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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虛雲老和尚追思文選 知定法師等著

虛雲老和尚追思文選 知定法師等著

最後一面和最後一書

[日期:2010-08-11] 來源:轉載  作者:知定法師等著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最後一面和最後一書

寬慧張劍芬 

是民國三十八年的九月,當時我在廣州,從報紙上看到雲門大覺寺寺產的訟事,寺方派妙雲法師來省勾當,住錫六榕寺,我當即專去拜訪,一談之下,才知這一寺產糾紛問題,幾乎是一個難以解開的死結,其經過情形如下:

乳源雲門大覺寺,是文偃祖師的道場。荒廢日久。無人管理,寺產一向多被當地莠民侵佔。三十一年始由僧人明空住持,但他是一個一字不識的人。該縣縣立中學校長毛某,知其可欺,恰值政府舉辦田地丈量機會,哄騙僧人代辦公文。暗地將大部分肥沃寺田朦報校產,結果該寺寺產的重要部分,便都於無形中變成了學產,等到明空發覺,業已悔之無及。雲公老人是三十二年冬天才到雲門的,為了此事層請各級政府澈底查究歸還寺廟,前後經過七年,可說費盡了最大的氣力,黨國名流如鄒海濱葉遐庵屈文六諸大德,都為此事向有關方面函電交馳,積案幾致盈尺,中間經過奧省府好幾任的主席,都感愛莫能助。因問題的癥結在於已經成了定案,便不容易翻轉過來,而省府下面的主辦機關原屬於教育廳,照例教廳只是站在維護教育款產的立場,誰肯過問此中的曲折?民政廳不過例行會簽。純以教廳的意見為意見,上面儘管接連交辦,下面絕對堅持不變,此一深根固蒂的結核如果不能摧陷廓清,一切的努力自然都成為白費。湊巧我那時擔任的公職正是執行寺廟監督主管部司的司官,基於一念的護法之誠,想從人事上盡一點可能的力量,去打開此一僵局,於是一面請妙雲法師補文到部,一面請示李部長伯豪,因為雲公當日離開南華去中興雲門,原係出自李公的啟請,他對此中經過,知道得非常清楚,在理李公當時正任粵省主席,此案應該早已得到平反,無如中國的政治妙就妙在這些地方,在科員政治堅牢的把持之下,長官也往往莫可如何,不久抗戰勝利,省府改組,李公出國,繼任者誰還有心及此?此時李公聽我報告本案情形,便反而詰問我的辦法,未了拍拍我的肩膀,很感慨的說:「好吧,一切交付著你去辦,關於中興雲門的事,我祇是做了前半段,這後半段要待你去完成了」。我於是等到部文發出後,天天都為此跑去省府交涉,那時粵省府主席是薛伯陵先生,原是我以前的老長官,秘書長李欽甫和民政廳長王光海,也一向相識,憑著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上上下下,耐心地進行著說服的工作,從省府到民教兩廳,由廳長而主管科長以至主辦人,交涉的次數簡直記不清了,民廳對於此案原是不置可否,而教廳方面尤其是主辦此案的人則成見非常頑固,經過了若干次的舌戰,無間早夜的奔波,總算得到初步的結果;這案由省府決定移轉歸民廳主辦。這樣一來,全案便有了轉機。旋由省府令行曲江區行政督察專員公署就近派員實地勘查具報,我仍不放心,特地告假趕去曲江,會見了該區行政督察專員龔楚君,將此案的內情及李部長的意旨和他懇談並請其特別維護,隨又隱藏著自己的身份和專署派遣的陳視察由曲江一同步行到雲門,雲公老人還不知道這其間所經過的許多曲折,經我一一稟告並指點和協助陳視察著手進行勘查,在大覺寺共住了三天,侵佔的情形總算是大白了。據陳視察的表示已經是沒有任何問題了,那知在我們由雲門回曲江的中途經過乳源縣城時,姓毛的那傢伙聯合了當地一干痞棍,截住了陳視察,茶點招待,實行包圍,我因隱藏身份關係,只好避開,經過他們一番唧唧噥噥之後,也不知注進了一些甚麼樣的毒素,而在由乳源回到曲江的路上,陳視察的口風竟完全變卦了!我心裡當然明白這是怎樣一回事,於是不動聲色又再回到專署,會見龔專員,當時開了一個類似三人小組的會,即包括龔專員,陳視察和我。這時陳視察已完全一面倒向對方,經過我正義的指斥和剴切的辯論,所好龔專員對事理尚屬明白,結果還是我所持的論點佔了勝利,於是根據我所主張的理由及所查得的實情報省,我又極力催促省府,迅速指令專署調集寺校雙方所有土地權狀對勘,這時校方知道東窗事快要發了,趕緊推托說是土地權狀及各項證據均已疏散到很遠的鄉下不便取呈,禁不起省府一再嚴令督責終於調集了來,一經對勘,圖窮匕見,原來校方所侵佔寺產部分的土地權狀,每張都有很明顯的塗改痕跡,案情至此,已經是真偽顯然,邪正立判,而雲門大覺寺所受六七年的冤苦,可以說已經撥開雲霧而見到青天了!祇可惜時局變化太快。匪軍不久攻陷曲江,整個廣東淪入鐵幕,此事遂祇落得一個功敗垂成了之局,老實說:以我當時所任職務及個人身份來說,這樣做法容或是未盡合理,然而如果不是這樣眼明手快的去幹,則第一、定案始終不能動搖其毫末,更不要說移轉主辦單位了。(後來全部翻案,關鍵完全在此)。第二、專署派去的視察禁不起外物的引誘,從中搗鬼,如果任其歪曲呈復,省府當然據為定讞,寺方便祇有永遠冤沉海底,為了護法,為了正義,尤其難得的是:上官如此的對我委任信賴,我所以情願不避嫌疑,不憚艱險,竭盡全力以赴,結果總算將乾坤扭轉過來,達到了衷心的願望,現在想來,覺得此中盤根錯節,重重阻扼,還令人不寒而慄,至如後來大局突變,一番心血終付東流,此則運數所關,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了!

這是我和本師雲公老人最後相見的一面,經樓茗話,池畔清談,月照山門,天階雲淨,一切情景,宛然猶如昨日。

大陸淪陷,我隨政府搬退來臺,在三十九年的秋間,我曾寄信老人。後來接到回信,原文如下:

寬慧居士慧鑑:

經年不通音問,頃得惠函,甚慰渴念。仁者近能居住蘭若,聞法薰修,足見善根深厚,本寺田產現仍由寺收租,惟是有名無實耳。衲前雖有失足跌傷之事,數日即癒,希勿為念。本寺建築重要工程,現只欠祖殿在建築中,大約年內可竣工。近自農曆十月十五日起打七個靜七,大家日夜為此忙碌,寬平居士處頃已去函勸導並歡迎其來寺小住,希釋念。世間一切皆為幻化,切盼放下萬緣,精勤道業,鏡柱諸居士均請代候,專復,敬叩

淨祺

衲虛雲合十     

古曆十一月初一日

妙雲附候       

往還的信都係託由港友代轉。此信中仍提到寺田收租的事。惟未詳及本案平反以後執行的細況。鏡柱是指的朱鏡宙許國柱兩位居士,均係老人的弟子,此信為妙雲法師代筆,壬辰雲門難作,妙師慘遭殺戳,老人亦備罹荼毒,荏苒十年,老人終於捨世,披緘重誦,不覺淚如綆縻,此為老人最後寄給我的一封信了。

八九年來經常從間接方面聽到有關老人的消息,屢次傳聞病況甚重,但不久復即痊癒,為了種種緣故,遂不曾再有書札往來,老人弟子在臺的雖然很多。但彼此之間平日均缺乏聯繫,祇有基隆十方大覺寺住持靈源和尚,是老人的徒孫,也是南華寺最後一任的住持,間常傳示給一些一鱗半爪的消息,眾生福薄,老人終於順世,當十月十九日我在永和鎮遇見王居士告知這一消息時,有如晴天霹靂,當時幾乎放聲大哭出來。現在我寫這篇小文,用來紀念我和本師最後的一段患難因緣,心中真有無限的愴痛。想老人在常寂光中,一定鑑照到我所追述的情形,一字一句,都是從我的熱淚痛腸中噴薄而出,絕無絲毫的增飾,祇是道業無成,光陰空過,愧負師恩,真是跼天蹐地,無可形容的了。

【書籍目錄】
第1頁:悼念雲公老人 第2頁:虛雲大師盛德感人
第3頁:我所知道的虛雲老和尚 第4頁:悼虛雲老人
第5頁:我皈依雲公的殊勝因緣 第6頁:最後一面和最後一書
第7頁:感應事跡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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