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普潤三春草木
一心廣含十方虛空
……
但,大地呀,眾生呀,權力呀,你可懂得“一念之間”嗎? “生活”比“生死”重要
儘管現代科技文明帶給大家在生活上有很大的貢獻,但科技卻不能讓大家情意交流,在相處上就很苦。故溝通、來往、融洽,實在比科技在實質上更讓人有貼切感。
太虛大師的人間佛教思想是“生活比生死重要”,生活解決了才能了生死;有出世思想才能做入世事業。大乘佛教是先了生後脫死,先重視生活問題的解決,再來談往生西方。所以我一再提倡“生活第一,生死第二”。但有些人不太實際,一信仰佛教,就忙著要了生脫死,眼睛閉起來不看人,嘴巴閉起來不說話,暮氣沉沉,只想入山林閉關。我告訴徒弟們——“不參破,不閉關,不開悟,不住山。”
現代人口邊常講的修行,是形式上的、逃避式的,無慈悲、無佛法的修行,都是佛門小乘、不發心的焦芽敗種!
道源長老曾云:“修行、修行,把佛教都快修完了!”大家對佛教不熱心、不關心,假借“修行”名義而不過問,佛教自然就快要完了!
印順長老也說:“修行、修行,其實有些人將修行當作懶惰的代名詞。”對弘法家務不熱中,對利生事業不積極,不想做事的懶人,才想到要修行。
佛道遙遠,非那麼簡單容易,不是用嘴“嚷嚷”就是有修行。佛光山叢林學院的學生,每天清晨四時三十分起床,然後早課、典座、過堂、打掃;七時到十時,上課、過堂、跑香;下午一時三十分到四時三十分,上課、出坡;晚上七時到十時,晚自習、晚課;十一時,打坐、安板。行解並重的修行每天十四小時以上。
修行非口號、形式,而是要將佛法運用到生活中、修行在生活中,用慈悲的語言度人,用慈悲的眼光待人,用慈悲的面孔對人,用慈悲的手助人,用慈悲的心祝福人……生活中有佛法,才叫“修行”!
還有,社會上一般人士只喜歡做善事,但比善事更高一層的是文化、教育,慈善事業任何人都可以做(小偷、強盜依然可以用贓物來布施),而教育、文化事業就非有般若智慧者,不易做到。所以改善社會風氣,要徹底從心靈改變起。多鼓勵助學貸款、委託研究、獎勵出版……以激發大眾對文教事業的重視!
除此,人生活在世上是要快樂的,故我提倡的人間佛教就是要大家從佛法中獲得快樂、幸福。如何“快樂”呢?有名會帶來盛名之累,有錢煩惱會更多,情愛易招致是非糾紛,這些都不是究竟快樂。有宗教信仰能使我們有個安身立命處,使自己活得更自在! (但若無正知正見,信仰反成為執著,易生邪見。)信仰能讓生活昇華,擴大信仰能獲得更多我們想要的東西。
就像我對器官移植的看法——我贊成器官移植,與其讓身體被蟲蛀、腐爛,不如將有用器官加以移植,讓別人能延續生命。人生在世都有缺陷,何必要求死後一定要“全屍”呢?
在《莊子》書上有一則故事說:
堯在一次微服探訪民情時,碰見一位封人(國境管理員),封人盛讚堯說:
“你真是聖人!願您長壽、多子、多福。”
但堯卻不悅於這種祝詞,封人不解問為什麼?
堯:“男兒多,愁慮不絕;錢財多,煩事增加;壽命長,需要忍耐的恥辱也多。雖是你好意祝福,我還是敬謝不敏。”
封人:“我們把您當成聖人的想法可能錯了。天生我才必有用,無論您有多少兒子,如果您依照天道教導他們,一定沒有什麼愁煩之事;雖然擁有龐大的財產,若能樂善好施,也不會有什麼困擾;如果對人生有何厭煩之感,大可云遊四方,自由馳騁,如此又如何遭受恥辱呢?”
堯聽後,舉手為謝。
曾參與大陸法門寺寶物挖掘工作的范炳南先生來看我,他在寶物挖掘的過程中親歷了很多神奇瑞相,忍不住要與我分享。
法門寺位於陝西扶風之北的崇正鎮,以收藏佛陀遺跡“佛骨”。佛骨不知增加多少人信心,卻也歷經不少苦難(兵災、挖掘、盜墓)。唐憲宗時,刑部侍郎韓愈上《佛骨表》諫其非,使憲宗大怒,而貶為潮州刺史。
文革時,紅衛兵集眾要挖掘地下寶物時,有好幾萬條青蛇竄出保護,很多護法都勸阻不要再挖,紅衛兵只好蓋上。可是不久,紅衛兵又再度進行挖掘工作,大約就差再挖一鋤,法門寺住持和尚用焚身死諫來阻止,紅衛兵只好再封口。
一九八六年,一群考古學家,在進行挖掘工作時,特請法師誦經念佛,挖地深度約有幾十尺,地窖一打開,到處芳香撲鼻,在地面上的法師佛號聲句句分明,法師們全身通紅、放光,感動在場的每一個人,大家簡直不敢相信。地窖下有二千一百七十多件的寶物,現皆陳列於法門寺博物館。幾年來的展出,令北京的中山博物館黯然失色。
我第一次往大陸時,法門寺免費招待參觀舍利,親睹佛骨,令我益發度眾廣大願心。
感冒甚久,尚未痊癒,徒弟說:“師父,您再看一次醫生,吃兩天藥就好了。”
“我故意不讓它好。”
徒弟不解的望著我,接不上我的話。
我笑答:“比丘要帶三分病才有道心;二是要當你們的榜樣,生病也要做事,要懂得'為法忘軀';三是考驗自己,磨練自己。”
但願徒眾們能了解我的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