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兵 成都中醫藥大學 本科
在佛教歷史上,有一些大成就者在未接觸正法以前是以殺生造惡業為生的。如米拉日巴尊者,剛開始求道時以學咒語殺人為宗旨,後值遇真正的大善知識方才扭轉過來,開始走上正道。《百業經》中也有記載,有個曾殺過五千餘人的惡人,後來在佛法的調教下也獲證了阿羅漢果。因此我奉勸那些以前曾廣造殺生惡業的人,應馬上迷途知返,在佛法的指引下悔過懺罪,以期再塑人生,這才不愧為智者的明智抉擇。《地藏十輪經》中也把這些浪子回頭客稱作日後堪為弘法之才的大德。而李紅兵的轉變也正應驗了「不怕做錯,只恐不覺。」這句老話。
我叫李紅兵,出生在祖國的邊陲新疆。我是一個農民的兒子,從小我就很調皮也很有些小聰明。在農村很容易接觸到許多小動物,而那時的我又毫無愛心,故而經常傷害甚至殺死許多動物,比如麻雀、蒼蠅、蚊子、老鼠、螞蟻以及蟾蜍等。現在想來,我真的很後悔,唯一的懺悔方法便是通過祈請上師三寶的加持以及自己多唸經,把功德回向給它們,祈願它們能早生極樂、早證菩提。
記得有一回,我和同村的幾個小朋友一起去已收割過的麥地放羊。到了麥地後,我們就不管羊了,因為已收割完的麥地有近幾百畝,就任它們亂跑吧,我們幾個小朋友就一起去抓田鼠。我們用木棍挖它們的洞穴,將它們打死或踩死,甚至用火來燒它們的洞穴。有一次我還想出了一個更壞的方法,就是用尿來澆它們的洞穴。經我一提醒,大家一致贊同。於是我們就開始實施:大家一起向老鼠洞撒尿,不一會兒,老鼠們就一個接一個地從洞中跑了出來,全身濕漉漉的。有的一跑出來就拚命四散奔逃;有的可能是喝了很多尿,跌跌撞撞、東倒西歪,還不時停下來用力抖動著身上的毛,弄得我們腳上、腿上都沾上了尿。然後它們才開始慢慢地跑,顯得很悠閒似的。不知是喝醉了還是被突來的事嚇著了,等我們去捉時,它們才彷彿大夢初醒似的,拚命地蹬著四隻小腿,並吱吱地亂叫。可是一切都晚了:我們把它們捉回來後,用麥草圍一個圈,將麥草點燃,然後再將它們放進圈中。老鼠顯然被熊熊燃燒的大火嚇傻了,它們紛紛逃竄,但最終都被火烤得退了回來。於是它們又向另一個方向跑去,但還是被烤退了回來。有的毛都被燒掉了,但它們的求生慾望還是很強,還是想逃出去。不過最終,它們還是全都被我們這些無知的小孩殺死了。現在想想,我那時是多麼的殘忍,如今只有多念「嗡班雜薩埵吽」來懺悔我所造下的罪業。
我小時候還算是挺聰明的,從開始讀書一直到小學畢業,我的成績在班裡向來都排在前五名。進入中學後,我發現自己的記憶力也特別強。學古文時,老師一般都是先讀一遍,然後再用白話講解一遍。老師如是講完一篇古文,我也就可以背下來了,而且還可以翻譯出來,竟能與老師講的一樣,一點不差。
在我上大學時,母親的身體狀況就很糟糕了。她當時患有風濕性關節炎、坐骨神經痛,又因長期吃藥,還引發了慢性胃炎。當時我就想,我一定要讓媽媽的身體好起來。那時我讀的是醫學院,學的是中醫專業。我想,通過祖先遺留下來的寶貴醫學知識再結合現代醫學手段,無論如何也要把母親的病治好,以此來略表孝心。但在我還未來得及表孝心時,奇跡就發生了:母親多年纏身的疾病居然徹底好了。我在電話裡問母親是怎麼好的,是吃了神丹妙藥還是遇到世外高人?母親說:「都不是,是練了氣功才練好的。」學醫的我對母親的病是再瞭解不過的了,我斷然地對母親說:「這不可能,不可能!」母親說:「這是真的,等你回來後就知道了。」等我放假回家,真的是大吃一驚:母親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抖擻、紅光滿面。我忙問道:「你現在不吃藥了?」母親說:「早就不吃了,從練功第三天起就不吃藥了,到現在已經有半年多了。」最後她還對我說:「我還知道你有什麼病哪!」我有點不大相信地看著母親,母親於是便用右手在離我的身體大約十五厘米的地方,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探了一遍,然後告訴我:「你的兩腿經常感到涼,特別是膝蓋。」我很震驚,因為我從未將這種症狀告訴過母親,她是怎麼知道的呢?看著我滿臉疑惑的樣子,母親笑了笑說,是練氣功練出來的。難道真有這等好事?自古以來,中醫以四診來診病,西醫則是通過各種儀器及化驗,從未聽說過用手如是地「探病」便能探出患者的疾病來的。
我當時覺得很神奇,再加上父母的說服工作,便也開始學起了這門功法。修法後由於進步神速,我又被派往這個功法在東北的一個分部——撫順基地,成為科教處的一名老師,給東北各地的學員「傳功弘法」。學員們都特別喜歡我,喜歡我給他們講課。當時我覺得我是在從事著世界上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情:讓更多人的疾病得以痊愈。在此期間,我還被評為「先進工作者」,並代理科教處處長。當時的我真的是對「弘法」充滿了信心。
可是,在我看到淨空法師的講法錄像帶以及南懷瑾先生著的《金剛經說什麼》、《學佛者的信念》等著作後,我的心就再也平靜不下來了。我感到我們這個功法的某某傳人其實與我一樣,都是在欺騙學員,因為我們都是在把一種並不究竟的觀點,假借身體好轉的外相,推銷給學員們。只不過我是無意,老闆是有意而已。我開始意識到我不過是他手下一個賺錢的機器。特別是在初步瞭解了佛陀的智慧與大悲後,這種感覺就變得更強烈。漸漸地我想離開這個圈子,但轉念一想,逃避也不是個什麼好辦法,還不如用我所知道的一丁點兒佛學知識來引導我的學員。於是我請了《釋迦牟尼佛傳》、《觀世音菩薩傳》、《地藏王傳》、《達摩傳》等錄像帶,經常放給學員們看,同時也給他們講解《米拉日巴祖師傳》、《了凡四訓》,希望他們能對佛法產生信心,並且能皈依佛教。通過錄像帶,我自己也被古往今來那些高僧大德們的無上慈悲心和智慧,還有他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從此,我開始對佛法生起了越來越堅定的信心。那時我一有假期就去寺廟,跟廟裡的師父或居士們學習磕頭、燒香,見到佛菩薩就拜,並且特別想瞭解更多的佛教經論。
九八年秋,我與同事們去了瀋陽黃寺。在那裡,我第一次見到了密宗的佛像,感覺是那麼的莊嚴、那麼的慈悲,又那麼的富有威懾力。我深深地被吸引住了,呆呆地站在那裡,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後來同事拍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趕緊頂禮三拜。出家師父看我站在那裡久久不肯離去,就送了我一本黃色封面的《放生功德文》,我用了一個下午便一口氣把那本書讀完了。沒想到一個下午的拜讀竟徹底扭轉了我的一生,我總算明白了殺生的過患,知道了殺害別人的生命,自己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在地獄裡感受五百次同樣的痛苦,甚至是更加痛苦的折磨。以此為契機,後來我又看了一些因果方面的書,從此便對因果深信不疑,也因此對往昔所造的殺生惡業追悔不已。同時我也對密宗,對藏密的高僧大德產生了強烈的興趣。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見到了法王如意寶的法相。在看到法王法相的同時,我暗暗地發了一個願,願我能早日見到他老人家,因為僅僅從相片上我就已感受到了法王巨大的感召力量。二○○○年的春節,我終於如願以償地來到了世界著名的色達喇榮佛學院,並見到了法王如意寶等許多大德。
以前的我總是想著我這一生只要能過得快樂,再讓父母過得幸福就可以了,現在的我才知道這些想法是多麼的渺小。我應該像法王如意寶、堪布仁波切那樣,擁有無上大悲心,對一切眾生都能全身心地去愛護。如果人人都能像這些大德們一樣,那這個世界將會是多麼的美好!
學佛使我的心平和多了;學佛使我有了更為博大的愛心,去愛護每一個生命;學佛使我真正認識到人生在世的價值——自度度他,讓大家都能擺脫六道輪迴之苦,早證菩提!在我有生之年,我想今後不論遇到任何違緣,我都不會殺害眾生,也不捨上師三寶!
現在一些人動輒就認為佛教是迷信,其實這種想法是極其荒謬的;還有一些知識分子根本就沒看過佛教的典籍,也在對佛教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就妄加評論,這也是極為荒唐的。我真希望知識分子們都能好好地去瞭解佛教、認識佛教,然後再對佛教做評論;也希望大家都能早日皈依佛教、證悟佛法,並把佛陀的教法傳播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近代著名學者梁啟超曾說過:「佛教之最大綱領曰悲智雙修,自初發心以迄成佛,恆以轉迷成悟為一大事業。」的確,很少有人不迷惑的,因此更是為李紅兵感到慶幸。這讓我不由得又想起羅候羅博士的一句話:「佛教是現實的,因為它對生活和世界所採取的,就是一種現實的態度。它並不是錯誤地把我們引向愚人的天堂,也決不用那些虛偽的恐懼和罪惡感來威脅恐嚇、折磨摧殘我們。它精確而客觀地描述我們以及我們周圍的世界,並且給我們指出了一條通向徹底自由、和平與安寧的幸福之路。」
是的,佛教不是威脅和恐嚇。正所謂因果自負,當你背棄了這條通向幸福的大路時,什麼樣的果報會等著你來承受,這一點我們可以等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刻來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