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翁更惱火,罵道:“怎么還不滾?”
修女說:“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孤兒募款,我已收到您給我的禮物,但是他們還沒有收到禮物。”
富翁因修女的態度,大受感動,以後每個月自動送錢到孤兒院去。
對他人的態度淡然處之,顯示了自己人格的力量,有時候,這種力量足以使一個最粗暴的人變得彬彬有禮。你也因此對這個世界做出了一個了不起的貢獻。
第三,不執著於對和錯。一件不好的事情發生後,人們習慣於爭論誰對誰錯。有時候,這種爭論只會錯上加錯。所以,與其執著於對錯,不如考慮如何改進錯誤。只要能使事情好轉,即使一言不發又有何妨?
隋朝大臣牛弘,寬宏大度。有一次,他的弟弟喝多了酒,將他駕車的牛用箭射死了。弟弟害怕受到責罰,嚇得躲起來。牛弘退朝回家後,妻子忙迎上去,將弟弟殺牛的事告訴他。牛弘若無其事地說:“那就把牛肉做成肉脯吧!”
妻子做完肉脯,又來發牢騷:“牛肉這么多,剩下的怎么辦?”
牛弘淡淡地說:“剩下的做湯。”
過了一會兒,妻子覺得這事還得說說,又過來嘮叨。牛弘正在看書,連頭也不抬,溫和地說:“我知道了!”
妻子見丈夫如此大度,自覺慚愧,再也不提殺牛的事了。他弟弟從此也收斂多了。
牛弘的弟弟自知有錯,嚇得躲起來了,這時再責備他錯了,非常多餘,可能還會因責罰不當引起他的逆反心理。牛弘以不責為責,反而讓弟弟知錯就改,結果不是更好嗎?
第四,保持內心的平靜快樂,不受外界境遇所左右。人生有順有逆,把它們看成自然之事就可以了,用不著順境時得意洋洋,逆境時垂頭喪氣。
宋神宗熙寧七年秋天,蘇東坡調任密州知州。當時密州因連年收成不好,到處都是盜賊,吃的東西十分缺乏,蘇東坡身為知州,還時常挖野菜作口糧。人們都認為東坡先生過得肯定很苦,不快樂。
誰知蘇東坡在這裏過了一年後,臉上長胖了,過去的白頭發有的也變黑了。這是為什么呢?蘇東坡說,我很喜歡這裏淳厚的風俗,而這裏的官員和百姓也都樂於接受我的管理。於是我有閑自己整理花園,清掃庭院,修整破漏的房屋;在我家園子的北面,有一個舊亭台,稍加修補後,我時常登高望遠,放任自己的思緒,作無窮遐想。我還可以自己摘園子裏的蔬菜瓜果,捕池塘裏的魚兒,釀高梁酒,煮糙米飯吃,真是樂在其中。我之所以能每時每刻都很快樂,關鍵在於不受物欲的主宰,而能遊於物外。過著老子所說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的生活。
人,一旦像蘇東坡說的“遊於物外”,官大官小不系於心,錢多錢少毫不在意,有名無名也不在乎,窮富得失淡然處之,怎么會不快樂呢?
第二種人“行比一鄉“,才能勝過一鄉。他們到底憑什么稱雄一鄉?是財勢、美德、學問,還是惡行?莊子沒有說,南懷瑾大師認為都包括在內。他說:“不管他是一個紳士也好,流氓也好,他的行為在這個鄉村比起來呱呱叫,真可以做一個領導作用。所以他的行為可以‘比’,在一個鄉村裏比起來,他是老大,是頂尖人物。當然在一個鄉裏是頂尖人物,拿到國內比起來就不行啦,因為人材更多了。”不過按莊子的意思,好象是從好裏說,即使憑財富、美德、學問等稱雄一鄉,也不過是普通人。如果是地方惡霸,那更是普通人了。
第三種人“德合一君”,他的德行足以輔佐一個國君,那恐怕就是朝廷宰相了,起碼也是高官。南大師認為:“古代的‘德’字,不光指道德好,而且一切思想行為、做人做事都好。”南大師還特別解釋了這個“合”字,他說:“有的人德性剛好和皇帝合得很好,他兩個在一起,可以搭檔二十多年,如果換了一個人,怎么都用不好。這是人生曆史的經驗。你看古今中外曆史上的人物,有漢高祖就有蕭何,蕭何不碰到漢高祖,換上其它兩個人就合不來,合不好。等於男女之間,有的夫婦就配合得那么好,雖然天天吵架,但是吵得很藝術,沒有他們這樣吵啊,就不會過一輩子。你不相信?有這種人啊,夫妻之間吵來吵去,要是去了一個,另一個也活不長了。另外找一個來,吵得都不是對象,吵得都沒有味道,打得也沒有味道,這就是‘合’的道理。做生意也一樣,老板有一個忠心的幫手,他當董事長就配合得好,假如換了一個,就搞不好了。”總之,一個人擔任高官,能夠跟皇上合得來,可以說十分了不起,天下人都會羨慕他、佩服他,莊子還說他是普通人,這好象要求有點高。
第四種人“征一國”,智能足以治理一個國家,應該說很偉大了,莊子還認為他是普通人,這個要求似乎太過分了。
莊子拿以上四種傑出人士當普通人,自有他的道理。因為他們僅僅是才能、地位出眾,並沒有擺脫欲望的控制。他們仍然不是自身命運的主宰。他們自以為高明,並且試圖證明自己的高明,就難免做出糊塗事;他們患得患失,就難免驚恐憂懼;他們喜歡贊美而害怕批評,就難免受情緒所困撓。他們跟普通人的心態又有什么差別呢?
莊子推崇的是宋榮子這種人,他們有著特立獨行的、迥乎而眾的“第五種人格”。南懷瑾大師說:“這一類的高人,古代稱為出格的高人,超出了人格范圍以內,因為他沒有個格,沒有范圍可以范圍他……‘且舉世譽之而不加勸’,全世界的人都恭維他:你了不起!喊萬歲,跪下來捧他,他理都不理。他既不想了不起,也不想起不了。‘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全世界的人罵他、反對他,他決不改變自己的方向。達到這一種人格很難了,在古今中外曆史上都很難找到這樣的人。孔子在《易經·文言》裏對‘潛龍勿用’的解釋,‘確乎其不可拔,潛龍也。’就是要有特立獨行的修養,不受任何時代、環境所影響。可見儒家和道家思想是同一個道理。”如果一個人能做到對外界毀譽不動於心,他就真正控制了自己的喜怒哀樂以及自己的命運了,他的靈魂也獲得了極大的自由,還有什么值得他擔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