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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善女人往生傳 凡夫居士譯

善女人往生傳 凡夫居士譯

淨土聖賢錄續編

[日期:2010-08-07] 來源:轉載  作者:凡夫居士譯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淨土聖賢錄續編 

(清)胡珽 

田婆 

田婆。泰州野田莊人。夫婦俱信三寶。造像放生。齋僧布施。其夫日誦法華經。婆獨念佛。如是二十餘年。婆忽於順治十四年八月二十三日。向子言。可將二妹領回。我今日西方去矣。子從之。家人都為淚下。 

婆說偈曰。五十六年大事畢。丈夫兒女休啼泣。我今撒手往西方。摩訶般若波羅蜜。端坐而逝。(蓮藏) 

田婆是泰州野田莊人,和丈夫都同信三寶。他們捐錢造佛像、放生、齋僧及布施,培植了很多福業。她丈夫每天誦《法華經》,她則每天念佛,這樣過了二十幾年。在順治十四年八月二十三,田婆向兒子說:「把你兩個妹妹帶回來,我今天要往生了。」兒子就去帶妹妹們回娘家,大家都因為田婆要逝世而哭泣。

臨終前田婆說了個偈語:「我活了五十六年終於要走了,丈夫兒女你們休要啼泣。如今我放下一切往生淨土,要有大智慧才能得度彼岸。」說完她就端坐而逝。(蓮藏)

蔣氏

蔣氏。興化縣東鄉人。年四十。夫亡。葬畢。向子泣曰。無常到來。莫能替代。譬如我今亦死。汝亦無奈。從今以後。我持齋念佛。不管閒事矣。

子順母命。宅旁蓋一茅舍。禁足念佛。經歷五載。至順治十七年。五月二十日。忽向子言。可買木作龕。吾於二十三日午時。西方去矣。遂往鄰家辭別。屆期念佛而逝。頃之。出火自焚。(蓮藏)

興化縣東鄉人蔣氏,四十歲時丈夫亡故。葬禮過後,她哭著向兒子說:「無常到來的時候,誰也代替不了。譬如今天我如果也死的話,你也是無可奈何的。所以從今以後,我就專心持齋念佛,不再管任何的閒事。」

兒子順從母親的話,就在屋旁蓋了一間茅舍,讓母親修行。蔣氏足不出戶,整整念了五年佛。到了順治十七年五月二十,向兒子說:「你可以去買木頭做個龕,我在二十三日上午十一點至一點間,就要去西方了。」

 

於是蔣氏就前往鄰居家辭別。到期她就坐進龕內念佛而逝。逝後不久,她身上自然出火,焚燒自己的遺體。(蓮藏)

賀氏

賀氏。常州魏村人。與夫潘尚高同修淨業。日誦金剛經。晨夕禮拜念佛。回向西方。

康熙十九年七月。有疾。預期二十九日午刻辭世。屆期子女畢集。又延諸善友至。齊聲念佛而終。(蓮藏)

賀氏是常州魏村人,和丈夫潘尚高一同修淨業。每天誦《金剛經》,早晚禮拜念佛,把所有功德都回嚮往生。

康熙十九年七月,賀氏開始生病,她預告家人二十九日上午十二點要離開人間。到期子女全都到齊,同修淨業的善友們也都來了。於是她在眾人齊聲念佛聲中往生。(蓮藏)

陸氏

陸氏。太倉人。大西關外張季思妻也。年十七即長齋念佛。且誦金剛經。大悲咒。回向西方。見殺物命者。即發願救度。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空中見輿舟西行。其肩輿運舟者皆僧。不三日安然念佛而脫。時為九月二十六。(西歸直指)

太倉人陸氏,是大西關外張季思的妻子。十七歲就長齋念佛,而且誦《金剛經》和《大悲咒》,功德都回向西方。見到有畜生被殺,就發願成道後要救渡它們。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她看到有空中一艘船向西行去,而撐船的都是僧人。不到三天,她就很安詳的念佛往生了。當天是九月二十六日。(西歸直指)

徐氏

徐氏。松江人。歸本郡楊拂齋。年三十二。茹素念佛。並虔持大悲神咒。期生安養。每晨興。必盥洗焚香。念佛千聲。持咒二十一遍。然後理家事。如是數十年。

乾隆三十五年夏。微疾。至六月八日。課誦如常。持咒刻許。漸覺聲出戶外。視之已含笑坐逝矣。時值酷暑。三日後,顏色如生。焚化衣衫。火焰皆成五色蓮華。(染香集)

松江人徐氏,嫁給同郡的楊拂齋。三十二歲那年,開始吃素念佛,並很虔誠的念《大悲咒》,希望能往生西方。每天早上,漱洗過後,她一定焚香念佛一千聲,誦二十一遍《大悲咒》,然後才處理家務事。數十年都如此。

乾隆三十五年的夏天,她生小病。到了六月八日,她如往常般念佛誦咒。她誦咒大約一刻鐘左右,大家覺得咒聲傳出門戶外。進去看她時,只見她已含笑而逝了。當時正是大熱天,而三天之後,她的容顏仍如活著般。焚化她衣衫的火焰,都變成五色的蓮華。(染香集)

兵家婦

松江一兵家婦。失其姓氏。寡居無子女。住普照寺南。性質直。見婦女有過。必面斥其非。以故婦女輩。多敬憚之。

婦日有常課。曉起誦金剛經數卷畢。始經理紡織資生等事。夜則闔扉念佛。至老不倦。

一日有高行老僧過其門。婦合掌問曰。我聞金剛不壞身。誦此經者。肉身亦可不壞。信乎。僧曰然。婦隨坐脫。

時當盛暑。貧無以殮。三日屍不腐。異香滿室中。提督楊公捷夫人親臨其喪。即其地建坐化庵。漆其身。至今尚存。(染香集)

松江有一位軍人之妻,不知道姓名。她丈夫過世了,又沒有子女,就一個人住在普照寺的南邊。她的個性很樸直,看到婦女有過失,一定當面呵斥她們不對之處。因此婦女們對她是又敬又畏。

她每天的功課是,早上誦幾遍《金剛經》之後,才開始紡織做種種謀生的工作,晚上則是閉門念佛,一直到老都如此。

有一天,有一位有修行的高僧老和尚經過她家門口,兵家婦就合掌問他說:「我聽說有金剛不壞之身的說法,那麼誦《金剛經》的話,肉身也是可以不壞的,你信不信?」和尚說:「當然相信。」兵家婦於是坐著就過世了。

當時正是夏天,天氣正熱之時。由於家貧,兵家婦無法入殮。然而三天之內,她的屍體不僅沒有腐爛,還發出異香充滿室內。後來提督楊公捷的夫人,親自替她主持喪禮。並在她坐化的地方,建了一座坐化庵,還把她的肉身漆了起來。現在坐化庵還在。(染香集)

鎮江婦

有鎮江某氏婦。隨宦松城。青年夫死。自誓守貞。梵修坐化庵。以念佛為日課。五十年足不逾閾。年荒煮草為食。婦女輩或周之。非其人一毫不受。先後致徒數人。不堪其苦。輒散去。

年五十。語其所契某齋婆曰。我既歸向佛門。不可不聞戒律。遂偕往大雄山。禮溪谷和尚稟受戒法。既歸行持益勵。年近九旬。念佛吉祥而逝。事在乾隆中。(染香集)

鎮江某婦人,隨作官的丈夫到松江上任。很年輕時丈夫就死了,她就發誓不再嫁人。於是就到坐化庵去修行,每天以念佛為主要的修行功課。五十年來,腳都不出門檻一步。荒年的時候,就煮草來吃。有些婦女會周濟她,不過,她絕不接受品行不好的婦女之周濟。她先後收過幾個徒弟,但是她們都不能忍受這種辛苦的日子,全都走了。

五十歲那年,她跟持齋的某位好朋友說:「我既然皈依了佛門,不能夠不聽聞戒律。」於是兩人就一起到大雄山,禮拜溪谷和尚受戒。回來之後,她的修行和持戒都更加精進。到了將近九十歲時,她就在念佛聲中往生了。這是乾隆年中的事。(染香集)

費孺人

費孺人名蘭襄。世居吳江縣。即彭二林居士妻也。居常未嘗詈人。有不如意事。默默而已。先是在家時。庶祖母王氏。好作佛事。孺人則心慕。奉持齋禁。既嫁不輟。

自歸居士五六年。連舉二女。已而居士修西方之業。每道出苦之要。孺人遂屏葷血。獨宿小園。日與二女。講讀大乘經。回向淨土。

乾隆五十五年秋。病肺嘔血。消損異常時。遂詣文星閣。請祥峰和尚。受優婆夷戒。禮誦益虔。平生偶有私蓄。輒作佛事。至是罄所藏。屬居士詣雲棲建水陸大齋。願與一切有情。同生淨土。

啟經之日。家中人皆聞異香。已而疾亟。臥床五日。日向西祝云。阿彌陀佛當來迎我。

居士自杭歸。策之曰。資糧已具。撒手便行。勿戀此殘生也。孺人曰。吾何戀哉。但患不能速去耳。

其夜過半。忽朗唱佛名。可十聲。頃之遂逝。時九月八日也。(一行居集、重訂西方公據)

費蘭襄是吳江人,也就是彭際清(《一行居集》、《重訂西方公據》作者)的妻子。平常她從不罵人,有不如意的事,也只是默默不作聲而已。未出嫁前,看到庶祖母王氏喜歡作佛事,她也心嚮往之。也學著奉持齋戒,出嫁後也一樣。

自從嫁給彭居士五六年之後,連續生了兩個女兒。後來彭居士就專心修淨土,常常講出離苦海的要旨。費氏就斷除了葷血,自己住在小園。每天和兩個女兒,讀誦講解大乘經典,把功德回嚮往生淨土。

乾隆五十五年的秋天,她得了肺病,而且嘔血,消瘦得很厲害。於是她就到文星閣,請祥峰和尚為她授優婆夷戒。回來後,禮佛誦經念佛更加虔誠。平常她也會用自己的錢去做佛事,這次回來後,她就把所有的積蓄拿出,吩咐丈夫到雲棲寺做水陸大齋,發願和一切的有情,同往生淨土。

水陸大會啟建的那天,家裏的人都聞到異香。不久之後,費氏的病就更加惡化。她臥在病床五天之中,天天都向西方祈求說:「請阿彌陀佛一定要來迎接我。」

彭居士從杭州做完水陸大齋回來之後,就勉勵她說:「你往生的資糧已經具備了,放下一切就走啦,不要再依戀這個殘生了。」費氏說:「我那裏會依戀呢,我還擔心走得不夠快呢。」

那天晚上過了夜半之後,費氏忽然朗聲唱佛名,大約唱了十口氣左右,就往生了。當時是九月八日。(一行居集、重訂西方公據)

許節婦

許節婦。太倉錢氏女也。年二十歸太學生許照。六載而寡。乾隆三十七年。有司上聞。以節婦旌。

節婦自幼信西方之教。母遘危疾。節婦禱於佛。日誦佛名千聲。病尋愈。

既寡。事佛益虔。時出所藏。濟貧拯厄。惠及禽畜。日誦金剛經。回向生西。晚而斷葷血者六年。

先歿前半月。夢觀世音現身接引。及期。命侍者焚香。合掌誦西方佛名。趺坐而逝。時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四日也。年七十二。(一行居集)

許節婦是太倉人,姓錢。二十歲時嫁給太學生許照,六年之後丈夫過世。五十二歲(乾隆三十七年)那年,政府有關部門把她守節的事向朝廷上報,於是被表揚為節婦。

許節婦從小就信阿彌陀佛,有一次她的母親病危,她就向佛祈禱,每天誦佛號一千聲。不久之後,母親的病就好了。

寡居之後,她念佛更加虔誠。時時拿錢出來,拯濟貧困厄難之人,也常放生。每天都誦《金剛經》,回嚮往生西方。晚年還斷了葷血,有六年之久。

往生前半個月,她夢見觀世音現身來接引她。往生那天,她叫侍者焚香,自己就合掌誦佛名,趺坐而逝。當時是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四日,她活了七十二年。(一行居集)

 

宋孺人

宋孺人。長洲人。歸太學生顧文耀。事姑謹。姑故奉觀音大士。既卻世。遺宋瓷大士像。孺人供奉日虔。垂十餘年。

已而其子晉芳。夢兩大士。身衣破衲。如有所乞。旦遇一舟子。攜兩軸來售。一舊刻吳道子畫僧相觀音。一繡像送子觀音也。急償以直。屬工莊新。送貯里中月聲庵。

逾年。晉芳復夢兩大士。云將有行。急往視之。則庋置之壁間久矣。遂齎還家。張掛淨室。

孺人日侍像旁。誦西方佛名。及諸經咒。瞻拜無虛日。一日室中牆面。忽現僧相大士。如道子畫。其後八日。又現一尊作送子像。善財龍女。先後迸出。遂發心刻像。金容爛然。自此迸除葷血。一心淨業。

晚得痹疾。日扶掖下床。課誦不輟。已而感熱增劇。臥病半月。臨終訓勉諸子。各敦本行。命同稱佛名勿哭。遂合掌至頂。誦所習咒。忽聞異香滿室中。泊然而逝。時在乾隆五十七年五月。年五十四。(一行居集)

長洲人宋孺人(古時男人對妻的通稱),嫁給太學生顧文耀,她事候婆婆很恭謹。婆婆過世之後,遺留下來一尊平常供奉的觀世音像,宋氏也就很虔誠地供奉這尊宋瓷的觀音十幾年。

後來她的兒子晉芳,夢見有兩位觀音,身上穿著破舊的納衣,好像有所祈求的樣子。天亮之後,他就遇見一個船夫,向他兜售兩幅卷軸。一幅是吳道子畫的僧相觀音,一幅是繡的送子觀音。於是晉芳就趕緊把它們買了下來,並叫工人莊嚴一新,送到同鄉的月聲庵中。

一年多之後,晉芳又夢到兩位大士說想要離開。他急忙去庵中看,發現兩卷軸收藏在牆壁間很久了。於是就把它們拿回家裏,掛在淨室中。

宋氏就每天在觀音像旁,誦佛名及諸經咒,每天禮拜。有一天,淨室內的牆面,忽然現出吳道子所畫的僧相大士的樣子。又過了八天,又現出一尊送子觀音像,而善財童子和龍女也都先後出現。於是宋氏就叫人把像摹取下來,刻觀音像。從此以後,她就不再食葷血,專心修淨業。

晚年的時候,她得了淋痹的病,仍然要人每天扶她下床,誦經念佛不停。後來病情加重,臥病半個月之後,臨終時她訓勉兒子們,要每個人都謹守本分。然後要大家跟她一起念佛,不要哭。之後,她就合掌,把雙掌置於頭頂上,誦她平常所誦的咒語。忽然大家聞到異香滿室,她就很安然的往生了。那時是在乾隆五十七年五月,她五十四歲。(一行居集)

鄭氏

鄭氏松江人。適吳姓。少寡。矢志柏舟。別構淨室。閉戶誦經念佛者數十年。

至嘉慶初。年七十九。庭前石上。忽生大蓮華一莖。適其母舅蔡鴻業司寇。致仕歸。見而奇之。為文勒石。記其事。是年臘月。謂家人曰。我將西歸。逾旬無疾而逝。(染香集)

松江人鄭氏,嫁給姓吳的,很年輕就守寡。她就發誓要過隱居的生活,於是就另外蓋了一間佛堂,關門誦經念佛了幾十年。

嘉慶初年,她七十九歲,屋宇庭前的石頭上,忽然生出了一朵大蓮華。剛好她的舅父蔡鴻業司寇,辭官返鄉歸故里。見到這件事覺得很奇怪,就寫了一篇文章記述此事,還把它刻在石碑上。當年的十二月,鄭氏告訴家人說;「我要回去西方了。」十幾天之後,她就無疾而逝。(染香集)

百不管老媼

百不管老媼。失其姓。杭州人。嘗問於孝慈庵道源和尚曰。修何法門。一生決離苦海。

和尚曰。無過念佛。然念佛不難。而難於持久。持久不難。而難於一心。汝若能一切不管。專心持名。至誠發願往生。臨終佛來接引。即得離苦海矣。媼歡然拜謝。

歸即將家事。委子婦等。辟淨室供佛。修持其中。年餘。復問和尚曰。自蒙開示。弟子棄捨家務。專事念佛。自問亦可久而不懈。但苦一心之難。師當復有以教我。

和尚曰。汝雖拋卻家務。而兒孫眷屬不無掛念。此則愛根未拔。如何一心。汝今加功。先拔去愛根。將一切放下。然後能得一心也。

媼歎曰。師言是也。我雖不管於身。不能不管於心。從此真當百不管矣。

遂愈加精進。愛心偶動。即默持此百不管三字。以自驅除。或咨以家事。亦依此三字拒之。於是百不管之名。播傳親黨間。

如是者又年餘。一日詣庵謝曰。師不我欺也。弟子西行有日矣。數日後。無疾而逝。嘉慶初年事。(染香集)

百不管老太太,是杭州人,不知道她的姓氏。她曾經到孝慈庵請問道源和尚說:「要修什麼法門,就能這輩子一定脫離苦海呢?」

和尚說:「沒有比念佛法門更好的了。然而念佛不難,而難在能持久不斷的念下去。持久念不難,而難在能一心不亂。如果你能夠一切都不管,很專心的持佛名號,很至誠的發願求往生的話。臨終的時候,阿彌陀佛就會來接引你,那時你就能夠脫離苦海了。」老太太很歡喜的拜謝而去。

回去之後,她就把家事都委託給兒子和媳婦。她自己就辟了一間佛堂,專心在裏面修行。一年多之後,又來問和尚說:「自從蒙您的開示之後,弟子就捨棄了家務事,專心念佛。我自問自己,也可以算得上是能持久而不懈怠了,但是卻很苦惱沒有辦法一心。師父您是不是有什麼方法,可以教我一心的呢?」

和尚回答說:「你雖然拋卻了家務事,可是卻仍然心頭牽掛著兒孫等眷屬。如果這個愛根不拔去的話,如何能夠一心不亂呢。你現在要加緊用功,先把對眷屬的愛根拔掉,將一切都放下,然後就能夠得到一心了。」

老太太歎息道:「師父您說的對極了。我雖然身體不管事,心裏頭卻不能不管事。從今以後,我當真要百不管了。」

於是她就更加精進,當愛心偶然起來的時候,她就默念百不管這三個字,來把愛念驅除。有時候家人向她請問家務事,她也用這三個字來回絕。於是百不管的名號,就在親戚朋友間流傳開來了。

這樣又過了一年多。有一天,她到庵裏去向和尚道謝說:「師父您真的沒有欺騙我,弟子過幾天就要西行了。」數日之後,她就無疾而終了。這是嘉慶初年的事。(染香集)

陸氏

陸氏婁縣人。適周姓。中年茹素受五戒。遇西禪寺僧邁春。示念佛法門。即依教行持。三十年不倦。夫死。依婿袁退蘭家棲止。

嘉慶十一年。感微疾。一心念佛。期生淨土。臨終右脅而臥。如入禪定。室中異香。直透中堂。及殮。猶有餘香。(染香集)

陸氏是婁縣人,嫁給姓周的。中年開始吃素,受五戒。後來遇到西禪寺的僧人邁春,教她念佛法門。她就照著所教的去做,三十年都不倦怠。她在丈夫死了之後,就住在女婿袁退蘭的家裏。

嘉慶十一年,生了點小病。她就一心念佛,希望能生到淨土。臨終的時候,右脅而臥,有如進入禪定般。屋子裏都充滿了異香,香氣一直傳到中堂。直到入殮時,都還有餘香。(染香集)

吳氏

吳氏蘇州元和人。適張姓。中年奉佛。歸依畫禪寺道林和尚。茹素戒殺。專心淨業。後因夢中。見觀音大士。教以跪念。於是每念必跪。香盡始起。未嘗稍懈。

晚年有微疾。命子眉山。延僧數人。念佛至三日。乃曰。我見空中有兩和尚招手。僧曰。此二大士也。正宜一心嚮往。言未竟。已吉祥逝矣。眉山亦因母教。遂長齋奉佛云。(染香集)

吳氏是蘇州元和人,嫁給姓張的。中年的時候開始學佛,皈依畫禪寺的道林和尚。之後就吃素戒殺,專心念佛。後來她夢見觀音大士教她要跪著誦經念佛,於是以後她都跪著念,一直到香燒完才起身,不曾稍微懈怠。

晚年時生小病,就叫兒子眉山去請數位僧人來助念。念佛念到第三天時,吳氏說:「我看到空中有兩位和尚在向我招手。」僧人告訴她說:「這是觀音大士及大勢至菩薩,你要一心隨他們去才是。」話尚未講完,吳氏就已經很安祥的往生了。而眉山由於母親的教導,也吃素念佛了。(染香集)

沈媼

沈媼法名善月。吳江黎里人。歸陳士坊為室。生子二。年二十五。修念佛三昧。四十斷葷血。屏家務。勤行放生諸功德。

既喪少子。旋孀居。功益進。日誦華嚴行願品一卷。大悲咒五十遍。佛號三萬聲為正課。暮年從子遷居城中。辟一靜室。不越戶限。寢食於斯。棲心淨土。數十年如一日。

年七十五。染恙綿延。佛名不輟。臨終呼眷屬扶起。索湯盥身。易衣趺坐。面西合掌而逝。俄而幾現蓮華。影像不滅。時嘉慶二十一年。十月二十八日。(染香集)

沈老太太的法名叫善月,是吳江黎里人,是陳士坊的妻室,生了兩個兒子。二十五歲那年,修念佛三昧的法門。四十歲時就斷葷血,不再管家務事,很勤於做放生等功德事。

有一年小兒子死了,不久,丈夫又過世。她就更加用功修行,每天誦《華嚴經普賢行願品》一卷,《大悲咒》五十遍及佛號三萬聲為日課。晚年時與兒子搬到城裏去住,她辟了一間修行的房間,足不出戶。飲食睡眠都在屋內,每天專門念佛,數十年如一日。

七十五歲那年,雖然一直生疾,但是念佛仍然不停。臨終時,她叫眷屬扶她起身,洗澡更衣之後,她就趺坐合掌向西而逝世了。不久幾上現出蓮華的影像,一直都沒有消失。當天是嘉慶二十一年十月二十八日。(染香集)

姚氏

姚氏松江人。平日從夫張某。奉斗甚虔。已而姚氏患病。其姊省之。教以專心念佛。從之。甫半日。忽笑曰。我見蓮華無數。大如斗。語竟即逝。(染香集)

姚氏是松江人,平常很虔誠的跟隨其丈夫張某拜斗星。後來她生病時,她的姐姐來探望她,就教她念佛法門。她就跟著念佛,才念了半天,忽然笑著說:「我看到好多蓮華,大得好像稱糧食的斗。」講完話她就逝世了。(染香集)

汪氏

汪氏華亭人。年十六歸周文榮。家赤貧。文榮游幕遠方。汪氏女紅自活。長齋奉佛。

後文榮客死湖北。久無耗。汪氏撫子方容成立。乃命尋父。方容徒步數千里。卒負父骨歸。學使采風。以母節子孝表其閭。

方容故善書畫。人重其孝行。爭購之。以是甘旨無缺。汪氏晚年。念佛益虔。願父母翁姑及夫。齊生蓮界。

嘉慶某年得疾。日閉戶念佛。不問家事。臨終謂方容曰。我昨夢汝祖父母。外祖父母及汝父。俱住蓮華世界。現前五色雲。擁一瓣蓮。大如舟。我殆乘此往生乎。言訖。怡然長逝。室中香氣如蘭。殮時未散。(染香集)

汪氏是華亭人,十六歲就嫁給周文榮。周家極為貧困,文榮就到遠方當別人的幕僚。汪氏就以針線自力更生,並且長齋念佛。

後來文榮死在湖北,因此一直都沒有音訊。汪氏獨立撫養兒子方容長大成人之後,就要他去尋找父親。方容走了幾千里的路途,最後終於把父親的遺骨帶回家鄉。到地方上來採民風的政府官員,就把這件事向上呈報,於是汪氏母子都獲得母節子孝的表揚。

方容原本就善於書法繪畫,這下子人們很欽佩他的孝行,爭著向他買字畫,於是母子生活就富裕起來。汪氏晚年時,念佛更加虔誠,願她的父母及公婆和丈夫,都能往生西方。

嘉慶某年,汪氏生病。她就每日閉門念佛,不管家務事。臨終前她告訴兒子說:「我昨天夢見你的祖父母、外祖父母及你父親,都住在蓮華世界。我現在前面有五色的雲彩,擁著一朵大得像船一樣的蓮華,我大概就是要乘這朵花往生了。」講完話她就安詳逝世。室內有蘭花般的香氣,一直到入殮時都不散。(染香集)

王氏

王氏金山縣人。適張姓。善事父母舅姑。嘗兩次割股。夫歿。柏舟節操。家法肅然。

每見喪家接眚甚怖。因問人曰。何能免此。或告以念佛法門。遂發心茹素。禮誦不輟。教諸子婦。闔門信奉。力行放生掩骼諸善事。

後患脾疾。求參一和尚。受優婆夷戒。經年病革。行願益誠。臨終。誦彌陀經。以次稱佛號。移時而逝。遺命不迎眚神。不以葷酒設祭。子婦皆從之。(染香集)

王氏是金山縣人,嫁給姓張的。她很會事候父母及公婆,曾經兩次為長輩的疾病割大腿肉。丈夫過世之後,她節操清高,家法很嚴謹。

每次她看到舉行喪禮的人家,辦迎眚神的儀式,就覺得很恐怖。因此她到處問人,死後如何才能免除此舉。有人告訴她念佛法門可以不辦,於是她就發心吃素,禮拜佛陀,念佛名號不斷。並且也教兒子媳婦,全家都因而信佛,並且儘量做放生及掩埋路邊死人枯骨等各種善事。

後來她得了脾病,於是就到參一和尚那兒受優婆夷戒。一年之後病就好了,病好之後,她更加努力修行。臨終時,她先誦《阿彌陀經》,接著稱佛名號。不久就往生了。她的遺囑規定不可以迎眚神,不可以用葷酒來設宴祭祀。她的兒子媳婦,也都能遵從照辦。(染香集)

吳媼

 

吳媼江寧人。夫早喪。遺一子。撫之成立。婚娶數年。子又亡。乃與寡媳。共撫弱孫。孤苦度日。

後篤信淨土法門。長齋奉佛。受優婆夷戒。潔小樓供佛像。每晨起盥漱後。即炷香禮拜。持佛名三千。定為日課。課畢。始理家事。如是數十年。

同里有朱本願者。素與其子善。故常往還。嘉慶二十二年春。媼忽謂之曰。卻後某日。子幸過我。有一緊要事。須託辦也。本願諾之。

  

至期往。媼已搭縵衣。趺坐床上逝已。問其媳云。近日課誦如常。精神亦佳。昨夜索浴畢。即安臥。不知何時坐化也。本願因為料理喪葬事焉。(染香集)

江甯人吳媼,丈夫很早就過世。她把唯一的兒子撫養成人,不料才替兒子完婚沒幾年,兒子又死了。於是她就和寡媳,一起撫育幼小的孫子,度過孤苦的歲月。

後來吳媼念佛念得很虔誠,並且持長齋,還受了優婆夷戒。她把小閣樓清掃乾淨用來供奉佛像,每天早上漱洗之後,就燒香禮拜,念佛號三千聲。做完早課之後,她才開始料理家務事,數十年都如此。

同里的朱本願,和她兒子是好朋友,因此經常和她們有來往。嘉慶二十二年的春天,吳媼忽然向朱本願說:「幾天之後的某天,請你來我們家一趟,我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委託你辦。」本願就答應她那天一定來。

幾天之後,本願到她們家時。卻見到吳媼已經穿搭上縵衣,趺坐在床上過世了。他就問吳媼的媳婦,到底是怎麼回事。媳婦說:「婆婆這幾天和平常一樣做功課,精神也很好。昨天晚上洗完澡之後,就睡覺了。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坐化的。」於是本願就替吳媼料理喪葬事宜。(染香集)

倪媼

倪媼法名顯真。嘉善人。住北港村。皈依佛門。茹素念佛。村中舊有觀音像。媼早晚禮拜必誠。每供佛飯僧。俱親自任勞。

嘉慶二十二年九月。數見菩薩現相。隨示疾。謂其子曰。我數見菩薩喚我去。殆將去矣。

子云。既菩薩降臨。應備齋供。兒親往城中。買蔬供奉。如何。

曰。亦好。但恐不及耳。子遂往。及歸。媼已趺逝。念珠猶在手也。(染香集)

倪媼是嘉善人,住在北港村,法名叫顯真。她皈依佛門之後,就吃素念佛。村子裏面,有個舊的觀音像,倪媼早晚都很虔誠的去禮拜。每次供佛及齋僧,一定都親自去做。

嘉慶二十二年九月,她好幾次看到觀音現相,不久之後,她就生病了。她告訴兒子說:「我好幾次看到菩薩叫我去,恐怕我要走了。」

兒子說:「既然菩薩降臨,那就應該準備素齋供養。我親自去城裏,買些蔬果來供奉,您看怎麼樣?」倪媼說:「也好,不過恐怕來不及了。」兒子就去城裏採購,回來時,倪媼已經趺坐而逝,而手裏還拿著念珠。(染香集)

潘氏

潘氏婁縣人。適孫某。生四女。智求。智禪。福庵。德庵。俱奉佛受優婆夷戒。勸母發心。

嘉慶二十三年。潘氏年七十九矣。會西林寺傳戒。四女復勸受戒。臥病。未能往。因代求之。賜法名曰印蓮。

潘氏知之。即斷肉食。一意西歸。是冬。南禪寺起念佛七期。四女同往念佛。至第六日。潘氏命促之歸。曰。速焚香。佛來矣。遂吉祥而脫。(染香集)

婁縣人潘氏,嫁給姓孫的,生了四個女兒。法名分別是智求、智禪、福庵、德庵。她們通通都學佛,而且都受了優婆夷戒,因此她們也都勸母親,希望她能發心學佛。

嘉慶二十三年,潘氏已經七十九歲了。剛好西林寺傳戒,四個女兒都勸她去受戒。可是她當時臥病在床,無法前往。於是女兒就代表她去受戒,得到印蓮的法名。

潘氏知道此事之後,就不再吃肉,一心念佛求往生。當年的冬天,南禪寺有佛七的法會,四個女兒都一起參加去念佛。到了第六天,潘氏就催她們回來。到家時,潘氏說:「趕快燒香,佛來了。」於是就安祥往生了。(染香集)

汝氏

汝氏名季婉。吳江黎里人。適王枚為繼室。夫婦相敬如賓。五十餘載。未有所出。為人靜厚。居常一以念佛為事。

嘉慶二十四年二月三日。病篤。語家人曰。大士來臨。吾其逝矣。即合掌垂目。誦大悲咒。旋聞旃檀香滿室中。歿後。慈容含笑。顏色轉少。年八十二。(染香集)

汝季婉是吳江黎里人,嫁給王枚做繼室。夫妻兩人互相尊敬,如對賓客般客氣有禮。結婚五十幾年,都沒有生小孩。汝氏的個性很沉靜厚道,平常就以念佛為主要的功課。

嘉慶二十四年二月初三,病重之際告訴家人說:「觀音大士來了,我要走了。」於是就合掌垂目,誦《大悲咒》,不久滿屋子都充滿了旃檀香味。往生之後,她慈祥的面容充滿笑意,而且樣子變得年輕起來。那年她八十二歲。(染香集)

祁氏

祁氏法名德濟。江南興化人。歸同里王生。年未四旬。慨然以濁世為厭。誓願求生安養。日誦佛名三萬聲。歸依溪谷和尚。旋受優婆夷戒。

年八十九。染微疾。其年三月八日。告所親曰。我十六日當西去。或謂之曰。十六乃紅沙日。不吉。

祁氏曰。我修行人。不依俗忌。有何不吉耶。雖然。勿令俗人議我。致退善心。即以十四日去何如。

至十四日。晨起。披縵衣。持佛名而逝。時在嘉慶中。(染香續集)

祁氏法名叫德濟,是江南興化人,嫁給同里的王生。還不到四十歲,她就很厭惡此五濁惡世,誓願求生西方極樂世界,她每天誦佛號三萬聲。皈依溪谷和尚之後不久,很快的就又去受優婆夷戒。

八十九歲那年,她小病。三月八日那天,她告訴親人說:「我本月十六要去西方了。」有人說:「十六是紅沙日,不吉祥。」

祁氏說:「我是修行人,世俗的忌諱對我沒有什麼影響,有什麼不吉祥的。雖然如此,還是不要讓世俗之人議論我比較好,免得因此而使得他們退失了向善之心。那這樣我十四走怎麼樣?」

十四祁氏起床之後,就披了縵衣,持佛名號而逝。當時是嘉慶年中。(染香續集)

王氏

王氏。鄞縣東鄉樹橋人。生不茹葷。自幼皈依三寶。法名淨隆。既嫁。信向念佛法門。其夫性暴。時加詈辱。王氏唯忍受而已。

年六十餘。益精進。一夕其舍被鄰隙放火。旋經撲滅。後赴寶林佛會。僧問倘爾時被焚。將若之何。曰此身可厭。被焚即乘之而去矣。

越歲。其鄰復放火。舍遂被燎。王氏竟不走避。唯緩聲持佛名。魚聲朗朗。

火光中。隔河人家。初見煙焰幕其居。忽有金光一道。直沖霄漢。彷佛見王氏現身。火滅。家人尋視。見其遺骨。若趺坐地上者然。(染香續集)

王氏是鄞縣東鄉樹橋人,生下來就不吃葷食,幼小時候就皈依三寶,法名叫淨隆。嫁了之後,就專修念佛法門。她丈夫性情暴躁,時常厲聲辱罵她,她也只是忍受而已。

六十幾歲時,她的修行更加精進。有一晚,她家被有嫌隙的鄰居放火焚燒,幸好很快就撲滅了。後來她到寶林寺參加念佛法會。有僧人問她說:「如果當時你被火燒到的話,你怎麼辦?」她回答說:「這個身體本來就十分可厭,如果被焚的話,剛好就乘機往生去了。」

過了一年,那個鄰居又再度放火燒她家。屋子很快就燒起來了,而王氏竟然留在屋內不走避。她只是慢慢的念佛號,大家聽到她敲木魚的聲音及朗朗的佛號聲。

隔河的人家,見到她家在火光中,最初是被煙及火焰遮蔽住。後來忽然見到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直沖天上,王氏彷佛在那道金光中。火滅了之後,家人到廢墟中去尋視,見到她的遺骨,似乎是趺坐在地上而亡的。(染香續集)

張氏

鄞邑下殷有張氏者。與王氏同師。法名淨音。其信向念佛。而不得於夫。亦與王氏略似。

雖百般折磨。道心不退。後患癱症。臥床數年。念佛無間。臨終合掌而逝。異香滿室。經數刻乃已。(染香續集)

張氏住在鄞邑下殷,和王氏同皈依一位師父,法名叫淨音。她也修念佛法門,也一樣得不到丈夫的歡心,和王氏的遭遇很相似。

雖然丈夫百般折磨,但是她的向道之心始終不退。後來得了癱病,不良於行,於是只得臥床休養,然而她始終念佛不間斷。臨終時,她合掌而逝。室內充滿異香,幾乎一個小時之後才散去。(染香續集)

陳氏

鄞邑定橋有陳氏者。亦與王氏同師。法名淨瑞。為人樸實。念佛求生。無少疑貳。常自言。我決定能生淨土。臨終。熙怡端坐。念佛而逝。(染香續集)

鄞邑定橋的陳氏,也和王氏張氏同皈依一位法師,法名叫淨瑞。她是一位很淳樸老實的人,對於念佛求生西方,絕對沒有一絲毫的懷疑。她經常說:「我決定能夠往生淨土。」臨終時,她很安祥的端坐念佛而逝。(染香續集)

朱氏

朱氏法名妙德。嘉興人。素患血疾。適許姓。年二十八夫故。一子復夭。以針黹自活。家雖貧。見人饑寒。則罄囊與之。

道光六年春。同姑母妙圓。表妹立修。於精嚴寺受五戒。長齋念佛。求生淨土。一夕在妙圓佛堂內添燈油。見燈華結成荷葉一片。葉上立佛一尊。即邀妙圓立修至。皆見之。

九年正月。因母歿過哀。血疾復發。不能營作。常至乏食。性介。不輕干求。同里人知之。請誦大悲咒。與度日之貲。

至七月十八日,病劇。立修來視之曰。他人皆言。姊念佛精進。吾謂汝心尚未切。所以病不能愈。佛不來迎耳。

朱氏涕泣懺悔。益自努力。自後他人問言。皆不答。手唯合掌。眼唯流淚。夜將半。忽笑曰。西方三聖至矣。焚香洗沐。念佛數十聲而終。年四十四。(染香續集)

嘉興人朱氏,法名妙德,有血液方面的疾病。她嫁給姓許的,二十八歲那年,丈夫過世,而唯一的兒子又夭折,於是她就以針線自活。雖然家裏很貧困,但是只要見到饑寒的人,她就會把自己所有的都給對方。

清朝道光六年的春天,她和姑母妙圓及表妹立修,同時在精嚴寺受五戒。此後她就長齋念佛,求生淨土。有一晚,她在妙圓佛堂裏替佛燈添加燈油的時候,見到燈華結成了一片荷葉,荷葉上還立了一尊佛,她就叫姑母及表妹來看。

道光九年正月時,朱氏由於母親過世而過度哀傷,引發了血疾。由於生病,因此無法再做針線營生,而經常餓肚子。但是她個性梗直,不輕易向人求告。同里的人知道之後,就請她誦《大悲咒》消災,然後給她報償,以幫助她度日。

到了七月十八日,她的病情轉壞,表妹來看她說:「大家都說表姊你念佛很精進,不過我看你念佛的心實在是不夠真切,所以病也不能痊癒,佛也不來迎接你往生。」

朱氏聽了就流淚懺悔,更加的努力念佛。之後凡是有人跟她講話,她一概不回答,只是雙手合掌,眼裏流淚,心裏念佛而已。將近夜半時,朱氏忽然笑著說:「西方三聖來了。」於是就燒香洗沐,念佛幾十聲之後命終。當時四十四歲。(染香續集)

朱氏

朱氏法名妙圓。即節婦妙德之姑母也。歸許蔗如。道光元年。夫故諸子已成立。即將家產分析。

其第三女法名立修。幼字徐姓。未婚而夫亡。後歸徐門守貞。而常居母宅。設立佛堂。母女同修。

早晚課佛外。日禮大悲淨土懺各一時。誦金剛經三卷。餘時念佛。不談雜事。遇放生濟貧等事。竭力皆為之。

九年七月。妙德先逝。現往生瑞相。朱氏曰。吾壽不永。亦欲去矣。至八月二十九夜。呼女曰。頃聞鐘鳴。已交寅時。今日吾神氣稍疲。不能進佛堂禮誦。汝可朗誦佛號。吾聞爾聲。運想可也。

立修早課畢。進藥糜。曰。服之何益。吾別無他事。只待佛來。吾即去矣。

其季子泣告曰。兒等罔極未報。全賴吾母教訓。今何遽忍捨去耶。

笑曰。吾兒女雖多。吾修淨業。塵事毫不繫心久矣。命延僧數人。輪流念佛。僧集。淨水盥沐。自未至亥。隨眾默念。

忽張目曰。接引佛來矣。爾等速焚香頂禮。即含笑垂目而逝。時窗外忽有白光一道。徐徐向西去。人皆異之。年五十九。(染香續集)

朱氏法名妙圓,就是許妙德節婦的姑母。朱氏嫁給許蔗如,在道光元年時,丈夫過世,諸子也都成家立業了,於是就把家產分了。

朱氏的第三個女兒,法名叫立修,從小許配給姓徐的。而尚未嫁過去,丈夫就去世了。後來,她還是到徐家去守寡。不過,她經常住在娘家,和母親在娘家設立的佛堂裏共同修行。

她們除了早晚念佛之外,每天還要禮大悲懺及淨土懺,並誦三卷《金剛經》。其他的時間一概念佛,不談其他的閒雜之事。遇到放生及救濟貧困的事情,都竭力去做。

道光九年的七月,許節婦的去世,現出往生的祥瑞之相。於是朱氏說:「我不會長生不死的,我也想走了。」到了八月二十九日的晚上,她叫女兒說:「剛才聽到鐘鳴的聲音,已經是三點鐘了。今天我的精神有點疲倦,不能進佛堂禮拜誦念。你可以大聲念佛號,這樣我聽你的聲音,也等於用觀想的方法在做早課。」

女兒做完早課之後,就侍候母親吃藥及粥。朱氏說:「吃這些有什麼用呢,我沒有別的什麼事了。我只是在等佛來而已,佛來接我,我就去了。」

她最小的兒子哭泣著說:「我們做兒子的,都尚未能報答完母親的養育及教育之恩,您怎麼忍心現在就突然要去了呢。」

朱氏笑著說:「我的兒女雖然很多,不過我修淨業,塵世間的情愛恩怨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她就叫兒子去請幾位僧人來,並要子女們輪流念佛。僧人來了之後,她就清洗乾淨。從下午一點起,一直到晚上一點之間,她都跟隨眾人,默默念佛。

臨終前,她忽然張開眼睛說:「接引的佛來了,你們趕快焚香頂禮。」於是她就含笑閉上眼睛去世了。這時窗外忽然有一道白光,緩緩的向西而去,大家都很驚異。當時五十九歲。(染香續集)

羅氏

羅氏寧波慈溪人。長齋數十年。禮拜持名無一日間。嘉慶初。隨夫姚惠成。徙居杭州北新關。貨煙筒為業。貿易之暇。勉夫念佛。惠成由是亦持長齋。

 

道光九年三月四日。黎明謂夫曰。可入城招女婿來。為我念佛。其婿張懷靜。向師吳允升。奉佛維謹。惠成往招。適因事稽阻。

至日午曰。吾不能待之矣。具湯洗沐。趺坐念佛。日將昃。安然化去。面有笑容。年七十八。(染香續集)

羅氏是寧波慈溪人,持齋數十年,禮佛持佛名號,數十年來無一日間斷。嘉慶初年,她跟隨丈夫姚惠成,搬到杭州的北新關,以賣煙筒為業。她勉勵丈夫在買賣的餘暇,要多念佛,後來丈夫也持長齋。

道光九年三月初四的黎明時分,她告訴丈夫說:「你進城去請女婿來一趟,請他替我助念。」他們的女婿張懷靜,是吳允升的弟子,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於是她丈夫就進城去,結果遇事耽擱了。

到了中午,丈夫與女婿都尚未到,羅氏說:「我不能等我的女婿了。」於是她就洗澡,之後就趺坐念佛。過了正午,太陽即將偏西時,羅氏面帶笑容,很安然的往生,當時她七十八歲。(染香續集)

王氏女

王氏女常熟人。素持白衣咒及觀音名號。年二十餘。得瘵疾。一日告其母曰。兒命本於八月中謝世。因疾苦纏身。不能待。禱於菩薩。已許先一月迎我矣。

母弗信。及期晨起。而有喜色曰。菩薩來矣。母疑其見祟。以刀揮之。女奪刀告曰。嘻。菩薩也。速拜。尚不爾罪。母從之。拜起視女。已合掌逝矣。(往生近驗錄)

常熟人王氏的女兒,平常持白衣神咒及觀世音的名號。二十幾歲時,得了肺癆。有一天,她告訴母親說:「女兒本來應該是八月中才能去世的,可是因為生病很痛苦,不想等那麼久。所以我就請求菩薩,希望能早點走,菩薩已經答應提早一個月來迎接我往生。」

她的母親不相信她講的話。到期那天,她早晨起床後,很高興的說:「菩薩來了。」她的母親以為她被鬼作祟,於是就揮刀要把鬼趕走。女兒把刀拿掉,告訴母親說:「這是觀世音菩薩呀,趕快拜,這樣可以免掉你不敬的罪過。」母親就聽她的話拜下去,拜起來之後,一看她的女兒,已經合掌離開人間了。(往生近驗錄)

邵媼

邵媼不詳其人。貧而寄食於姻戚家。念佛精進。曾於道光十七年秋夕。暗室面西。忽心開。見西方勝境。明年秋。復見菩薩金像。晃耀心目。

又明年五月十四日。以微疾逝。逝時人不及見。唯醫生范姓。入為診脈。見其目光如生。面容猶笑。而鼻已無息。(往生近驗錄)

邵老太太的經歷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她因為貧困,所以寄住寄食在姻親家裏。她念佛十分精進,曾經在道光十七年秋天的晚上,在黑暗的屋裏,她面向西邊坐著。忽然之間心眼開了,見到了西方極樂世界的殊勝景相。第二年的秋天,她又見到菩薩的金色之身相,照耀著她的身心。

第三年的五月十四日,她因生小病而去世。她去世時大家都不知道,只有范醫生進屋內替她把脈時,見到她臉帶著笑容,眼睛看來像活著時一樣,而一摸鼻息已經沒有了。(往生近驗錄)

【書籍目錄】
第1頁:緣起 第2頁:前言
第3頁:淨土聖賢錄 第4頁:佛祖統記
第5頁:往生集 第6頁:淨土聖賢錄續編
第7頁:重訂西方公據 第8頁:種蓮集
第9頁:修西聞見錄 第10頁:獨孤皇后
第11頁:魏氏女 第12頁:吳太夫人
第13頁:宋馮氏夫人 第14頁:印光大師文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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