也≡≡。下兌上巽又成一卦,中孚也≡≡。此之謂變成五也。」(《卍續藏》一一一.二二四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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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來 偏(兼)中至 正中偏 偏中正 兼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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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 中孚≡≡ 巽≡ 兌≡ 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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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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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正偏五位之說,在曹洞宗旨而言,極為重要,故在《禪宗正脈》第十四之中,有大陽警玄的五位頌;《投子義青禪師語錄》捲上,有五位頌;《宏智禪師廣錄》第八,有五位頌;《永覺元賢禪師的廣錄》第二十七有洞山五位及五位答問;《三山來禪師五家宗旨纂要》卷中,有燈來禪師的釋及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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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滲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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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山良價禪師對曹山本寂禪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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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在雲巖先師處,親印寶鏡三昧,事窮的要,今付於汝。」(中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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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時代,人多干慧,若要辨驗真偽,有三種滲漏:一見滲漏,謂機不離位,墮在毒海。二情滲漏,謂滯在向背,見處偏枯。三語滲漏,謂究妙失空,機昧終始。學者濁智流轉,不出此三種,子宜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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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自《洞山良價禪師語錄》,《卍續藏》一一九.八八六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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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滲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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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明安云:「謂見滯在所知,若不轉位,即在一色。所言滲漏者,只是可中未盡善,須辨來蹤,始得相續玄機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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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燈來云:「謂見處滯在所知,設有妙悟,亦須吐卻,若不轉位,即坐在一色。所言者,直是語中,未能盡善,知他見有所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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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見滲漏?三山來禪師云:『真具一隻眼』。又云:『放下著』。頌曰:『山重重複水重重,萬水千山一目中;若道水山常在目,行人依舊路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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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情慘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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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明安云:「謂情境不圓,滯在取捨;前後偏枯,鑒覺不全。是識浪流轉,途中邊岸事,直須句句中,離二邊,不滯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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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燈來云:「謂情境不圓,滯在取捨,不能融通鑒覺,著於一邊。皆是識浪流轉,途中岸邊事。直須句句離卻二邊,不滯情境,方有出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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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情滲漏?三山來禪師云:『如膠似漆。』又云:『活潑些好。』頌曰:『擔板從來見一邊,何如到處眼雙圓;滿腔系戀還須吐,一落思量便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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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語滲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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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明安云:「體妙失宗者,滯在語路,句失宗旨。機昧終始者,謂當機暗昧,只在語中,宗旨在圓。句句中須是有語中無語,無語中有語,始得妙旨密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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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燈來云:「謂滯語言,句失宗旨,不能於言詮三昧下轉身。所以當機暗昧,宗旨不圓。須是通有語中無語,無語中有語,乃得妙旨圓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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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語滲漏?三山來禪師云:『倒四顛三』。又云:『道什麼?』頌曰:『有言須是悟無言,開口成雙落二三;況復游揚迷妙義,堪悲堪笑口頭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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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語,錄自《人天眼目》卷三。燈來語,錄自《五家宗旨纂要》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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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路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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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到夾山,山問:『近離什麼處?』僧云:『洞山。』山云:『洞山有何言句?』僧云:『和尚道:我有三路接人。』夾山云:『有何三路?』僧云:『鳥道、玄路、展手。』」(錄目《人天眼目》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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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鳥道:「不開口處玄關轉,未措言時鳥道玄。此是不落語言,聲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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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玄路:「寫成玉篆非干筆,刻出金章不是刀。此是玄音妙旨,談而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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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展手:「睒眼牙口叮嚀囑,豎拂拈槌仔細傳。此是覿面提持,隨機拈出。」(錄自《五家宗旨纂要》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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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行於空,鳥道無蹤跡;參學之人,生平受用,亦當如此。玄中之玄、主中之主、向上一路,稱為玄路;參學之人,應當走上此路。展開兩手,方便提示,迎接學者,使之直入甘露之門。洞山良價禪師接應學人的作略,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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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嚴識 洞山良價(西元八O七——八六九年),是浙江省紹興會稽人。自幼出家,二十一歲具戒於嵩山,接著參謁南泉普願(西元七四八-八三四年)、溈山靈佑(西元七七一-八五三年)、雲巖曇晟(西元七八二-八四一年)、魯祖寶雲及南源道明(西元七八0-八七七年)等,一日過水睹影而大悟,在雲巖曇晟處印可嗣法。唐玄宗大中(西元八四七——八五九年)末,在新豐山提撕學徒,後移住筠州洞山的普利院,盛弘法化。權開五位,善接三根。年六十三歲,端坐示寂。嗣法弟子有雲居道膺(西元八三五-九0二年)、曹山本寂(西元八四0-九00年),龍牙居遁(西元八三五-九二三年)等二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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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禪宗雖有五家七宗之多,但其傳至今天的僅有臨濟及曹洞兩派。究其原委,因素固多,而在「慶忠鐵壁機老人五宗斷」的幾句話,可能已道出若干端倪:「用臨濟而不通曹洞,則類野狐。用曹洞而不通臨濟,則落教綱。是必濟洞兼通,則雲門、溈仰、法眼,在其中矣。」(《五家宗旨纂要》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