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聽了感觸頗深,第二天就專程備馬車將鸚鵡送到甘肅邊界,將它放生了。
其實,人生在世,誠如佛說:“三界如牢獄”啊!
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小姐,在洛杉磯外國公司服務,月薪是三千美金,神氣的開著賓士車來來去去。有一天打電話給我,問我一個問題:“門窗緊閉著,靈魂能不能跑進來?”
“能,你為何問這個問題?”
她說:“前幾天有個朋友邀我陪她一起去參加一位泰國友人的喪禮,我因不認識就拒絕了,可是那晚睡覺時,在半夜裡,我突然把燈打開,發現有一個男人站在我面前,我們彼此嚇一跳,我看他不像壞人,可是在半夜怎麼會出現在房裡?過一會兒,他慢慢的往後退,退到牆壁就不見了。我心裡很不舒服,第二天打電話給我的朋友,答應和她去祭拜,在上香的時候,抬頭一看照片,正是那晚我見到的那個男人。這是靈魂嗎?”
我回答她:“是,但佛教裡不講'靈魂',講'神識',它不是有形的東西,穿牆入壁沒有障礙,我們的法身也是一樣,無形的。心如虛空,世間的一切無有不在我心中。眾生,我心中的眾生;世界,我心中的世界。無論什麼東西離不開心,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即云佛遍法界。
我的徒弟,很多是因為我的善巧方便,逐漸的引他們走上出家的道路。
如依空法師,佛光山辦第一屆大專佛學夏令營沒有被錄取,從早上到晚上九點,始終在門外徘徊,當時他是中興大學中文系三年級。是我晚上巡夜見到他,把他引進,救了他。夏令營結束,他告訴我畢業後要來出家。當時我只是“哦!哦!”畢業後,他寫信給我說:今年不能出家,因老師介紹他到省立彰化高中教書,他說將來到佛教裡也需要這經歷。我說好!好!當然心裡也不抱希望,因走入社會,環境會改變一個人。第二年,他再寫信給我說:學生哭哭啼啼的不讓他走,而校方也一再挽留,可能要再一年。我說好!好!但我不經心的一句話:“今天學生用眼淚留你,等你將來用眼淚留他們時,他們一個個飛走了。”他很介意,我不知他為什麼如此勇敢,就這樣出家了。
選擇師父不是很重要,選擇道場很重要,如我選的師父,在棲霞山同住的六年當中,他和我說話只有三次。這三次都是受他處罰,有人打報告說我不好,他氣起來修理我一頓,其他兩次是挨罵。
我一生只見師父三次,平時也見不到他,但我心中有他,替他扶養家人及親友,我最感念的是他比別的師父好,一般師父很怕徒弟勝過他,而我的師父唯怕我不能勝過他。他默默盼著我成長。我在鎮江焦山佛學院唸書,他在南京。鎮江省會發表我的一篇文章,他親自派人到鎮江買這份報紙回去看,他的愛護不是嘴上的慰問,他在默默的讓我成長,盼我在佛教裡做個佛門的龍象。他說:“你雖是我徒弟,但不是我個人的,是屬於佛教的。”出家,不能憑一念,要理性的評估一下自己未來的前途。
我一生買東西,如買一雙三十五元的鞋,總給人五十元。鞋商說:“
唉!人家都是要殺價,你為什麼五十元向我買? ”
“我也不是幫忙你呀!三十五元賺錢有限,你賣了不能賺錢,慢慢的就要關門不做了,我就沒有鞋穿,五十元多賺一些可改善品質,蓋工廠,我穿鞋就很方便了。我不是幫忙你,五十元是幫忙我自己的。”——我在世間是用這種觀念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