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托克代爾在接受科林斯的采訪時說道:“戰俘營裡最早死去的都是那些樂觀主義者。”當科林斯表示這很矛盾時,他解釋說:“他們總想著聖誕節可以獲釋,聖誕節沒被放,則復活節、感恩節、下一個聖誕節地繼續想下去,結果在屢受打擊之下,他們逐漸失去信心,郁郁而終。”
“對長遠我有一個很強的信念,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活著出去,絕不可能以失敗而告終;但是我又直視現實中最為殘酷的事實,從不混淆信念和正視現實的原則。”
斯托克代爾繼續解釋。正像斯托克代爾一樣,當樂觀主義和現實主義完美結合時,將會帶來良好的結果。這一點對癌症患者同樣適用。癌症患者不僅要擁有“根治癌
症”的信念,還要擁有冷靜直視現實的能力。
哈佛醫學院的傑諾‧古柏曼(JeromeGroopman)教授對“樂觀主義和希望的
力量能否逆轉病情發展”抱有疑問。因為他在治療中發現,對根治疾病抱有強烈希望的患者中,也有不少人的病情未見好轉,反而惡化了。後來,經研究發現,患者
的希望分為“真希望”和“假希望”兩種。
“假希望”通常指的是“漠然的希望”。這是一種以“會好起來的,我肯定能夠活下來”,
“用充滿肯定和期望的心態展望未來吧”等心態抱以玫瑰色幻想的情形。但是在內心深處,此類人士很難控制自己所處的狀況、環境以及未來。不得不說,這種希望
更接近於妄想,而大部分抱有妄想的人只能迎來死亡的結局。
不過,抱有“真希望”的患者卻一定能活下來。猶如斯托克代爾將軍,抱有
“真希望”的人具有直視冷酷現實的勇氣和膽量,以及可戰勝任何痛苦的信念。這種希望,絕不是漠然的希望,而是毫無動搖的期望。在治療癌症的過程中,這種態
度會幫助患者度過艱辛的治癌過程,成為征服癌症的基石。
希望是人類感情中最為核心的部分。扎根於現實的“真希望”和漠然堅持“玫瑰色幻想”的樂觀主義截然不同。“真希望”在直視現實的基礎上,賦予人們克服現實困難的力量。
傑諾‧古柏曼博士在其著作《希望:戰勝病痛的故事(theAnatomyofHope)》中介紹了自己的同事,哈佛醫學院病理學教授喬治‧格裡芬的抗癌
歷程。美國公認的最高胃癌權威格裡芬博士不僅在美國,也在中國和韓國進行過胃癌研究。後來,他還迎娶了共同進行過研究的韓國病理學家為妻。
1987年,格裡芬博士出現了口臭和嘔吐的症狀,於是進行了胃鏡檢查。當時與格裡芬博士一起用顯微鏡進行活體組織檢查的妻子,一下哭了起來。檢查結果顯示,格裡芬博士得的是轉移性胃癌,預計生存期只有6~9個月。這對於他們,無疑是晴天霹靂。
面對癌症的威脅,格裡芬博士並沒有放棄,而是做出了驚人的選擇。通常此類患者進行治療的時候,都會選擇以延長生命、減少痛苦為目的的對症治療,而他卻果
斷選擇了大量使用抗癌劑並進行集中式放療的治療方法。而且,他還在身體極度受損的狀態下接受手術並強行進行了二期化療。對於格裡芬博士近似酷刑的治療方
式,醫學界人士稱之為“瘋狂的行為”。但他們夫妻倆卻以懇切的祈禱和毫不動搖的信念,固守自己的選擇。然後,他離開了醫學界。
13年後,偶然與看上去依然健康的喬治‧格裡芬博士相遇的古柏曼博士,感到深深的自責。因為在當時,所有的醫生,包括古柏曼博士在內,都完全放棄了對格裡芬博士的治療。
“希望”裡包含不屈的意志。假設當時,格裡芬博士聽從醫生們的忠告,也許活不到現在。在與癌症的戰斗中,他全然忽視所謂的統計數據,果斷放棄了盲目樂觀的“假希望”。
“即使在最糟糕的瞬間,我也勇於面對那些數據傳遞出的信息。”這是格裡芬博士對古柏曼所說的話。“假希望”會隱匿疾病帶來的威脅和危險,而“真希望”卻讓患者正確認知冷酷的現實。
燃燒的希望向人類供應果敢挑戰困難的勇氣和徹底克服殘酷現實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