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的潛在可能
爾時須菩提白佛言。世尊。
當何名此經。我等雲何奉持。
佛告須菩提是經名為金剛般若波羅蜜。
以是名字。汝當奉持。所以者何。須菩提。
佛說般若波羅蜜。則非般若波羅蜜。
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所說法不。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來無所說。
現在是我們認真面對事實真相的時候了。承認吧,你希望事業有成,人生順遂,但是在你的內心也有一個強烈的直覺告訴你,除非擁有充實的心靈,否則人生就了無意義。你想要擁有百萬財富,也渴望禪坐修行。
“空”之中有其深意
事實上,為了實現事業的飛黃騰達,你將需要伴隨靈修生活而來的,一份深刻觀察洞見之能力。如此一來,兩全其美,既能坐擁物質的財富,又能兼具心靈的富足。在這一章節中,我們將探討萬物的潛在可能,也就是佛教徒所謂的“空”。所謂“空”,就是獲得各種成就的秘訣。在佛陀及其弟子須菩提(Subhuti)①之間所發生的一段精彩對話,倒很適合作為探討“空”之含意的起點。
須菩提懷著極大的恭敬心對世尊說:
喔,世尊,這特殊教授的名稱為何?我們應該如何看待它?
世尊回答須菩提:
喔,須菩提,這是關於“圓滿智能”的教授,你應該如此看待它。
何以如此,喔,須菩提,因為如來所教授的圓滿智能從不存在,而事實上,正因為它從不存在,所以我們能夠稱它為圓滿智能。
告訴我,須菩提,你認為呢?如來可曾給予任何教授?
須菩提恭敬地回答,喔,世尊,沒有,完全沒有,如來從未給予任何教授。②
這一段從《金剛經》節錄的對話,似乎讓人產生“世間一切事物皆無意義”的感受。很不幸地,這也正是西方社會對於佛教的觀感。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讓我們再仔細研究世尊和須菩提這段對話的內容。然後,我們再努力嘗試,是否能把對話所闡釋的意義應用於商場之中。上述的對話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來做解釋:
須菩提:我們該如何稱呼這本書?
世尊:我們稱它為《圓滿智能》。
須菩提:我們應該如何看待這本書?
世尊:把它視為圓滿智能。如果你納悶何以如此,那是因為我所撰述的圓滿智能從不存在。這也正是我決定把這本書命名為《圓滿智能》的原因。須菩提,你認為這本書是一本書嗎?
須菩提:當然不是。我們知道您從未寫過這本書。
“你可以稱此書為一本書,你也可以把此書視為一本書,因為它從來就不曾是一本書”;這段陳述是上述對話的要點,也是說明萬物潛能的關鍵。這段陳述包含了一個非常具體實在的意義;它並非莫名其妙的胡言亂語;你想要獲得人生、事業成功所必須知曉的事物也盡在其中。
創業維艱樂趣多
讓我們從商場中擷取一個十分常見的例子,來闡釋潛能的含意。
當我們剛剛著手成立安鼎國際鑽石公司的時候,我們向位於帝國大廈附近的一家珠寶公司,承租了一間大辦公廳之內的一兩個房間作為辦公場所。公司擁有者歐佛和爾雅坐鎮於一個小房間之中;緊鄰在小房間隔壁,有一個稍微大一點的隔間,則是我、鑽石匠烏迪、珠寶匠艾力克斯,以及專司計算機的雪萊女士的辦公室;我們4人圍坐在一張大桌子旁一起工作。鑽石被分級歸類地擺放在桌子邊緣;在另一個角落,雪萊女士把賬目輸入計算機。在此同時,我則坐在桌子的另一角忙著打電話,試圖找到城內大珠寶采購商的秘書的姓名,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夠直接向買主接洽,做出買賣的決定。
安鼎一系列的產品大約包括15種造型的戒指;每一種造型的戒指都被拍攝成照片,一頁一頁地裝訂成冊,如此一來,歐佛和爾雅可以隨身攜帶,向客戶展示。為歐佛和爾雅工作是一件愉快有趣的事情,因為他們對美國的商業活動一無所知。但是,也正因為他們不知道在美國的商場有哪些事情根本行不通(後來卻被他們弄得有聲有色),有哪些事情不能做(例如,穿著印有達拉斯小牛隊字樣的足球T恤,會見全世界最大百貨連鎖公司的高級主管),他們反而比其他人更富創意。
歐佛會走進我們的辦公室,詢問我們關於美國的古怪問題,例如,“日曆上寫著明天是土撥鼠節(GroundhogDay),那是國家法定假日嗎?你們那天該放假嗎?我們應該付你們那天的薪水嗎?”有時候,我們告訴歐佛,是啊,在美國,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
另一方面,他們無法理解為什么有人想要在晚上11點以前回家,而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工作到11點,有時候甚至更晚。往返寺院與公司之間,來回各需將近兩小時的車程,因此我回到寺院大約是淩晨1點左右,然後於清晨6點起床,動身進城。
鑽石和珠寶從位於以色列的工廠輸入美國,然後直接送交客戶。我想,人們可能認為我們擁有自己的生產設備,其實,我們經常需要跑到坐落於第五大道和47街的寶力克保全公司(BrinksArmored),把剛剛從特拉維夫(TelAviv)運抵紐約的包裹上的卷標撕下,貼上寫有客戶姓名的卷標,再把包裹送到保全公司樓上一層的辦公室。
我記得一次驚險的意外。那一次,我必須打開如前所述、從以色列運來的一個包裹,把包裹中的鑽石珠寶分裝給兩位客戶。打開包裹之後,我看到包裹內有一大堆紅銅鑽戒。我帶著那個包裹從47街跑回30街的辦公室,弄得大家急如星火地頻頻致電中東。問題就出在制作14K金,有太多不同的方法。在表示金子純度的克拉系統中[karat,簡稱K;鑽石系統則以“克拉”(carat)為單位],24K金代表純金,它的質地太過柔軟,而無法用來制作珠寶;在一般穿戴的情況下,一只24K金的戒指戴一戴就損壞了。因此,我們混入其他的金屬,增加金子的硬度。
如果在金子與其他金屬的混合比例之中,其他金屬占了1/4的比例,那枚戒指就成為18K金戒,以此類推。在美國,合法的K金單位包括18K金、14K金,以及 10K金。你為了使戒指更加堅硬而混入的金屬,也決定了戒指最後的顏色:如果你加入的是鎳,那么金子就會呈現較淺的黃色;如果你加入的是銅,金子就會呈現錚亮的紅色。各種混合產生不同的濃淡色度。美國人偏愛中間至較淺的黃色;一般來說,亞洲人偏好深濃的金色;而歐洲人則喜愛幾近紅銅的顏色。我們收到的那箱鑽戒被誤鑄為歐洲人偏愛的顏色。
汗水交織的成長期
以下的故事是安鼎創立的最初幾年,最令我珍愛的記憶之一:我們三、四個人一起沖到一家位於市區、雇用非法移民、工作量重但工資低廉的電鍍工廠,試圖說服工廠主趕工,在帶紅色的金子外面再鍍上一層昂貴的黃金。我和這些未來的千萬富翁,以及大約15名波多黎各籍的女孩圍著一張桌子坐著,歐佛和爾雅用希伯來文大聲交談著,那些波多黎各女孩高聲用西班牙文一來一往,沒有人能夠理解為什么我們要以金鍍金。很快地,我們所有人達成共識,肩並肩坐在一起,弓著背,在那些鑽戒外層、不需要鍍上黃金的部分漆上特殊的化學藥品,作為防護措施。
然後,我們孤注一擲,開始經營屬於自己的工廠。這個工廠的設施和30街的辦公室幾乎如出一轍;它是一個小房間,坐落於曼哈頓的一條街上,地面砌著陰冷的水泥,有著一大片一大片的鐵閘門,還有我們第一個存放貴重物品的保管庫。從老地點遷移至新工廠的期間,也有許多愉快的回憶:搬離老公司的那個晚上,我們把地毯撕成碎片,身子爬在地上,搜索過去幾個月工作期間,掉落在地面的細小鑽石碎片(這些碎片加起來,總共有好幾百片)。一名員工不小心把自己鎖在那個新的保管庫中,鎖了一整夜;她的丈夫納悶我們究竟可以工作到多晚。而我自己則在熱氣蒸騰的紐約夏日,穿著一套羊毛西裝大汗淋漓,因為我的上師堅持,我必須衣著得體,稱職扮演我的工作角色——我必須每天穿著它,絕不能脫下西裝外套,或是松開領帶。
在我考慮6個月之後,該是決定從這個新成立不久的小工廠搬到其他地方的時候了。我們是否應該冒險搬到鑽石區?如果我們租了一個大場地,到時候訂單下滑該怎么辦?如果我們租了一個小地方,結果大宗訂單湧入,我們該怎么按時出貨?
因此,我們就在鑽石區外圍的一幢破舊寒酸的建築中,承租了一個小樓面的一半——這是在承租一個較大空間的風險和較便宜租金的穩當之間,所做的折中辦法。我獨自地坐在稱為“鑽石部門”的小房間裏辦公;有時候,我在“系統部門”工作(那是一個極小的房間,面積只有一間等候室的兩倍),要不然就是在保管庫(它是一個直立式的小東西,可以容納兩名工人,有點像一具石棺葬著兩具木乃伊)。而所謂的工廠則是一個較大的房間,一名拋光匠孤零零地坐在廠房的一角。
大約在一年之內,我們的銷售額雙倍增長(大約有10年的時間,幾乎每一年都有如此的銷售成績),當初擔憂承租一個大空間所面臨的風險,而決定租賃較小的場地,如今則成為一個不利條件。毫不誇張地說,我們是手肘頂著另一個人的手肘工作。有一個笑話說,你每領1000美元的薪水,你的辦公桌的空間就增加1英寸;如此計算的話,當時我的辦公桌大約有15英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