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曾看了些其他宗教的書刊,覺得都不合胃口。後來讀佛經,因義理精妙,方法究竟,故樂於研習。學佛以後,很喜歡和朋友們研討有關宗教問題。因對佛法義理了解的太有限,以致時常遇著困難,使我感覺到學佛,不僅理不好懂,名相更難記,這可說是公認的事實。後來本著「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的精神,把平時所交談的問題記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慮,普通問題,漸漸地解決了,有些難題,卻經過七八年時間才搞清楚。嚴格的說起來,還是膚淺的,談不上深入。
六十二年,楷寫一部法華,以償宿願,後來還拜了一部法華和地藏經。對外雖無交往,但不時亦有客來談論佛法或其他,均以所知的佛理答之,把不同的問題逐次記下,為了測驗自己對佛法了解的程度,乃用通俗的語文和常見的事理,作成答案。因根性下劣,又不懂寫作方法,以前會背誦的典範令,現在一點也用不著,因此對這件工作感到很吃力。雖然如此,總算把六十多個問題的答案,完成了初稿。次年春末,重寫一部法華,閱華嚴,較之往日稍有進益。在這段日子裡,把初稿作濃縮性的整理,秋末即告完成。不久,敬聞演培大師在霧峰傳戒,我就帶著稿子去請益,開門見山就說:「我出家不久,沒聽過講經,讀的書又少,對寫作也外行,現在把過去所蒐集的問題,根據讀經的心得和思惟,寫成一本小冊子,不知與佛法是否相應?所謂『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意欲敬請大師斧正,以益後學。」演公隨手檢閱了幾個問題和答案就說:「你能這樣發心,實在難得,現在我很忙,最好你再整理一遍,然後寄到新加坡去,我替你看看好了。」演公與我,過去僅有一面之緣,想不到就能慈允所求,使我歡喜踴躍,作禮而返。
次日即遵囑整理。所謂「溫故知新」,遂將原稿局部性的改了一遍。因為這裡只住我一個人,工作很忙,直到去年六月才正式脫稿。但後來還有人繼續發問,只好把已經整好的先行寄出,以就有道。十月中旬先後收到演公手教及原稿,拜讀後,真是使我有「如炬除暗」的感覺,也證明我十餘年摸象工作,總算沒白費工夫。即將此稿出示二三同道,他們看了認為好懂,要我流通結緣。我說談佛法不比一般寫作,講錯了因果難逃。且演公德度高超,利生心切,對拙稿無暇詳改,使我不太放心,倘有欠妥之處,影響演公尊譽!最近又獲得二十多個問題,急待整理,以後看因緣罷。
今年清明後餘稿即告完成,有幾位朋友看過說:「這些問題都是大家所需要知道的,一定要出版。」於是我就說:「你們不知道我的困難,第一、我沒有半個護法,經費從何而來?第二、你們說可以,是否適合大家的胃口還是問題。」他們說:「我希望你用毛筆寫,較之排版受歡迎些。這也是做好事,不必顧慮太多。」因此在四月問我就開始寫,萬一有緣付梓,可以節省排版工資,和校對的麻煩。同時後稿已奉寄演公懇賜繩墨,並乞示此稿有無流通價值?六月初,拜讀演公手示,敬知後稿亦蒙印可,並恩准流通,誠令我受寵若驚,憂喜交集。憂的是對演公法乳之恩不知何以為酬!喜的是有位離相居士送來助印功德金一萬圓,不久又獲得台北臨濟寺兩位首座和尚,希性法師、盛滿法師和新加坡的談禪法師的慈助,經費問題已解決一半。七月中旬收到原稿,乃日夜趕工,至八月五日晚寫完,因時間匆促,錯訛之處一定很多。
我寫這本小冊子的目的,是想支援初學佛的朋友們,解決一部分精神上的困難,使其成為正知正見的自在人。未學佛的朋友們,若是有緣看看,對佛教多少總會有點認識,就是現在不願學佛,亦能藉此因緣,種下一粒菩提種子,將來才有學佛成佛的機會。但我的學能有限,未必能收到理想的效果。所謂「垂絲千尺,意在深潭」,希望有緣的讀者們,對拙著提供寶貴意見,作再版改正的參考。這樣說,並不是希望各位給我戴高帽子,說實在的,對這件工作,我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心滿意足了。
也許有人看了這本小冊子,以為我還有點修持,那是錯誤的。坦白的說,對佛法的「理」是懂一點,但「事」並未到那程度。如說我是「自己打爺罵娘,光勸別人行孝」,我也不願接受。
拙著能順利出版,除向演公虔誠致敬外,並感謝各位長老及大德們的資助!
中華民國六十五年八月十日知義謹識於彌陀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