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二月三日開示於
美國舊金山柏林根市國際譯經學院
鐵鳥滿空毀世界,哀鴻遍地滅人群
戰爭皆敗遭塗炭,賭博必輸未有贏
愚癡領袖愚癡事,野蠻當權野蠻行
率地食人罪難赦,古今中外呼暴君
在今天這個環境裏,相信每個人最關心的就是中東的戰爭。中東的這個戰爭從什麼地方起來的?這是從我們所有人自私自利的思想起來的。如果沒有自私自利的思想,誰也不會戰爭,沒有自私自利的思想,慈祥和藹,對誰都有一種慈悲憐愍的心,用一種和藹可親的態度,這樣子就不會有戰爭了。就因為沒有慈祥和藹,人人都想稱王稱霸,稱王的要在世界稱王,稱霸的要在世界稱霸,這個稱王稱霸就是自私心自利心在那個地方作怪,所以才令頭腦都昏了,才有一些愚癡、野蠻的行為。所以這個戰爭很容易解決,我們不是反對戰爭,戰爭不能反對,你反對戰爭,第二個戰爭又出來了,你反對也是一個戰爭,不過是不同性質的戰爭罷了。
你和外國作戰,這是去侵略;你反對戰爭,這叫窩裏反,這叫自殘骨肉,上下不一致──這可以說國家的教育不夠,人民才不擁護政府,有反對戰爭的,所以第二個戰爭又起來了,戰爭永遠不能停止,那要怎樣呢?不是反對戰爭,要息滅戰爭,怎麼才能息滅戰爭呢?不叫他們造原子彈,不叫他們造氫氣彈,不叫他們造死光、化學戰,這就是息滅戰爭?這還不行,息滅戰爭的方法就是人要慈祥和藹,人人抱著這種思想,就不會去戰爭了,所以這是一個息滅戰爭的根本方法。可是我們人都很愚癡的,不追究這根本的辦法,都在枝末上用功,所以在今天演講之前,有一種感想,就是這個世界當局的有力者,都是在率土地吃人肉,都想擴大自己的名譽地位勢力,所以把自己的國家、生命、財產都犧牲了,要和人爭勝負。
《六祖壇經》裏說得很明白:
爭是勝負心,與道相違背;
便生四相心,由何得三昧?
這爭就是爭你強我勝,其實勝了也是敗,敗了還是勝,互相沒有一定的定論在,所謂「勝者王侯,敗者賊」,在這個經驗之下也沒有一定的勝,所以我說了這麼一句偈頌:
鐵鳥滿空毀世界:從來戰爭也沒這麼多的飛機去轟炸對方的,這轟炸對方,不是轟炸那一個地方,這是轟炸全世界。因為你身體上有一根頭髮痛,全身都會痛的,現在戰爭把經濟搞得不穩定,將來一定樣樣都不合乎正規了,這樣對世界的影響是很大的,就是在毀滅世界文明。這把世界都給毀滅了,沒有了,怎麼會不痛呢?
哀鴻遍地滅人群:這哀鴻是比喻人像是很悲哀的鴻雁,也就是流離失所。在世界各地戰地上的人們,一天也沒有安樂的生活,所以哀鴻遍地滅人群,要把人群都毀滅了!
戰爭皆敗遭塗炭:戰爭的那個地方,槍林彈雨,飛機大炮,人民受塗炭之苦。
賭博必輸未有贏:賭博說是有贏的機會,其實贏也就是輸,算不過來這個帳,就以為這就是贏了。其實贏就是輸的開始,所以賭博必輸有誰贏?沒看到哪一個是贏的發了財,這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這就是──
愚癡領袖愚癡事:這些國家的領袖都是愚癡,在那兒行一些愚癡的事。
野蠻當權野蠻行:這是野蠻的、不講道理的這些人,把世界弄壞了,才有這種行為。
率地食人罪難赦:所謂「爭地一戰,殺人盈野;爭城一戰,殺人盈城」,率土地而食人肉,這是死有餘辜的!所以──
古今中外呼暴君:無論是中國或外國,你這個有戰爭的人,在那兒稱王稱霸,將來都是歷史的罪人,是一個暴烈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