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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倓虛大師傳) 倓虛大師自述/湛山倓虛大師說門人大光記述

第二十章 青島湛山寺創修經過

[日期:2010-08-10] 來源:轉載  作者:倓虛大師自述/湛山倓虛大師說門人大光記述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第二十章 青島湛山寺創修經過

(一)緣起

青島、過去並沒有佛法,原來是一個漁村,後辟為海港,水陸交通,商賈雲集,它的歷史,才不過一百多年。尤其經德國人占駐以後,對市內建設,更為繁榮!滿山遍野,都栽滿松樹;市內建築,且富有外國色彩,與其他都市,迥然不同,在蓊蔚蒼翠中,現出紅樓碧宇,加以山光水色,交相掩映,的是一個藝術的風景都市。因這裏,到冬天並不很冷,夏天也不很熱,一般有錢人,和一些外國人,一到暑天,都到這裏來避暑。平素這裏住的外國僑民很多,各國都有,是一個華洋雜處之地,除工商業發達外,宗教亦極繁盛!

青島三面靠海,一面靠陸;東邊,距市內約一百華里,為山東半島中最著名之嶗山。青島市內雖然原先沒有佛法,可是嶗山卻在一千幾百年前,就與佛法結下了一種「不解之緣。」所以青島的佛法,說晚也最晚,說早也最早。按晉朝法顯大師,為中國僧人去印度留學最早之人。他發心遠遊天竺,求法請經,足跡遍五印。後來由師子國(即今之錫蘭島)附舟東歸,在海洋中,為颶風所吹,迷失方向,致在海洋中漂流三月餘。終至膠海登岸(即今之嶗山)此為膠海佛法之濫觴!法顯大師,雖然在嶗山沒有久住;可是在歷史上已竟給膠海佛法,結下了一種法緣!那時佛法興於天竺,又傳入中國,大德輩出,人心丕變。到了元魏泰武年間,嶗山有法海寺之創修;隋開皇年間,有慧炬院之建築。後數百年間,又有明末憨山大師,創建海印寺。(即今之華嚴寺。)可是;這止於在嶗山區內,與青島市內之佛法似屬無關。因為那時嶗山和青島,還是兩個地區,青島在山東半島的西南角落裏,只是幾家疏疏落落的漁村,在一個孤島上,住了幾家蛋戶漁民。在青島的前海,有一座廟,叫做天後宮,那是當初一些漁民醵資所建。每逢到年節時,便到廟裏燒香祭祀,求籤問蔔,以求在海上之生活平安。以後在這廟裏有老道住著,專門伺候香火。過年時,還有廟會,一般漁民,都到那裏去進香。

近幾十年來,青島又開為商埠,把嶗山也劃歸市區之內,經濟發達,人文日盛。因為這裏一開闢時,多仗外國人力量,所以對耶穌教,以及其他外道門都很盛!就是沒有中國寺廟,也沒有出家人。記得我剛到青島時,同著澍培法師,穿著海青在馬路上走過去,人們都以為是外國人;原因是他們向來沒有見到過出家人,所以覺得很希奇!

一九二九年周叔迦居士,在青島辦了個佛學研究社,(即今之青島佛學會)並附有佛經流通處。當時引起信佛者多人,有梁少庭、丁蓮峰、陳研卿、項幼軒、張煥庭等,男女居士十余人,組成念佛會,這是青島佛教的一個先聲!

一九三一年夏天,有葉遐庵、(恭綽)陳飛青、二居士在青島避暑,鑒於青島乃水陸交通之商埠,華洋雜處,在市內有很多教會;雖然為中國地方,並無中國佛廟,只有一處天後宮道廟,這在風景上,似覺不壯觀瞻,於是有在青島蓋廟之議。那時有陳研卿居士在海關當文牘,梁少廷居士在海關當司帳,和葉居士是鄉親。梁居士在天津海關時,即經常往念佛堂去念佛,到了青島之後,沒有一定地方去念佛,打算在青島成立一個念佛社,乃以此事與葉居士商議,讓他要地基。葉居士說:

「這點事不值得來找我!青島是一個水陸交通的大商埠,雖為中國地區,並沒中國佛廟;現在我正提議在青島修一佛廟。你修念佛社我不管,如果想修大廟的話,我必定出來幫忙;同時大家要按照一定計劃,不要亂出主意。」

「這樣更好!」梁居士說:「恐怕我們的力量達不到!」

「不要緊!最初由我作發起!」說完這話,葉居士便召集各位善信,以及青島幾位有力量的人,在交通大樓開籌備會,預備修佛廟,並即席認捐壹萬餘元,以後葉居士又在外埠募一筆款。當時胡若愚任青島市長,撥給一塊公地,作為寺基,並准免半數租金。以後胡市長辭職,沈市長(鴻烈)繼任,他們對佛法都竭力護持。還有膠濟鐵路委員長,葛光廷居士,對修廟事幫很大忙,在辦事方面,極力予以方便。

修廟的事議妥之後,預備請一位能負責任的出家人,到青島來住持監修。當時葉居士讓陳飛青居士,以他的口氣給我寫信,讓我到青島來。時正一九三一年六月間,我在哈爾濱極樂寺,接到陳居士的信後,因修廟的事很困難,(在極樂寺和長春般若寺等經驗過。)同時因我正在瀋陽般若寺辦學校,加以長春般若寺未修成,種種事情不能脫身,不敢再承攬外面事情。當時我和定西法師商議,遂把葉居士請我來青島修廟的事,寫信辭了。當時往青島薦僧的人很多,葉居士都不滿意,事遂擱下。

後來葉居士又寫信給諦老,讓他老給舉薦一個出家人來青島。諦老回信給舉薦了兩個人:第一是我,第二是我的一位同學寶靜法師,說這兩個人做事還有經驗,其他人恐擔任不起來,同時諦老在他給葉居士的信裏還說,寶靜是南方人,對於北方風俗人情有隔膜,而且對於言語方面不方便,最相宜的是倓虛,因他是北方人。其實他並不知葉居士給我寫信,我已竟辭掉。那時寶靜法師,正在雲南講經不能來,此事遂停頓,所募的款項,暫存交通銀行。暑假期畢,葉居士也離開青島,這是最初修湛山寺的一個緣起。

(二)經過

(甲)到青島

一九三二年,我從西安護送藏經版到上海,在一個歡迎宴席上,葉老居士,當面對我又提起去年六月間請我到青島修廟的事,問我為什麼沒去?我說:「當時因我身體不很好,且奉天辦學,長春修廟,諸多事情不能脫身,又恐有誤重托,把事情耽誤下去,所以沒敢前往。」

葉居士說:「青島是一個水陸交通的大商埠,那裏的人性很淳樸,外國教會很多。但中國地方並沒有中國佛廟,只有一處天後宮道廟,這不但在觀瞻上有煞風景;在世道人心上,也是一個極大缺陷!同人等預備在青島建立一處佛廟,請法師去幫忙,助成其事,將來那裏的佛法,有很大的發展!」

我說:「修廟是好事,我也很贊同;可是現在我已竟答應朱將軍在西安辦學,招了二十名學生,經費沒著落,我還得去想辦法。目前,因去寧波觀宗寺給諦老發龕未趕上,還要去掃塔;東北還有好些事情,不能脫身。」

「你可以先到那裏看一看。」葉居士說:「青島已竟募到兩萬伍千元現款,實收一萬多,到那裏收清,款不夠以後可以再募!如果法師不能去,薦一個人去也可。」在這種勝情難卻之下,我乃答應了。

當時澍培法師到上海,我想別沒適當人可薦舉,可以讓他到青島去。經與陳飛青商量,說澍培為人很老成,作事有經驗,讓他到青島去我放心!又與葉居士商議,因他做事心很細,不同一般人馬虎,說:「讓他來見見面吧!」第二天,陳飛青偕同澍培去見葉居士相談,他很同意。可是澍培到上海,是找我給他化緣的,以前他的廟被燒我讓他在彌勒院幫忙許下的願!當時預備讓他到青島去,必先把他化緣的事解決。我找陳飛青想法,他沒多大力量,又找葉居士,因葉居士平常為一點瑣碎事情,輕易不願麻煩人,乃自己捐五百塊錢。我又把趙子如給捎來的那一百塊錢,加在西安來時剩的三十塊錢交澍培一併彙至錦州。他暫時在上海等我,我和趙子如到觀宗寺給諦老掃塔後,回上海,在上海由陳飛青居士給買船票,同澍培一塊坐招商局輪船到青島。

臨從上海走時,葉居士給寫了幾封介紹信帶來,給膠濟鐵路委員長葛光廷,市長沈鴻烈,(胡市長已辭職)及其秘書胡家鳳,紳董袁道沖;還有交通銀行經理等有八九封信。初到青島,住東方煤礦公司,是陳飛青的朋友。以後又把介紹信交上去,分別和一般發心修廟的人見面。首先去見沈市長,過去在奉天時,由翟省長介紹,我和他曾經見過一次面,他也曾到奉天般若寺,聽我講過經。這次又在青島見面,故舊相逢,對我很熱心,很歡迎!請我在民眾教育館講金剛經,聽經的人很多,市政府各科室人員皆去聽經,兩禮拜,一部金剛經講完。我預備到北京去,一方面為找朱將軍籌款辦長安僧學;一方面為到北京,看看那些古廟,畫個樣子,作為在青島蓋廟的圖型。臨走時、沈市長送一百元川資,說皈依時,人又供養我六十元,把這些錢悉數交澍培法師,在肥城路給他租一所房子,每月四十元,先交兩月房租,又四十元作押金,吃飯由丁蓮峰居士找姓劉的包素飯,月底算帳。把一切事情安置妥當後,經濟南、去北京。

(乙)王金鈺居士

青島湛山寺的大殿,和市里的湛山精舍,都是王金鈺(湘汀)居士一人的力量修起來的,現在說說我和他之間的一段因緣。

王湘汀是山東武城人,在外做官多年。後鑒於軍政場合,變幻無常;且當政人物,宣赫一時,莫不冷落下場,無好結果;因對宦海浮沈,非常冷寞。晚年潛心學佛,對楞嚴經、大乘起信論、致力頗多;但有好些地方研究不過去。也曾到南方、到日本、訪明人參學過,結果還是有弄不通的地方,以後回青島賦閑。

我和王居士認識,是由於他聽經。最初我到青島時,首先住在肥城路,以後又搬甘肅路去住,每天到民眾教育館講楞嚴經,有于之昌居士作筆記,他的文學造詣很好,對佛經也研究過,記出來的東西,能雅俗共賞。那時我一方面講經,一方面策劃修廟的事。有一天,兩個居士忽然和我說:

「法師!我們修廟,現在來一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我問。

「你不知道嗎?現在靳總理、(雲鵬)王軍長、(金鈺)兩個人來青島避暑,他們都很有力量,法師有工夫可以拜訪一次,來點緣法,好修廟!」

我說:「平常我和人並不認識,怎好去拜訪。修廟是大家的事,修起來是大家的力量,修不起來是大家的力量沒盡到。我們出家人只負說法度眾生的責任,平素好好修行,有感自有應,到了『因緣時節』成熟,佛菩薩加被,緣法自然來,用不著去往外攀緣法。」我說這話,他們有的不樂意,生氣走了。

據王居士的朋友,事後述說當時的情形說:我在民眾教育館講經時,王居士老早就聽說了,不過最初他沒去聽經,也沒設想和我去會面。原因是他過去在外面做官時,曾訪問過南北的不少位出家人;可是說話總不投機,有的一身煙火習氣,專門注重世法應酬,因此他敗興不願再多給出家人接近了。本來在家人對出家人所尊重、所仰望的,是道德、修行,如果當法師的無論和任何人見面,不談佛法專談世法,什麼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時事長短如何……一大套,專門迎合人的心理,以為自己的學識豐富,這未免有失出家人的本份了。其實、談這些事,出家人和在家人比,相差太遠了。因為在家人從小到老以此為職業,對各部門都是專門的,如果出家人跟他談這些事,那簡直是班門弄斧。在家人至至誠誠,跑很遠的路,去拜訪一位法師,為的久在名利場中掙扎,想去找一位法師談談佛法,恬靜自己的心理,解脫自己的煩惱。如果當法師不能觀機逗教開示一頓,未免使人大失所望,仍然沒離開那個煩惱圈子;也引不起人的信心來。像王居士他過去所遇到的情形就是這樣,所以當時我在民眾教育館講經時,他並不欣然去聽;也沒心思找法師去會面。可是他的親戚朋友,有好多是天天去聽經,聽完之後覺得有意思;便回家去勸他。最初他總是執拗不肯;以為不過如此這般。日子久了,聽經的人回去常讚歎,也常慫恿他,於是他聽經的心也打動了。

有一天他從朋友家吃飯回來,沒坐車,悄悄跑到民眾教育館,混跡在大眾人叢裏,從老遠望一望,法師威儀不錯,一見有緣。又慢慢走近大座坐下來聽經,很投機,心有所觸動。自是每天到民眾教育館去聽經,原先研究不通的地方;現在也研究通了,原先不知佛法宗旨歸宗在何處,現在也知道佛法的歸處了。回家之後直讚歎!同時還慫恿別人去聽經。

有一天,我講經回來,在甘肅路那所房子裏休息,見外面來一人,遠瞅之挺文明,像一個老念書的人,很灑脫的走到門口,往裏看了一眼。看樣像要進屋的樣子。我說:

「請屋裏坐吧先生!」

他點點頭說:「不客氣!」說著很沈靜的進屋來了。

「台甫?」我問他的時候,他並沒言語,隨手在兜裏掏出來一個名片,我接過來看是「王金鈺」三個字。我平素對他也很聞名,在我心裏以為他既然是個當將官的,應當長的胖大魁偉,像一個武官樣子;現在不是那樣,卻是一個文人氣派。我疑惑,或是其秘書拿名片來有事,所以我看完名片之後,又問了一句「您就是王先生嗎?」意思是如果他說是的話,就知道這是他本人,如說不是的話,那就是另一個人了,他點點頭說:「是!」

我們見面之後,因時間短促,並沒正式多談佛法。先談了談來青島講經及修廟的事,兩下很投機,他向我說:

「法師學佛有什麼心得?」我說:「倓虛苦惱,學佛這麼多年,可以說一點心得都沒有。不過以我的笨理想,從佛法中體驗出來有六個字的一句話,就是「看破!放下!自在!」他聽了破顏微笑,直點頭!末了臨走他說:

「請法師明天賞個臉,到萬佛臨吃頓素飯!」

未成佛道,先結人緣,我答應了。當時于之昌居士在座,我給介紹,王居士讓他明天也一同到萬佛臨去。

第二天,我和于居士到萬佛臨,在座的有膠濟鐵路葛委員長(光廷)還有其他幾位有名的人。席間于居士談起修廟的事,說葉部長有給葛委員長的信,因不知王軍長在青島,可是王湘汀居士對修廟的事,很贊成!

從萬佛臨回去之後,第二天我和于居士,又去金口三路回拜王居士。他家門口一個大鐵門,去時正趕他澆花,看我們去,趕緊來開門,迎接到客廳談話。一會又把王太太招來見面禮拜;還有一個小女孩才四歲,名叫含光,也讓來拜法師,一切都不避諱。這都是為讓她們給三寶結法緣種善根,可見他信佛的誠懇。

以後他對於修湛山寺,很發心,大殿、和湛山精舍、都是他一個人力量所修。

(丙)第一期工程—後殿僧寮

修湛山寺最初找地基的時候,也頗費躊躕!在市內嫌太塵囂煩雜;在山裏又恐太偏僻,不便往來。以後在政府請許可時,經財政局指定,京山路及太平山路公地數處,聽其自擇。籌備同人等與葉居士詳為相度,以為太平山麓地區,負山面海,原奧而平,左右回環,有龍蟠虎踞之象;大公島屏於其前,湛山矗立於後,地勢很好,認為是佛場勝地;遂於一九三一年十月,就湛山自然之區,領租七十三公畝有餘。嗣經度量繪圖,感於不敷應用,在三三年六月,又呈請政府批准,增租七十六公畝,又八十公釐。當時請盧樹森、趙深、兩工程師設計配置。山門以內,建天王殿、大雄寶殿、轉輪殿、後殿、共計四進。以後我因轉輪殿是密宗,遂改為後殿,兩邊各建三間配房。後殿改建為藏經樓。

第一期工程因限於經費,僅建後殿、僧寮、圍牆、後殿建築圖,由青島聯益建業公司代繪,北平恒信營造廠,得標承建。又公推葉剛久、何午軒、兩位工程師監工。

自一九三四年四月間動工,至九月間後殿落成,工費包價兩萬二千五百元,僧寮標價八百元。仍由恒信包修。圍牆長度六百余公尺,完全用石頭,由福源棧承建,共費九千元,這些工程全部於三四年冬天完工;和湛山精舍前後差不很多日子。

廟前面,有一個大池子,於三四年五月間,呈市政府批准,立為放生池,撥為湛山寺免租保管。放生池東面,沿藥師塔小山,有一股便道,與原有公路銜接,修起來之後,共費七百餘元,由湛山寺負擔。

關於捐款方面,自一九三一年秋開始籌募,先後收五萬二千餘元,委託交通銀行代收代存,共收利息二千四百餘元,這些錢,都用在建築費用上。在籌備期間,所有極少數雜項開支,全由利息項下付給,不夠時由佛學研究社供給。其他塑佛像、買法器、以及家具設備等,概由各位施主個別捐助。

後殿於三四年九月落成,十二月八日開光,第二年(一九三五)繼修講堂七間,廚房三間,庫房兩間,茶役房一間,浴室一間,方丈寮三間,執事寮四間。後殿供西方三聖,東耳房三間作客堂,西耳房三間作司房。以後又修大雄殿、舊東院、(男居士念佛堂)藏經樓、藥師塔、天王殿、新東院、(女居士念佛堂、)前山門、新樓等、次第落成。

關於修湛山寺的經過,可以說是一帆風順,並沒費很大困難。三十幾年來經營修廟事,在東北天津等修好幾處廟,都不稱意,惟湛山寺修的最滿我意。堅固細緻,(都是用水磨磚)樣子也好。因為在別處修廟,出錢的人多,你是施主,他也是施主,一個人一個主義,弄得意見分歧,莫衷一是。修起廟來,不堅固也不合格局。湛山寺雖然出錢的人不少,可是他們把錢拿出之後,什麼事也不管,完全聽修廟人來支配。

(丁)第二期工程—大殿舊東院

湛山寺大殿的圖,最初是濟南工程師胡漸逵居士代繪,樣式是仿照曲阜孔廟大成殿,具體而微。當時估計工費約二十萬元以上,後來因規模大,力量小,又把樣式縮減;然以中外觀瞻所係,又不好弄得太不像樣,估計修起之後,約需五六萬元,這是在全盤計劃中,第二期、第一步工程。可是這筆款還沒法去籌。

一九三六年我在東北長春般若寺傳戒,忽然接到青島拍來的電報,說王金鈺居士預備捨住宅修大殿,戒期完畢後,六月間回青島。

王居士,無論辦什麼事,都很慷慨,很痛快!三四年時,自己拿錢,修起湛山精舍,成立佛學會。以後鑒於修大殿,籌款困難,遙遙無期,乃將自己的住房施捨,作為修大殿之用。他那所房子,是在青島金口三路,當初是他正做官時,他盟侄,給他經營建築的,共費七萬五千元。裏面修的相當闊,上下三層樓,浴室、臥室、會客室、廚房、電燈、電話、自來水、應有盡有。他的意思,是想把房子及汽車用具等,完全賣出去,用這筆錢來修大殿。頭一次他想給鐵路局,不知因什麼沒說妥;以後又想給葛委員長,因那時他自己有房子,都沒成功。以後乃把文書、契據、汽車、及全部家具等,交湛山寺處理,自己什麼事不問。據他自己說,過去在軍政場合裏掙扎若干年,手裏積蓄了幾個錢,那時只知貪圖名利,不知修福。晚年來學佛,只要自己吃住不成問題就可以,不必講什麼積蓄,增長自己的貪心。既然學佛,應當多做護持三寶的事,行布施,學修福,去貪心。據說當他一到這房子裏來住時,就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原因是那房子修的太闊,自己不願享福太過。他的子弟,每逢上學都跑回家來解大便,問他為什麼回來解大便?他說,因學校茅房太髒!因此他更害怕!深恐把後來子弟慣壞,長大成人沒出息!原來他並沒想蓋這麼闊的房子,只是想蓋一所普通住宅,不想他盟侄給他蓋這麼一所闊房子,在他心裏卻以為有些過分,他曾和我說:

「住這種房子太折福!將來年頭有變轉,說不定要惹禍!學佛人,不要折福,應當修福。關於後輩子孫,自有他的福報,不需給多留產業;能夠把他教育成人,送入社會,讓他自己去成立事業,就算自己盡到責任了。留產業多,養成依懶性大,萬一不幸走下流,不但把產業蕩盡,還給丟臉!」

像這些話,都是看破、放下、的話。我在各處講經講開示,常以六個字勸人,就是看破!放下!自在。世間上的苦惱,都是因人看不破;看不破就放不下;放不下就不得自在。能看的破!就能放的下;能放的下;就得自在。無論任何人,也無論任何事,都是這樣。看破了就放下了,放下了就自在了。看破就是般若德;放下就是解脫德;自在就是法身德。眾生之所以為眾生,是因眾生有執迷;有執迷就是看不破;看不破就放不下;放不下就整天煩煩惱惱,是是非非,不得自在。佛之所以為佛,也並不是他另外有一個佛性,就因他對任何事理沒有執迷;沒有執就是看的破;看的破就放的下,因種種都放下,所以佛能隨緣不變;不變隨緣的自在。用功的方法不在多少,如果你拿這一句話—看破、放下、自在—來作一個尺度、在每做一件事;或想一件事時,用它來測量一下,那些無明煩惱,自然就少了。如果你能把所有一切執迷看的破,成佛都有餘。只是你對目前的境界打不開,讓無明煩惱纏縛著,所以才輪迴於生死之中。不過這種事情,說容易也極容易,說難也極難,要在尋常日用中去鍛煉。如王居士,就算鍛煉得有相當功夫,把自己一大片房產物業交出來,好壞自己什麼事也不問,任人支配。這一方面是因對事理認識清楚;另方面對一個人,也有深切的認識,如果對人沒認識,也絕不會這樣辦。所以在社會上做事,對認識人,也是件難事。

房子交湛山寺之後,也不易往外賣。有買的才給三萬元,與原來價目相差太遠,修大殿也不夠。以後乃發行「湛山寺福田獎券」共兩萬份,每份售洋伍元。以全幢洋房為頭彩,汽車為二彩,古玩家具等為普通彩。全部獎券賣出,可得拾萬元,足夠修大殿之用。發行之後,幸得本市沈市長(鴻烈)膠濟鐵路局,葛委員長(光廷)贊助分銷。又請北京鮑星槎居士、濟南韓純一居士、天津居士林、功德林;以及天津警察局程局長、甲戌講經會、張伯麟、李唐民、諸居士,都擔任分銷。以後獎券銷出去一半,再銷不動,與原來計劃相差太多。我和于紹文居士又去上海找朱子橋、王一亭、湯薌銘、黃金榮、杜月笙、葉遐庵、陳飛青、諸公發心任銷。圓瑛法師也給幫不少忙!在上海順便到靈岩山看印光老法師一次。獎券銷完後,上海共湊三萬餘元,加北京、天津、濟南、青島、各處共計湊七萬五千元,仍是其原來價目。款湊齊之後,於三七年,動工興修,由恒信營造廠張傑臣居士,得標承建,至三八年竣工,只砌上蓋,沒鋪瓦,至三九年,才把頂瓦鋪上。

大殿修起之後,王居士(金鈺)房子已竟施捨,自己回北京去住。以後來青島避暑無處住,正巧修大殿還有剩的木料磚瓦,又湊幾個錢,給修起舊東院房子一所,以備來青時,作一修養之所,用作報答。結果房子修起之後,他一趟也沒來,只他少爺來看過兩次!

後殿、大殿、前殿、都是恒信營造廠張傑臣居士得標承建。他並不是像其他公司一樣,想在裏面賺錢,都是做功德心大。三個殿修起之後,他並沒落下錢,只剩下百十根杉條。可是他在三寶裏面種下了好因,將來一定有好結果。目前雖然沒落下錢,可是他得一個好兒子(張方進,)能在社會賺錢養活家。不然他全家的生活都成問題,所以我對張居士也很關心的。

(戊)第三期工程—藏經樓藥師塔

一九三七年修藏經樓,藥師塔,這都是周家做的功德。他家對做慈善事非常熱心,在北京無論大小廟,都去布施。有人去化緣,或去求他,多少不說,總不讓空手回去。修天津大悲院,周叔迦居士出力不少。湛山寺那些水陸莊嚴,也都是周家所捨。

周叔迦居士,他的祖父和他父親,都在外做官多年,是一個歷代書香,官宦人家,也是一個大慈善家!到了周叔迦居士這一輩,哥兒四個,都不做官,專門從事商業,仗祖上德蔭,一切都很好。一九三七年值周老太太八十壽辰,他的後人,預備給她祝壽,款宴親友,大事鋪張。但周老太太篤信佛法,不忍殺生,她的意思,如果在款宴親友時弄素菜,怪討厭沒人吃,或者讓人說嫌費錢。弄葷菜,就要殺生靈,為了自己過生日,傷害一些性命,這不但修不了福,倒還造一些業,太不合算。所以老太太主張不讓鋪張;但在後人方面,如果不化幾個錢給老太太祝壽,心裏過意不去。於是提倡辦慈善,作功德。四位公子,各自分別盡心。

周志輔居士在湛山寺修的藥師塔,周志俊居士修藏經樓,周叔迦居士在北京拈花寺建藥師壇,拜三期藥師懺。四位公子與幾位女兒又湊起來幾萬塊錢,替老太太辦賑濟,施捨濟貧,這樣辦法,比弄吃喝宴親友好的多,不但不殺生,還要救生。

藏經樓和藥師塔,是周家自己找人繪圖包工的,共費三萬餘元。藥師塔起初想建在嶗山,因不合適,又在湛山寺建築。當初恒信營造廠,預備以壹萬二千五百元之價包修,帶扣瓦。別家公司以九千五百元得標承建,結果修起來仍化壹萬多。青島建築師,對這種古老建築有些外行,弄的塔楞上下不齊。窗上石條沒墊好,磚往下陷,石條已竟折斷。塔的四周,有二十八位石刻護法神像,是掖縣工人包刻。因時間來不及,一邊送、一邊壘。有一天,剩一汽車,一次送來十幾尊,正值七七事變。第二天即交通斷絕,也是感應!不然塔不易修成。藥師塔,藏經樓和大殿,同時竣工。三八年我在湛山寺及湛山精舍講法華經,三九年籌款鋪大殿瓦。四0年,趙仲令居士提倡油漆大殿。四一年我去北京一次,買妥醇親王墳地陽宅木料一批,共費三萬一千五百元,此款全由崔岱東居士布施。四一年冬天買妥,第二年春天張傑臣居士去北京壓運,共裝七火車,經靳總理(雲鵬)交涉,免費運青島。

(己)第四期工程—天王殿新東院

四二年,計劃修天王殿,只有木料,沒有磚瓦和工錢。時張伯祥居士初信佛,與之談佛法很契機,後來對佛法信的很懇切,乃出款將天王殿修起。共費三萬餘元,都是張居士一個人的力量。那時他在市里有幾處大買賣— 祥瑞行印製廠,青濟橡膠廠—設備在青島占第一位。因時局不好,買賣受影響,張居士腦筋受打擊!晚年專門潛心佛學。以後他看王金鈺居士修起大殿后,又在東院修一居士寮,念佛靜養,於是他也跟王居士學,把市內自己住房拍賣,在湛山寺東院,新修一座房子。可是房子修起來之後,他始終也沒來住過,只來看看。他二太太張能靜居士在這裏住著,清修念佛。關於這兩所房子,當時也有訂的條件,廟裏給王居士修的那所房稱舊東院,作為男居士念佛堂;張伯祥居士自己修的那所房子稱新東院,作為女居士念佛堂,各住一處,不得男女混雜。同時為防範將來出毛病起見,凡是他們在這裏住的人,只許一輩子,以後房產權無條件歸廟裏所有,其後人不得爭執。平素宜清修念佛誦經,遵照念佛堂規矩,不許像私家住宅一樣,作社交宴會,以免來往麻煩!廟裏所有住的僧俗人等,不得隨便去念佛堂,如有客人欲來參加念佛時,不經原建房人同意,不得許可其來。這是大概意思,另外有寫的一張詳細規章。

張伯祥居士以後對三寶事很盡心。前殿修起之後,又花一萬八千元買一部印刷機,捨在廟裏;又捐好多紙,因此湛山寺在藏經樓下面,成立一印經處,專門印刷佛經。另外又在市里捨給廟裏一所房子,一分股票。房子被耶穌教占住,每月也收不到好多房租錢,還常鬧吵子。股票是一家膠廠的,買賣範圍很大,因為是在偽時期成立起來的,還沒交涉好,到現在也沒見錢。這是張居士預備將來補助湛山寺佛教學校經費的,如果時局太平,把膠廠的股東手續辦好,每年或許能得一些補助!

以後張居士常鬧病,住本寺男居士念佛堂內,穿出家人衣服,我已為說沙彌戒。對世間事,雖然沒全放下;然而受佛法的熏陶,已竟放下一大半。病症危險時期,自己已曉得不能久於人世,預先打好一個龕。四三年在廟裏往生,諸位師傅給助念,臨終坐化,徵兆很好。歿後按出家人規矩,任何俗家儀式沒舉動,裝龕埋在湛山寺普通塔院。臨發龕方丈和尚給說法。事後,廟裏為答謝施主厚德,念七七四十九天經,給回向往生西方。

人生一輩子,幾十年光景,南跑北顛,爭名奪利,弄下多少房產物業,臨死什麼也帶不去;只有所造的「業」跟隨著自己。生前做好事的有善業隨身,將來受善報;做壞事的有惡業隨身,將來受惡報。因果相逐,定不可移。如張伯祥居士,在世間掙扎一輩子,萬貫家財,臨死什麼也帶不去,只有晚年學佛,為三寶事,做些功德,能夠善業隨身,功德莊嚴,這是一件極可慶倖的事。又加廟裏諸位師傅,給他念經回向,死後按出家人規矩埋葬,這總算他宿世有善根,不然想學他這樣,還學不上呢!這是興建天王殿有關的事,附帶一說。

(庚)第五期工程——山門臺階

一九四四年,由林耕宇居士提倡修前山門,和院內臺階。一九三四年時,經葉恭綽老居士介紹,得識林耕宇居士,一見如故。他原籍是臺灣人,對佛法信仰很誠懇,對辦三寶事很熱心,像給自己辦事一樣。我們相識之後,對他那些幕僚朋友,竭力給廟裏介紹讓他信佛,護持三寶。有一天,請我到他公館去吃茶。茶後,出其十六尊者畫像讓我看,畫得很古雅有神,當時他發願,將來湛山寺大殿落成之後,將十六尊者像,布施廟內,掛在大殿兩壁,永作紀念。一九三七年四月,湛山寺大殿落成,林居士又花很多錢,把十六尊者像,裝以玻璃花框,加以裝璜,懸在大殿兩壁,在懸掛開光那天,林居士特請我上堂說法。

四四年春,林居士看到湛山寺前後殿都已修起,獨有山門尚缺,乃極力提倡募款修起。他自己捐了一大部分,加他在各處所募,共十六萬餘元,就寺內原有磚瓦木石,把山門修起。

一九四五年林居士又自捐並外募款,共四十萬元,裝修後殿臺階,共四重,及蕩平院內面積。又募款油漆後殿,與兩邊耳房。接著又砌壘大殿前臺階,建欄?三重,並後殿四重,共成七重,應彌陀經七重欄?之說。

本來湛山寺地基是一個山麓,院內凸凹不平,前殿東邊,一個大深坑,滿院是松樹。從前山門到後殿,路徑崎嶇,挺不好走。幸林居士發心,雇工將院內前後墊平,幾個大坑填起。後殿和大殿前,就其自然陡坡,砌成七層花塢,植七重行樹,建以欄杆,從遠一望,不啻是一個西方極樂世界圖。有外邊人來參觀的,益發顯得寺內莊嚴,有壯觀瞻。

從建山門,乃至雇工填院子、砌臺階、油後殿等、共費八十萬元之譜。內中大部分是林居士自捐,餘者為其在外所募。這都是佛菩薩加被,諸位師傅的感應,得這些熱心的護法來擁護三寶。按法華經來說,這都是法會大眾,承佛咐囑而來,各人因果都不可思議。

四七年,我在長春時,接湛山寺來信,說有王文彬、李又生等、幾位居士發起,擬在大殿東側修地藏殿。到了四八年,我回湛山寺時,石頭已竟買起,建築基金也湊的差不多。終因時局不定,人心恐惶,未敢進行建築,只好將來等機會。按原來繪圖修湛山寺計劃,到現在已竟修得差不多。可是裏面還缺好些工程,如鐘鼓樓、前後走廊、兩側配殿、法堂、(在大殿后)塔院等、都沒修。這些工程,等以後時局太平,一定還有大護法來發心建修。

(辛)佛像

後殿供三聖像,都是脫紗的。阿彌陀佛像,是梁性宏居士出資所塑;觀世音菩薩為陳飛青居士出資所塑;大勢至菩薩為何蓮雲居士出資所塑。大殿佛像、菩薩像、也都是脫紗,是張伯祥居士作功德,何蓮雲發起,內中有她一部分善款。前殿四天王像,為泥塑,彌勒、韋馱二菩薩為脫紗,陳飛青居士生前發願,給湛山寺塑一韋馱菩薩像,死後願未滿,他少爺陳開生給滿願裝塑;力量不足,由蔣潔珊居士幫助。原先我去過靈岩山,見其佛像很好,問之乃寧波陸啟明先生所塑,為使佛像莊嚴,湛山寺塑像,也請陸啟明來。所有湛山寺佛像,都是他包塑的。

(壬)藏經

湛山寺藏經樓,共存有七部藏經,還有其他一些流通本經。關於藏經之編纂,開始於印度,在佛滅度未久,即已行之;數百年間,經過四次結集,印度文字之藏經,始漸完備。當時記經文者,有兩種文字,一為巴利文(Pali)一為梵文亦曰散斯克文(Samskrit)。巴利文藏經,盛傳於南方:如今之錫蘭、緬甸、暹邏、安南、等地;梵文藏經,盛傳於北方:如今之泥泊爾、西藏、中國、並蒙古、朝鮮、日本、等地。其後經各地輾轉翻譯,藏經文字,除已有巴利文梵文外,尚有錫蘭土語、暹邏文、西藏文、漢文、蒙古文、滿洲文、西夏文、日本文、之藏經。現在最應用之藏經,除梵文已散佚外,而文獻最足征者,莫如巴利文、西藏文、與漢文之三種;尤以漢文藏經弘傳最盛!現在根據現有藏經;及其他有關藏經考據的幾篇記載,攝取其意思,為大家說一說;因為出家人是傳持佛陀法藏的,對於藏經的演變與系統,也應該知道的。

刊刻漢文藏經的,國內可考的宋及遼金八次,元二次,(元另有蒙文、藏文、西夏文、三種藏經)。明四次,清三次;(清另有滿文、藏文、兩種藏經)國外可考的高麗三次,日本七次(日本另有聖語本、宮本。)

漢文大藏經的編纂與刻版,以中國為最早,次為高麗,再次為日本。中國創始於北宋開寶年間(九七一— 九八三)宋太祖開國後,敕高品張從信到成都開雕,蜀版開寶藏,就是漢文藏經中第一部印刷的;它給予後來的影響也最大!此後在宋朝繼起刻版的,有遼金版契丹藏與金藏;福州版崇甯萬壽藏與毗盧藏;(合稱閩本)湖洲版,思溪圓覺藏與思溪資福藏(合稱浙本。)最後為磧砂藏。契丹藏雖已全佚;但高麗藏曾據丹本校勘過。金藏已久佚,近以影印磧砂藏因緣,在山西趙城發現,(影印磧砂藏中,曾將金藏中宋版所無之本一併編入。)崇甯藏與萬壽藏,中國早已失傳,在日本宮內省尚存有兩本混合的全藏。思溪圓覺藏與資福藏,是日本天海藏的底本,現在中國尚存有資福藏四千卷,即是從日本請來。

高麗開始刻藏版,比中國晚了四十年。成宗年間,向宋廷求開寶藏,由韓彥恭奉歸,於顯宗二年(一0 一一當宋真宗時)始刻,經德宗、靖宗、至文宗末年,(一0八二)完成,為高麗官刻大藏經的初雕本。文宗第四子出家,法號義天,宣宗三年,(一0八六當宋哲宗時)自宋歸國,先後廣求佛典於宋遼日本,一總付刊,通稱為高麗續藏本。文宗年間,得契丹藏,重勘舊本,高宗二十三年刻為再雕本。在古代漢文大藏中,以此為最精審,這都是以中國開寶藏為根據的。

日本制藏經版,是在正明天皇寬永十四年(一六三七,當明崇禎十年)在東睿山寬永寺以活字版開印,至光明天皇慶安元年(一六四八)完成,稱為天海藏。這比中國開寶藏晚了六六六年;比高麗藏的初雕本,也晚了六二六年。日本天海藏之後,次有黃蘗藏;與?字正續藏、(黃蘗藏係翻刻徑山本,?字藏再依麗本對勘,改用麗藏;?字續藏多收我國久佚之本。)又有弘教藏,依麗宋元明四藏校對,用五號字排印,故稱縮刷藏。昭和時重加訂正,是為昭和再訂縮刷藏。又有大正藏,於麗宋元明外,更參校宮本及聖語藏和其他古本;宮本即崇甯毗盧兩藏,亦即福州東禪寺本與開元寺本合成的全藏。聖語藏是古代寫本和版本的集合體,其中天平寫本很多;天平是日本聖武天皇年號(七二九—七四八)約當唐玄宗開元天寶時代,與我國的敦煌寫經,同為極可珍貴的古本。

中國在元朝時候,元代的國運雖不久長,卻也刊印了兩種大藏經;即普甯藏與弘法藏,前者存於日本,後者已佚。(元朝另有藏文、蒙文、西夏文、三種藏經,均為元武宗時前後所刻。)明朝刻了四次藏經,明太祖洪武五年(一三七二)在南京刻的,稱南藏。憲宗成化;(一四六五— 一四八七)及神宗萬曆(一五七三—一六一九)年間均有刻本,今濟南圖書館尚存有全藏。明成祖永樂八年,(一四一0)在北京刻的稱北藏。(北京嘉興寺;及鎮江超岸寺等處尚存有全藏。(明世宗嘉靖時,(一五二三—一五六六)在浙江武林刻的稱武林藏;(始改梵夾為方冊本。)明神宗萬曆七年(一五七九至康熙三十年一六一九)曾在徑山嘉興等處刻版的,稱徑山藏或嘉興藏。徑山藏,是會合南北藏本,而以北藏本為主的,日本的黃蘗藏,就是徑山藏的翻刻本,?字藏是淵源於黃蘗藏,可見徑山藏給予日本的影響了。明藏因年代較近,國內外尚存有完整的藏本。(惟契丹、弘法、武林、三藏本久佚,至今尚未發現。)

清代除龍藏、頻伽藏、百納藏本之外,另有康熙二十二年所刊的藏文大藏;及乾隆五十五年所刊的滿文大藏,版片和存本,至今都已散佚不全了。

湛山寺藏經樓,共藏七部藏經,一部叢書集成(缺本),還有其他通典之書甚多。七部藏經中:

第一部是影印宋磧砂藏,這是一九三四年時,常住化五百元錢請的。磧砂的意思,我在先說過。至於磧砂藏的刊刻年月,據有題記可考者,謂自南宋理宗紹定四年(一二三一),迄元英宗至治二年止(一三二二);一說在寶慶初年創刊,蘇州延聖院大藏經局主辦。磧砂藏完成在元藏之後,故其後刊部分,有依據元藏處。此藏本來久已失散,近年來朱子橋到陝西去放賑,在陝西開元、臥龍、兩寺發現,(存十分之八)回上海後發起影印(五百部)。一九三二年,我從西安回上海時所帶藏經版,就是影印磧砂藏的。原藏共五百九十一函,六千三百六十二卷,一千五百三十二部,影印時合訂五百九十一冊。

第二部是清龍藏,折本(亦稱梵夾本),這是清世宗雍正十三年(一七三五),敕刊於北京,至高宗乾隆三年(一七三八),始完成的。在那篇禦制序裏說:「北藏版本訛舛,因重校刊。」據此可知清龍藏是以明北藏為底本的。龍藏共七一八函,七一六八卷,一六六二部。原來按千字文編號始於天,終於機,應是七百二十四函,乾隆年間(?)撤去六函,(何故撤去不詳。)現只剩七百十八函。又清德宗時,西太后娘家之父親故去,請北京某觀老道誦經百天,太后賞鉅額銀兩;老道堅拒不收,極請太后下旨,將龍藏中有關僧道鬥法老道現醜的事,經版悉數銷毀。太后以事關國家先皇帝事,初不允,老道陳詞力請,不然歷代相傳,醜辱永無遺忘。太后乃商之各部大臣,異論紛紛,後諸臣知太后已心許之,不敢違逆,遂將該經版抽出銷毀。(若干數目尚待查)所以在龍藏中有關老道丟臉的事,再不多見了。

第三部是流通本百納藏(亦稱雜藏),這是清同治五年(一八六六),楊仁山於金陵發起刻經時,集合北京、天津、金陵、江北、揚州、毗陵、蘇州、杭州、諸刻經處之刻本而成,故稱為百納藏,較龍藏缺經部十八種,論部二十九種,版式大小不一。

第四部是影印日本?字續藏,一九四二年我在北京請來的。續藏是日本明治三十八年(一九0 五)由日本藏經院印行,至大正元年(一九一二)完成。日本另有一部?字正藏,是明治三十五年(一九0二)京都藏經書院,以僧忍澄校訂之黃蘗藏,用四號活字印行,至明治三十八年完成。忍澄以黃蘗本全依徑山藏,文義遜於麗藏,乃集名德,以黃蘗藏與建仁寺所存高麗藏對校,改從麗藏。互異處以圈為記(對麗藏之題記、音釋、皆保存。)惜編次仍依黃蘗本,故對麗藏特有典籍多未收入。?字續藏,就是搜羅?字正藏中未收的;並且把中國的嘉興續藏又續藏的一部分;及其他一切久已散失的單行本,都編在裏面,共一五零套,七五零冊,一七五六部,七一四四卷。版式每半頁分上下欄,每欄十八行,各欄上方,留校記地位,方冊本,每行二十字。(一九二三年,上海涵芬樓影印續藏經本,略為縮小。)

第五部是頻伽藏,常住出資,經易如手在濟南請來的。頻伽藏是依弘教藏本,參以徑山藏、龍藏、及單行刻本、刪去校)勘記而成的。清宣統元年(一九0九),上海頻伽精舍,始用活字版排印,至一九一三年完成。共四十函,四百一十四冊,一千九百一十六部,八千四百一十六卷。每半頁,二十行,每行四十五字,方冊本。

第六、七、兩部是日本大正新修大藏,一部全藏是周家(周志輔、周志俊、周叔迦、)為作功德;和龍藏、百納藏、一塊贈送的。另一部大正藏,(只有顯藏沒有密藏,算半部,但足夠應用。)是日本福田居士贈送的。大正藏是日本大正十一年(一九二二)高楠順次郎博士等發起,十三年創刊,至昭和七年(一九三一)編印完成。所收異本最富,麗、宋、元、明、四藏之外,並對校聖語藏本、宮本、敦煌本、寫本、古佚本、以及各種流通本。後十三函為續編,多收日本著述。共八五函,三0五三部,一一九七零卷,八0六三四頁,每頁分上中下三欄,每欄二九行,每行約一七字,方冊本。在現代藏經中,當以大正藏為最精審,最豐富!

中國刊印大藏經,創始於北宋開寶時的蜀刻,宋以前的佛經刻本,都是單行本,其他或寫在紙上的;或刻在石上的,早就有了。

清光緒二十六年(一九00),甘肅敦煌縣鳴沙石室中,發現大量古代寫經。當時被英人斯坦因;和法人伯希和,運走了不少,剩下來的殘卷,由北京圖書館保存起來,也有數百種。計寫本中,上自西晉元康(二九一—二九九,)下及宋代太平興國(九七六—九八四)所得歷代寫本很多。另有河北省房山縣,雲居石室中的刻經,是隋朝大業年間(六0五—六一七),僧智苑法師發心創立的;為防法滅,鑿岩為室,磨壁刻經;又將方石塊,各面磨刻,每一室滿,以石塞門,熔鐵封錮,這種艱巨工作,直到唐貞觀十三年,(六三九)智公入寂時,已滿七室。智公親身,勤苦經營,凡三十四載,直到其入滅為止,所謂「將此身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厥志至足欽佩!此後師資相承,凡歷五代,刻完了華嚴、涅槃、寶積、般若、四大部之一半。遼代時,在王室倡導下,完成了大乘四大部,又續刻其他佛經八十四部;並在雲居寺西南,造十一層磚塔,下面也埋藏了無數的石經。古人為防法滅,刻石經埋藏於地下,較諸近代刻木版,乃至活字排印,困難奚止百倍!

中國歷代所刻的藏經,到現在為止,只有龍藏版片尚存(在北京柏林寺),其餘都損壞不見了。藏經的印本,除明之南北藏、嘉興藏、與清之龍藏外,其他也都殘缺不全了。自清龍藏刊佈後,百納藏,不過是各處流通本的大雜會;頻伽藏只是依弘教藏而刪去校勘記的。入民國以來,雖已三十幾年,但還沒有一部新修的像樣的大藏經,僅做了點影印現成的工作—如影印?字續藏和磧砂藏,—雖然有民國增修大藏經會的成立,(會址上海吉安路法藏寺內)可是限於三方面的缺乏:一者能修的人才;二者所修的法材;三者所需的資財;尤其感於後者一方面的缺乏!沒有熱誠的外護,延遲到現在,還沒有見出什麼成效來,這是國人應深引以為憾的!一般人的錯誤心理,以為世局不太平,哪還有閒工夫來過問修藏經的事,其實不然,如果人們對歷代國勢安危和佛教的關係,稍一留意的話,就知道佛法對世道人心的潛在力量是如何重要了!例如印度,在阿育王時代,佛法最興盛,而國運亦最強盛!到了近代,印度佛法衰微到了極點,出家人沒有了,國運也隨著完了。日本人素來都很信佛,佛法興隆之際,也就是國勢鼎盛之時;高麗曾先後兩次受契丹與蒙古侵襲,藉顯宗、高宗、先後發願刻藏的感應,而國祚得以保全。以後高麗人都不信佛了,國運亦慢慢趨於滅亡了。其他如東南亞各佛教國家,只要有佛教存在的,人民很少遭到大的災劫;佛法興盛,而國運亦隨著興盛。拿我們中國來說,唐朝的譯業興隆,佛法興盛,是中國佛教的黃金時代;可是唐朝的國勢人文亦最強,也是中華民族的鼎盛時代!自唐以後,歷代國勢的盛衰;幾與佛教的盛衰成了正比例;如唐武宗破佛,不久唐朝即滅;周世宗再滅法,五代之局遂終;宋太祖極尊法寶,國家元氣漸復;元、明、諸帝,多知維護佛法,國運亦尚可觀;清初推崇佛法,國威頗盛,這是歷史上刻藏保國最顯明的例子。佛教盛,則天下治,佛教衰,則天下亂,我國自唐宋以來,無不皆然,推之國外,亦莫不然。

有些人批評,過去所刻的藏經版,都是梵夾本,印出之後,置之高閣,沒人去看;可是這並不是不許人去看,而是沒有人肯發心去看。我們現在之所以有藏經看,未嘗不是因歷代有翻刻的梵夾本藏經,流傳到現在;不然的話,恐想閱藏經,亦不能十全了。刊刻大藏經,是歷代緇素— 包括當政者—應有的任務,現代之所以有藏經,是因古代有藏經,刻版、刻石、印刷、抄寫、才能流傳到現在。將來能不能流傳久遠?能不能有藏經?就要看現代人對刻藏事業之辦理如何了;例如現有經版之保存;已佚經本之搜集;現有藏經之編纂、印刷、等;凡此種種,都是今人所必需應辦的事!不然就上無以對古人;下無以對來者了。

大家知道,凡一件事情,或一件東西,都有一個中心:例如世界,也有一個中心。什麼是世界的中心?人心就是世界的中心,人心好,世界就好;人心壞,世界就壞。可是人心也有一個中心,什麼是人心的中心?佛教就是人心的中心。自古政教一致,政以齊民,教以化民;政齊其已然,教化其未然。佛教可以輔政治之不足,助教育之不及,使人們各各明白因果,心有所敬畏;有所敬,則對在上者,尊重讚歎,承事供養;有所畏,則在做事時,舉心動念,循規蹈矩,不敢有一絲胡作妄為。所以欲想世界的中心不壞,必先改正人心;欲想改正人心,必須提倡佛教;欲提倡佛教,必須普遍的宏揚佛法。什麼是佛法?凡佛所說之言教,都是佛法。簡單來說,佛者覺也,就是人們的知覺;也就是覺悟,也可以說是明白。法以「自體任持,軌生物解」為義,簡單來說,就是方法、法則、樣子;什麼是佛教?教就是教化、教導、統起來說,就是以先知知後知,以先覺覺後覺;用一種極明白的方法,極明白的道理,來教導人心;教化人心,讓每一個人(包括九法界眾生)都覺悟明瞭,恢復原有的本知、本覺、本能;也明白自己的本明。(現在人都在所知、所覺、所明、上做活計,有所必有能,能所對待,故有爭執。)這種道理,並不是只限於佛具足,我們不具足;也並不是佛以封建制度,以在上而統制在下立出這麼些條文來,讓我們遵照去行,而是人人本具,個個不無的。不過因佛是一個先覺者,他明白了這種道理之後,把這些理論有系統有次第的述說出來,(就是三藏十二部經,)讓我們未開悟的眾生,也遵照這種本具原理去行,使人人都知道本知;覺悟本覺;明白本明。所以提倡佛法,往遠大一點說,可以超出三界,成聖果,證法身;往淺近一點說,可以攝心不壞,使國家安泰,世界和平。例如佛教裏最基本的幾件事:

第一:不讓人有慘忍的好殺心,(乃至一切殺因、殺緣、殺法、殺業。)第二:不讓人有不與取的偷盜心,(乃至一切盜因、盜緣、盜法、盜業。)第三:不讓人有非禮的邪淫心,(乃至一切淫因、淫緣、淫法、淫業。)殺、盜、淫、是身三業,世界為了這三件事,不知有多少人辱名喪節;也不知有多少人為此而作奸犯科。由小而大,可以移易社會風俗;可以影響社會治安。所以佛法勸人,首先用種種方法,讓人戒除殺、盜、淫、身三業。次戒除口四惡業,不兩舌調唆是非;不惡口罵人傷人;不妄言說謊話失信用;不綺語說刻薄俏皮話。再讓人戒除意三業貪、嗔、癡、寧死不貪分外無義的財物,不懷嗔恨怨憎心,立意與人鬥毆打架;不辦一切不合理的愚癡事。假使全世界人能時時檢點身口意,念念息滅貪嗔癡,徹始徹終,把這十件事做到,相信世界,會不教而民化;不言而民治,再也沒那些殺人放火,奸盜邪淫的事了;再也沒那些是非鬥爭,以強淩弱,以眾暴寡的事了。佛法是漫漫長夜的明燈,無幽不照;是茫茫大海的救艇,無人不載;是焰焰火宅的淋雨,無熱不息。只要你信的話,可以讓每一個人離熱惱而得清涼;可以讓每一個人離苦海而達彼岸;可以讓每一個人出幽暗而至於光明。

佛說之法稱之為經,傳持佛法的稱之為僧;可是現在一般人,看到出家人,穿的壞色衣,破衣爛衫,從心裏就瞧不起(佛在幾千年前即已說過:『法欲滅時,女人精進,恒作功德,男子懈慢,不用法修,眼見沙門,如視糞土,無有信心』—— 法滅盡經。)佛說:勿以牛羊眼,觀視眾生。殊不知凡夫境界,不可思議!佛法之所以能久住世,也就由這些穿壞色衣服的出家人傳持下來的,不然的話,現代人想聞佛法也聞不到了。例如印度、高麗、現在都沒有出家人了,佛法也隨著滅亡了,國運也隨著衰敗下去了。佛在世時,印度各地出家人很多,天天分班到村鎮城市去化齋,如果某一地方忽然出家人四散他去,不再來此化齋,當地人即大感恐怖!原因是比丘不來此化齋,顯見這一方人孽大福減了。出家人住不求華美,食不求美味,衣僅求遮體,種種行持威儀,這樣在人群中,人們看到出家人,不但不應當藐視他,反而應生恭敬心,歡喜心,讚歎心;因為這正是出家人代表佛,以身業說法,來教化人,感化人,讓人們住的時候,不要求過分的考校;穿的時候,不要太過分的奢侈;吃的時候,不要求過分的享受;舉心動念,應人接物,不要有任何越規犯矩的事。同時看到出家人的時候,還知道出家人是佛弟子,替佛宣化的。知道出家人是勸人行好的,做善的,無形中把人們的佛種子善種子,從心底的最深處泛起來,這就是出家人無形中給在家人種福了,所以出家人稱為福田僧。

因為出家人,是負擔如來家業;以宏法為家務;以利生為事業的。出家人存在,佛法即能存在;出家人多的地方,就是佛法興盛的地方;也就是人們善業聚集的地方。佛法維繫著每一個人的人心,像一根細長的燈芯子,人心似一個添滿了慧油的燈盞,燃起了人心燈中的燈芯子,放出無盡的光明,照耀著整個世界;(乃至無邊的世界。)可是如果把燈芯子抽去不要,燈就立時息滅不亮了。換句話說,如果使人心中失去了佛法的教化,抽掉了因果理的維繫,人心也就肆無忌憚敗壞到不可收拾了。從此可知佛法與世界人心之如何重要了!

說到這裏,生在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太慚愧了,佛法自漢朝入中國,迄今已有近二千年歷史,中間歷代大德、祖師、有取經的、譯經的、寫經的、注經的、刻石版經的、刻木版經的、開鑿石窟保存的、苦心孤詣,期望利益未來,法道久傳。到了宋朝,索興分門別類,開始有系統的編印三藏十二部大藏經。從宋朝到現在,歷代為傳持佛法,對刻藏經的事,官私兩面,已有十六七次了。入民國以來,已三十幾年,印刷業、活字版、紙型、比前便利了多少百倍;可是在這個大時代裏,國人不但沒編印過一部大藏經,反而有拆廟逐僧毀佛像的事,還訂出什麼條文來,硬逼廟產興學,僧人當兵,脫卻袈裟換戎袍,參加實際戰鬥。這等於說把法燈遍照的燈芯子抽掉了,人們的心燈快要息滅不亮了;也等於是把世界的大軸動搖了,世界會從此動蕩不安了。佛在世時,不但不許出家人打仗鬥爭,佛還親自給打仗的人,和平調處,(為漢僧服兵役事,湛山寺曾通電各方呼籲制止無效。)這例子實開歷代之未開,此一不幸的事實,將來在歷史上會寫著怎樣的一頁;留下怎樣的論斷,那是歷史家的事,我們姑不妄予月旦。現在我們只有面對著當前這個時代,歎一口氣說:唉!這真是末法時代了,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光按:大師此篇敘述,凡有關考據者,係根據湛山寺現有之七部藏經;及其他藏經殘本,清稿時,大光又參以黃幼希漢文大藏經略說;葉恭綽歷代藏經考略;李圓淨歷代漢文大藏經概述;佛學講義,及其他短篇散文零星記述,所有藏經圖片均採自葉恭綽歷代藏經考略。材料彌足珍貴!諸同道得閱藏機會者甚少,對藏經之演變與系統,尤甚少知,讀此!對漢文藏經當可約略得一概念,知其輪廓。大師並於述說藏經之淵源與來歷後,感慨萬端,為國、為教、為民、至足發人深省!)

(三)湛山精舍

一九三四年湛山寺開始修後大殿時,王金鈺居士便計劃修湛山精舍,用作居士們禮佛誦經之所。因湛山寺建築在市外,來往聽經不便,所以在市里又建築了一個地方。湛山寺作為出家師傅們熏修之所,湛山精舍作為居士們熏修之所。

精舍地址,是在魚山路,十一號公地,現已改為福山支路,面積是十二公畝又十九公釐。在魚山頂上,四周有很多松柏樹,從老遠看,非常威風,登樓遠眺,可以俯瞰全市。這裏原來是德國人的炮臺,德國人走後,炮臺拆掉,只剩下廢壘,在這裏蓋廟,可以說是化干戈為玉帛,暮鼓晨鐘,發人深省!因此大家選定在這個地方,建上下兩層樓,各為九間,於一九三四年十月竣工,共費壹萬肆千元。王居士捐壹萬元,餘四千元由湛山寺建築項下開支。每月伙食費用等,均由湛山寺供給。

房子最初蓋起來時,是一個平頂洋式的,後沈市長以精舍乃清修廟宇場所,洋式的與在家住宅相同,沒有古樸風度,啟發不起人的信心來。所以後來又在上面蓋了個尖形上蓋,成一種老式建築。青島的房子全是西式的,紅紅綠綠的散佈在密林陰翳中;獨有湛山精舍,在山頂上峙立著一幢中國式的房子,讓人一望而知是一個廟宇。

精舍的房子蓋完之後,就把佛學研究社和佛經流通處搬在精舍來;並把佛學研究社改組為青島佛學會。眾推王居士(金鈺)為會長,周叔迦、袁道沖、吳伯僧、為副會長。流通處也歸青島佛學會辦理。湛山精舍,原名青島佛學會,房子蓋完之後,恐怕人多心不一,以後會出毛病,遂改為湛山精舍,作為湛山寺下院。借與青島佛學會應用,也算精舍裏面附設著一個青島佛學會。按時由湛山寺派法師來精舍與諸居士講經,這是經施主和一般籌備同人所共同商定的。

(四)佛教學校與成章小學

一九三五年講堂修起之後,首由沈市長發起,設立佛學專科補習班,選二十名資質優秀的出家人,授以各部經典。以後人愈來愈多,我向來在任何地方都是這樣,來者不拒,去者不留。以後把專科補習班改為湛山寺佛教學校,分專、正、預、三科,另外一個研究科,到現在已竟畢業三班。平常住八九十位師傅,加居士及夥計等,一百二三十人。這裏是個純粹學校性質,凡上這兒來的人,都抱求學目的,在這裏住的,也都是學生。外寮雖住幾人,都是給常住發心行苦行;當執事的也都是學生,廟裏沒一個閒人。凡是專門趕經懺的人,一聽說湛山寺的規矩都不來,來到也沒法住,因這裏所住的人,都是學生。

從最初開辦,直到現在,湛山寺並沒置產業,也沒一定基金經費。起初因這裏辦學校,平素住很多人,沒經費,蒙沈市長由市政府教育局,按月補給。自一九三四年四月起,每月補助壹佰四十元,以後因人多不夠用,又自十一月起,增為每月二百元。鐵路局葛委員長(光延)為維護湛山寺學校,也每月補助二百元。三七年事變後,不再補助。以後經費,由各位居士發心捐助。每年四月八,辦一次廟會,常住作幾次法會,平常也給人應酬佛事,這樣維持全寺生活。不過這裏應佛事和別處不同,最初湛山寺根本不應佛事,後來因各位護法對廟裏有厚德,有時到廟裏請幾位師傅給超度消災等,這樣盛情難卻,不好不應酬,因此有了經懺的開端。可是這裏的經懺,與其他地方不同,第一:無論任何人,有念經的要到廟裏來念,師傅們不出廟去念,不送殯。第二:不討價錢,不索襯資,末了由施主隨意供養,多少全歸常住作香資,沒有任何爭競;師傅們的單錢,由常住照例發給。第三:因為湛山寺是學校性質,上午有三堂課,下午有兩堂課,無論給誰念經,不能耽誤學校課程;規定念經時間,上午念兩次,下午念兩次,每次約四十分鐘左右,時間夾在課程的空當裏。這樣於學校課程,於常住應酬,利己利人,兩不耽誤。平素師傅們求學很拮据的,藉此也能得點零錢,作為衣單貼補。因此,這些年來,維持著青島佛教,一點不複雜。

以青島佛教在中國而言,可謂最純潔,最整齊!(因為新創始故)平素於戲院、飯館、澡堂、理髮廳、……等,諸繁華場合,從不見有僧人蹤跡(以平常湛山寺僧人,無故不得外出,洗澡剃頭廟裏有預備,買東西有專人負責。)即有不良嗜好的出家人,在青島亦絕難僅見;報紙、刊物、亦從不見有說僧人齟齬犯戒等事。街上有時看見師傅們往來,居士們都知是湛山寺的,必問訊敬禮。因此師傅們在街上一點不敢放逸,深恐有玷湛山名譽。這是從三五年,開始辦學校以來的情形。那時我除在學校上課外,有時應外埠之請去講經:如天津、濟南、黃縣、龍口、嶗山、等地,都去公開講演過。每一禮拜去湛山精舍,講兩次經,每一月、去李村監獄說兩次法;每次帶兩個人去,分三班講說。還有青島感化所,也按時去講演,讓他們明白因果報應,發心懺悔。除此之外,每年在湛山寺要放生,辦賑濟。

四五年勝利後,日本僧人,完全回國,青島市政府,委令湛山寺接收日籍寺廟六處,計劃舉辦各慈善事業。不久由市政府收回五處,僅准留護國寺(原名東本願寺)一處。湛山寺在這裏辦了一所學校,定名私立成章小學,(成章係沈市長鴻烈之號,因倡辦湛山寺佛教學校;及護持常住為力甚大以資紀念)最初創辦,招收學生三百名,至三十七年秋天,將近二年,暑假期間,六年級畢業生,男女共四十一名,考入市立中學四十三名。市中是官費,為想省錢,差不多都想去考。可是考的嚴格,錄取的水準也高,輕易都考不上,成章小學的學生去考,不但都考上,而且還都名列前茅。內有五年級試考生二名,也經錄取;當時各報揭露,蜚聲島上。據說:青島公私立小學,共五十餘單位,公認成章小學為冠。負責該校行政的,有本寺善波和尚、張希周、馬能蔭、金蔭鈺、閔光予、……各位居士。成章小學的成績,都是他們對辦教育、有經驗、有熱心;責任心大,教導有方。經過報紙宣傳之後,一般人差不多都想把自己的小孩送成章小學去念書,這一來學校容納不下,以後又建校舍十二間,現已增至學額五百名。最近又擬往外擴展,已覓妥地點辦中學,可能時辦大學。出家在家,都以人才為重,多辦幾處學校,培養人才,造福社會,這是出家人應盡的責任。

(五)共住規約

出家人同住一起,都是十方來的,誰也問不著誰,誰也管不了誰,只有根據佛的戒律;和常住所訂的規矩去行。戒律是出家人根本,如果出家人不守戒律,已失去出家本分,佛法不會久住的。常住規約,是根據佛的戒律,及現時環境,因時制宜而定。十方善人,同來聚會,規約就是人們的管教師,任何人不能出乎規約範圍以外。常住的興旺與否,端視人對於規約的遵行與否。當執事的,不能無故去管人,給誰過不去,只是執行常住規約所賦予的職權。十方常住十方僧,人人有應受的供養,人人也有應遵守規約的義務!

幾年來,仗諸位善士的力量,建立起來幾個地方,首先注意的是規矩。湛山寺的規約,有印的單行本,(附錄於後)和其他各處的規約大同小異,大家要常看,按照規約去行持。

我出家三十幾年,在極樂寺做住持六年,在湛山寺做住持十年;也經過其他好些地方,沒有花過常住公家的錢,不別眾食,不單受人供養,一切都隨大眾。在各地講經或作法會有供養錢時,除零用外,悉歸常住作齋糧費,或大眾醫藥費。有時給學僧買書;或貼補做衣單;或施捨辦慈善、賑濟、印經、放生、自己手裏一個錢不存,全由司房副司師經手。單夾衣服,不過兩套,能替換穿即可。

△附青島湛山寺共住規約

第一條、本寺宏揚佛法,以教闡天臺;行修淨土為宗旨。

第二條、本寺住持,定為十方選賢,不收剃度徒弟;亦不專傳法子。

第三條、本寺遵依佛制,半月半月誦戒,每星期間講四分律二次,及菩薩戒一次,以便遵行。

第四條、本寺為造就宏法人材,得附設佛學專校,依第一條宗旨,為授課標準,其規則另定之。

第五條、本寺以僧伽為持法,主理內務;以佛學會居士為護法,佐理外務。

第六條、本寺住持任期三年,連選得連任一次。

第七條、本寺無退居之待遇,其住持卸任後,欲久住者,須任講席;或作班首執事,分擔職務。與寺有功者,任何職務,有養老待遇,另訂之。

第八條、本寺住持,任期屆滿,由本寺班首;佛學會幹事會,召集本寺各執事;及與本寺有關各山大德,共同組織選舉會,擇由本寺班首執事中,戒乘俱急者;或十方大德中眾望素孚者,推舉數人,在佛前拈閹,以拈出三次者為中選。

第九條、本寺應有工程;及道場募緣事宜,須由佛學會幹事會,與住持議妥後實行。

第十條、本寺僧伽,概不出寺應赴經懺。其有延生薦亡;念佛拜懺者,得就本寺;或下院為之。

第十一條、本寺護法齋主,來山作道場者,概不受經價及襯錢之名,所有資助,均歸布施入公,其經師經單,由本寺照例發給。

第十二條、本寺每月收支,須作公開報銷,俾會寺當務者周知。

第十三條、本寺住持,及班首執事,須清白乃心,靖恭厥職;以紹隆佛法,護持常住為己任。每就職之初,均須宣誓,以表虔誠。

第十四條、本寺僧伽,均須遵守佛戒;及本寺各項規約。如有犯根本大戒;及夜不歸宿者,出寺。

第十五條、本寺僧俗,若有私吃葷酒、看戲、吸煙者,出寺。倘有重病,非酒不療者,不在此限。

第十六條、本寺僧伽,無公事不准私走檀護家,違者出寺。

第十七條、本寺僧眾,除公事外,不得至各寮任意放逸;或博弈遊戲,犯者重罰,不服者出寺。

第十八條、本寺僧伽,若有三五成群,雜話遊戲,造弄是非,侵害常住,攪亂清眾者,出寺。

第十九條、本寺僧伽,如有鬥爭是非,破口罵詈者,出寺。其有對罵;或交拳相打者,不論曲直,一律出寺。

第二十條、無論僧俗,若有侵損常住米麵財物等;及私自將寺物送人者,如數賠償已,出寺。

第二十一條、本寺僧伽,如有輕視耆德,惡聞規勸,妄生誹謗等事者,出寺。

第二十二條、本寺僧眾,不聽執事人約束調遣者罰,不服者出寺。

第二十三條、本寺僧眾,出入須到客堂告假銷假,違者罰。若在外放逸,執事知而不舉者,同罰。

第二十四條、十方僧俗到寺,如有行蹤詭異;言辭閃爍者,即須從細查問,以免匪徒托跡,致釀禍端。若顢頇失察者,知客受罰。

第二十五條、早晚二時功課;及應供威儀,不整肅者罰。

第二十六條、齋食時,不得談笑爭座;及未結齋先起,亦不得自攜碗入廚取食;及無公事吃二堂飯,違者罰。

第二十七條、廚房粥飯,屬大眾共有,須同甘苦,不許別處私食;及私留鮮美自食,違者罰。

第二十八條、不論大殿鐘鼓等法器;及各殿內法器,無故亂打動大眾念者罰。

第二十九條、庫房執事,凡交執,須一一對眾點明,交付新執,違者罰。

第三十條、亡僧遺物,應量輕重,重者歸常住;輕者依羯磨現前僧,除賞勞已,餘者不得誤用,宜公賣之,設齋供眾念經,與其懺罪,違者罰。

第三十一條、本寺既無恒產,全賴當地善緣維持,概不許外來諸山長老及居士等住於寺內募緣。本寺僧伽,上自住持,下至清眾,亦不許私自募緣,違者重罰,不服者出寺。

第三十二條、本寺僧伽,若有在外偷行嗜好;或犯清規者;及外來遊僧,假借本寺名義,招搖募緣,擾害地面者,由佛學會居士,會同住持,設法禁止,或驅逐出境。

第三十三條、本規約,未盡事宜,得參酌百丈清規處理之。

附私立青島湛山寺佛教學校暫行規則

第一章 總綱

第一條、本校為造就宏揚佛法人才起見,招收學僧,講研經論;及宗教儀軌,定名曰私立青島湛山寺佛教學校。

第二條、本校以湛山寺西院講堂宿舍為校址。

第三條、本校經費,概由青島佛學會擔任,即以佛學會職員會為本校董事會。

第二章 組織與編制

第四條、本校設校長一人,負管理行政之責,由湛山寺住持兼任之;或特請大德專任之,設教務、訓育、事務、等員各一人,秉承校長,辦理各部事宜,由校長委任之。

第五條、本校修業期限,定為三年,期滿考試成績及格者,給予畢業證書。

第六條、本校暫設專科、正科、預科、各一班,俟經費充裕後,再謀增廣。

第七條、各科正額二十名,額外得收附課生,隨同聽講。

第八條、本校學僧,以年滿十六歲以上;四十歲以下,受具足戒者為合格。

第三章 課程與時間

第九條、本校課程,定為左列數種:佛經、戒律、論藏、國文、書牘、歷史、地理、心理、論理、習字。

第十條、本校除星期例假,沐浴理髮洗濯衣服外,概不放寒暑等假。

第十一條、本校自春季始業,至冬盡為一學年。

第十二條、本校定自國曆四月一日起,至九月底止,為夏令;自十月一日起,至翌年三月底止,為冬令。

第十三條、本校所定食息工作時間如左:夏令早三點起床盥洗,三點三十分,至四點三十分,上殿諷經祈禱,六點早齋,八點至十一點,上課三小時,十一點三十分午齋,一點至四點上課三小時,四點至五點,上殿諷經,六點休息。(由二十五年春請慈舟法師制律寺僧不非時食)六點三十分,至八點三十分自習,九點就寢。下殿或齋罷之時間,在寺內任各人經行運動;或休息。冬令早三點三十分起床盥洗,餘與上同。

第十四條、星期日,除停止授課外,其諷經齋法一如平日。

第四章 考試及成績

第十五條、本校考試分左列四種:一、入學試驗,於入學時行之。二、臨時試驗,由教員隨時行之。三、學期及學年試驗,每屆學期及學年終了時行之。四、畢業試驗,於修業期滿時行之。

第十六條、本校學僧成績,每屆學年終了時,報告董事會審核。

第五章 待遇及規制

第十七條、本校職教員,純為義務制,但酌量情形,得給予津貼。

第十八條、本校學僧,免收學膳宿各費,以各科正額為限,應講課本;及紙筆墨硯,校內發給。

第十九條、本校學僧,除隨導師出外演講佛法;或奉命出外佈道;及赴佛學會諷經外,概不得任意外出。

第二十條、本校學僧,除遵守佛戒外;並須遵守本寺本校一切章則。

第二十一條、本校學僧,遇有應赴經懺,限於本寺;及佛學會,此外概不前往。上項經懺,得由客堂選派各科學僧,及全寺僧眾參加。

第二十二條、本校講堂、自修室、宿舍、圖書室、規則另定之。

第六章 附則

第二十三條、本規則未盡事宜,隨時由董事會修正之。

講堂規則

一、按照鐘點上課,不得無故缺席或遲到。

二、各依編定位次就坐,不得淩亂。

三、上下講堂,應魚貫出入,不得擁擠喧嘩。

四、講師教員未到以前,各宜肅靜,不得任意談笑。

五、講師教員上下講堂時,應起立合掌致敬。

六、入堂不得在講師教員之後,出堂不得在講師教員之先。

七、講師教員未輟講時,不得攙問他事,如有質疑者,應俟下堂後,簽條送至寮房,聽候開示。

八、聽講時,應端身正坐,不得昏沈放逸;及交頭接耳;或看講外之書。

九、聽講時,無論何人來堂參觀,概不起立,亦不得回首瞻視,致礙觀聽。

十、除應用書籍文具外,凡與功課無關之書籍物件,概不得攜入。

十一、除特備痰盂外,不准任意涕唾。

十二、書籍器具;及門窗玻璃、牆壁、圖畫、均應保護愛惜,不得塗抹毀壞。

十三、每日值日,將桌椅黑板地板等,揩拭潔淨,不得污穢。

自修室規則

一、每日自修時間,均應入室溫習功課。

二、在室中不得高聲談笑。

三、休息時,應在本位靜坐,不得越席妨礙他人。

四、書籍文具,應隨時整理,不得淩亂無序;及侵佔他人位置。

五、除應用書籍文具外,無關自修之書籍物件,概不得攜入。

寢室規則

一、每晨四板起床,每晚二板就寢,不得遲延。

二、就寢後一律息燈,不得私自繼燭。

三、衣服被褥,須整理就序,不得任意淩亂。

四、衣服被褥,應洗濯者,星期休假,勤加洗潔,不可堆置。

五、室內輪流灑掃潔淨,不得任令污穢。

圖書室規則

一、所有書籍,由圖書館員,分別門類,編列號碼,繕成目錄,以備查閱。

二、凡大部叢書;及精印舊槧;或紙張已腐蝕者,列為參考書,只許在室內借閱,當日繳回,概不准攜出。

三、由館中置備借書簿二聯單,凡借書者,填列書名號數;及借書人姓名,年月日,一聯置借去書籍之處;一聯為存根,俟原書繳回,將存根蓋戳,以便稽考。

四、借去書籍,均宜愛護,以重公物,如有損壞者,除酌令賠償外,並得剝奪其借書權。

五、借出書籍,不得過二星期,繳回時,由圖書館員,檢查有無傷損,若無傷損,願繼續借閱者,得另填聯單,繼續借與之。

六、圖書室,除星期例假休息外,其辦公時間,應以不抵觸上課時間為標準。

七、在室內借閱參考書,亦宜護惜,不得汙損,如有違者,照第四條辦理。

【書籍目錄】
第1頁:天臺宗第四十四代倓虛大師傳略 第2頁:影塵回憶錄序
第3頁:私記緣起 第4頁:第一章 幼年時代的夢境
第5頁:第二章 求學時代的暗示 第6頁:第三章 死而復生的悲劇
第7頁:第四章 命運蹉跎遇坎坷 第8頁:第五章 中年以後的處境
第9頁:第六章 出家的前前後後 第10頁:第七章 觀宗寺佛學時代
第11頁:第八章 隨諦老到北京 第12頁:第九章 觀宗學社二年
第13頁:第十章 離開觀宗寺以後 第14頁:第十一章 井陘弘法第一聲
第15頁:第十二章 營口楞嚴寺創修經過 第16頁:第十三章 奉天萬壽寺辦學時代
第17頁:第十四章 哈爾濱極樂寺創修經過 第18頁:第十五章 長春般若寺創修經過
第19頁:第十六章 瀋陽般若寺復興經過 第20頁:第十七章 北京彌勒院辦學時代
第21頁:第十八章 西安大興善寺辦學經過 第22頁:第十九章 天津大悲院復興經過
第23頁:第二十章 青島湛山寺創修經過 第24頁:第二十一章 十年來的湛山回憶
第25頁:第二十二章 三十年來的弘法經過 第26頁:第二十三章 學佛真義重在行
第27頁: 第28頁:後記
第29頁:後敘 第30頁:倓虛法師影塵回憶錄簡引
第31頁:倓虛大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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