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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倓虛大師傳) 倓虛大師自述/湛山倓虛大師說門人大光記述

第八章 隨諦老到北京

[日期:2010-08-10] 來源:轉載  作者:倓虛大師自述/湛山倓虛大師說門人大光記述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第八章 隨諦老到北京

(一)登程與趣劇

一九一八年三月間,諦老法師到北京去講經,我也隨從。

遠在一九一五年,袁世凱任總統的時候,派孫毓筠居士,籌備了一個講經法會,請諦老法師,與月霞老法師,曾到北京講過一次楞嚴經。這一次發起講經的,是由當時交通總長葉恭綽居士,還有鐵路督辦蒯若木居士。葉總長對佛法出力很大,可以說他是承佛咐囑,現宰官身,維護佛法的再來人,我一生得他幫助的地方很多,我們最初相識就在北京。這一次他們幾個有名望的居士,想研究佛學宏揚佛法,給諦老法師來信,請諦老去講圓覺經。並且還派徐文蔚(字蔚如)居士親自南來迎接。諦老本來久已想到北方宏揚佛法,這一次既然有人來請,所以當時也就答應了。

諦老他那年已經六十一歲,照例走的時候,要跟兩三個學生,帶一個用人。遇到有不舒服的時候,還可以讓學生代座。不過選人的時候很難!學校裏雖然有很多久住的學生,但是對教義比較好的,而文字不通;也有文字雖好,而教義不通;到時候當然不能代座。諦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適當的人選。

後來,諦老忽然想起,原先在南京辦學的時候,有一位仁山法師,也是諦老的舊學生,天資很好,學問也很好,對於教義也很有研究。就給他去信,邀他一塊去北京,到上海淨土庵聚齊。那時候,仁山法師正在楊州天女寺任住持,接到信的時候,心裏很歡喜,馬上就來信答應了。

這時觀宗寺還住很多學生,大家一聽諦老要去北京講經,差不多都想跟諦老一同去聽經,但相反的,卻都遭到諦老的拒絕。很多學生去要求,諦老都是這樣推託的:

「這一次發起講經,完全是居士發心。住的時候,不住寺院,住下處,另外包伙食。去的人多了,讓人為難,而且吃飯也不便宜。現在,我與仁山法師已經去信邀他,再另外帶一個茶房,一共三個人去,你們誰也不必去了。」

那些老住的同學們,仍然這個去要求,那一個也去要求,結果誰也沒有要求成,諦老還是都不許可,反而申斥一頓!

這時候我也想:諦老走了之後,這裏的課程必定請人代講,既不合我的意思,而且我也聽不懂,因此,也想跟諦老一同去。但那些久住的同學都沒有許可,我一個新來的,那就更沒希望了。這時候我曾打妄想,預備另找地方去自修。但回頭又一想:既是那些老住的同學,都向諦老要求去北京,雖然都被呵斥一頓沒允許,然而我何妨也去試試。不管他許不許,萬一許可的話,這不是很好的機會嗎?

話雖這樣說,自己預料是一點希望也沒有。可是事實出乎人意料之外!等我到諦老跟前要求去北京的時候,諦老一點沒含糊就說了一句:

「好啊!」這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他老向來說話,沒這樣痛快過,不知怎的這次說話這麼乾脆!同時他還說:「我說話北方人有些聽不懂,你可以給我作翻譯。」

其他同學,看到這種情形,當然都不很歡喜。為什麼別位同學不帶,偏帶他去呢?還有一位同學在背後直叨咕,說老法師有偏心。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我們幾個人坐江輪到上海,住到淨土庵。第二天,仁山法師也趕到了,諦老給我們兩個人介紹見面。他穿一件破灰袍子,還有幾個補釘;一個四方面龐,又是白淨胖子,兩個門牙挺大,還有點近視眼,看東西不很清楚。一行一動,都很灑脫。過去,他為了要革新佛教,曾在金山做過運動,我們兩個人談起話來,到很相契。

第二天,又來一位戒蓮法師,他是華山的法子,也是諦老的舊學生,他來的意思,也是想跟諦老去聽經。當時我們和諦老住兩個屋子,首由仁山法師給他在諦老跟前傳稟了一聲,諦老說:

「叫他來吧!」

這時,仁山法師就領戒蓮法師,到諦老屋裏去了。

「嗯—」諦老說:「你來幹什麼?」

「您老慈悲!」「戒蓮說:「我的法和尚讓我到這裏來,一方面看望看望你老,一方面還要讓我跟你老到北京去聽經。」

「嗯—不能去,因為那裏辦事的都是居士。我們去了之後,要找下處,包飯吃,你怎麼能便於去?」

「老法師慈悲!我可以自出旅費,自備伙食,只要能聽經就成。」

「嗯—住處不是還讓人為難嗎?」

戒蓮師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只要能許可去就成,自己出旅費也算不了什麼。至於到那裏住地方,吃飯,既然都是出家人,而且還是諦老的舊學生,他能眼巴巴不讓我住,不讓我吃嗎?可是諦老也已想到這裏了,他是我的學生,如果答應他去的話,一切吃、喝、住、睡、那能好意思讓他自備。其實諦老不讓他去,並不在吃、喝、住、睡上,而是另有原因的。

諦老住裏邊一個屋子,我和仁山法師兩個人住外間一個屋子。當諦老和戒蓮說話的時候,我們在外面聽的清清楚楚。戒蓮要求了半天,橫說豎說,諦老也沒許可,他很失望的就出來了。

到外屋見到仁山法師說:

「我這次來是預備跟老法師去聽經,可是老法師無論如何也不許可。況且我來,是受到我法和尚之命,叫我跟諦老去聽經,再求幾年學。如果去不了的話,我法和尚一定要疑心,說我品行不好。不然,何以不讓我跟去?」

他說完以後,有點發愁的樣子,就央告仁山法師,到諦老跟前去要求。仁山法師本是一個直性子,好面子的人,無論辦什麼事,都很痛快!又經戒蓮法師這麼一央告,他說:

「好!你在這兒等著,我到諦老跟前給你去要求!」

仁山法師的口齒,本來很流利,講起話來,反正都有理,把戒蓮來的意思,源源本本給諦老說了一遍。但,無論怎樣說的有理,諦老總是不許可,原因是恐怕跟去倒架子。等仁山法師問到「為什麼不許可」時,諦老,才把這一段因由一五一十的道出來:

—是在不久的以前,有一位居士請諦老吃素齋,一共有四個人。其他二位之中,有一位是戒蓮的太老和尚也在座。這位供齋的居士,是已經受過菩薩戒的,對於佛學也很有研究,在吃過齋,閒談的時候,那位居士問:

「按梵網經上說:凡受過菩薩戒的,須發菩提心,如果在路上遇到病人,無論相識與不相識,都要下車,盡力去救護,不然就違犯菩薩戒;不過這裏有一種困難,如果遇有要緊的事情,下車去救護病人,則耽誤了事,不去救護則犯菩薩戒,這時怎樣才可以呢?」

按佛教有宗、教、律、三大門庭,宗下專講參禪,教下專門講經;律下則專門持戒。諦老他本是教下的人,對戒律並沒有十分研究過。而且又有華山的太老和尚在座,他是專門講律的人,所以諦老當時就答覆那位居士說:

「我是教下的人,對戒律沒有細研究過,這裏有華山的太老和尚,他是專門講律的,這問題可以讓他答覆吧!」

諦老把這問題很虛心,很謙恭的讓到太老和尚那裏去。誰想這位太老和尚,也毫不謙辭,一點也不加思索就說了出來:

「咳!那個就馬馬虎虎吧!」

這時在座的人,都鴉雀無聲,諦老的臉上,一陣一陣的發紅。那位居士,也閉口無言的微笑一下,仰起臉來,看看屋上的天花板。

後來諦老覺得這種說法太難為情,太給出家人失身份,又把剛才的話題接過來,略略的加以解釋:

「這事情雖是一點小事,然而也並不那麼簡單。在佛家的戒律裏,戒相甚多,分開、遮、持、犯;在持戒裏面還分止持與作持。我今年已經很大歲數,腦筋不好,對於那些戒律的細相,也記不很清楚,所以現在也不敢說一定對,如果說錯的話,恐怕這裏邊要違背因果,這事情等我詳細看一看,再告訴你吧!」

屋子裏的空氣緊張了半天,經諦老這麼一解釋,才算稍微和緩一些。而幾個堂堂乎大法師,在這個尷尬的局面裏,也算找著下臺階的地方了。

不過這一次應供,是以諦老為主席,而且他的名望、身份、知識、地位、都與其他法師不同。所以他總覺得太老和尚那樣答法,是連累了自己也跟著同樣的倒架子。

話又說回來,等諦老把這段因由說完以後,對仁山法師說:

「你看看,他們山上的太老和尚,尚且辦出這樣事來,其他就不問可知了。況且戒蓮其笨無比……好啦你回去吧!告訴他不能去!」

仁山法師,鬧了個沒面子,也回來了。

「戒蓮法師!」仁山法師說:「我已經給你費很大勁,也沒請求下來,很對不起!你先回去吧,何必一定要去呢?」

但是,戒蓮仍是放心不下,一定要跟去。仁山法師看他意志很堅決,就給他出個主意說:

「好啦!戒蓮法師,你不是自己有錢嗎?你可以自己打船票,不讓諦老知道。這樣等諦老看見你到船上時,也不能攔擋你。等你聽完經回來之後,你法和尚還會知道是讓去不讓去嗎?」

到第六天,招商局的船來了,諦老買的頭等艙,住房間,而戒蓮也買的頭等艙,湊巧按號頭卻和諦老住隔壁。諦老以為戒蓮已經回山,那想到他也一塊來坐船,而且還住在隔壁。我和仁山法師,本來早已知道個中消息,所以見到戒蓮也不言語,而戒蓮在諦老跟前出來進去的,也是不言語。不過諦老一看到戒蓮時,兩眼直瞪,氣得撅著嘴,一句話也不說。到了吃飯的時候,普通一般人,都肉魚的吃葷菜,特另給出家人弄素的。本來各人坐各人的船,吃飯的時候也可以各人吃各人的飯,這是說普通一般人的情形。可是吃素飯的人沒有多少,而且就我們幾個出家人,所以到了茶房開飯時說:

「大師!吃素的人沒有幾個,這是單另給你們做的,你們都是出家人,就在一塊吃吧!省得各別去開。」

諦老對戒蓮早已就沒有好印象,而他偏又在諦老眼皮子下過來過去的。吃飯的時候,茶房又叫他給在一塊吃,論理個人化錢個人吃飯,誰能不讓誰吃?所以他兩個人見了面,彼此瞪眼,一句話不說;然而我們兩個人,卻禁不住在背地裏擠眼微笑。

(二)如是我聞在煙臺

船從上海開駛,走了兩天一宿,到了煙臺,照例要停住一天,預備裝卸貨。

煙臺有一位做道尹的,叫伍雍,也是一位對佛法很有信仰的人。預先聽說諦老到北京去,必定在煙臺住一天,他事先就給諦老去信聯絡好,等船到煙臺的時候,可以接諦老到市里休息一天,免得在船上受累。

船到煙臺的時候,伍道尹親自帶人,坐車到碼頭迎接,所有一塊來出家人,都請下船到公館去休息。

這時,我們幾個人,和諦老已經都下了船;所帶的東西,還留在船上。按出門的規矩來說,無論如何,船上應當留一個人看東西;可是我和仁山法師,誰也不言語,自己都不肯說一定讓誰在船上看東西。後來諦老對這情形看不下去,才發了話:

「嗯—都走了成嗎?船上要留人看東西吧!」

「老法師看留誰好!」仁山法師故意的說。

「嗯—叫戒蓮在船上看著吧!」

說這話時,我和仁山法師,扭過頭去扮一個臉色笑一笑。戒蓮在旁邊站著,像奉到聖旨似的念一句「阿彌陀佛!」本來戒蓮的意思是,無論怎樣難堪,反正是學生和法師之間的事,也沒什麼關係,只要諦老能答應他,這就算成功。現在既然諦老讓他在船上看東西,這無形中也就算默然允許了,這在戒蓮真是求之不得的事!

等我們到了道尹衙門裏,伍道尹把我們幾個人,和徐蔚如居士,都一齊讓在客廳裏,說了一些寒暄話。因為伍道尹在南方時,就皈依諦老法師。

伍道尹的續配夫人,是上海程某人的第二個女兒,她當時有病,沒能出來與諦老見面。

用過了齋,伍道尹和大家在客廳裏坐著談天,先說了一起佛教裏因果的事,隨後伍又談到他太太身上。

諦老也知道伍的夫人是程某人的女兒,程某人在過去做過大官,此時他已死去。他夫人很信佛,還辦了不少的慈善事,在談話之間,諦老忽然想起一段奇聞。

「你知道吧!」諦老對伍道尹這樣問:「近來上海出一段奇聞,差不多人人都知道!」

「我還沒聽說呢!什麼奇怪事!」

這時,我和仁山法師兩個人,都是跟隨諦老的,在這種場合裏,原也沒有參加講話的必要,所以坐在一旁聽他們往下說。

諦老又沈思了半天,像說閒話似的,把這一段新聞,從頭到尾的說出來,事情是這樣的

有一位姓程的程某,是一個官宦人家,家裏很富足。程某在上海故去了,他還有一個太太,念夫心切,自從夫君死了以後,整天哭的要死要活,想要與夫君再見一面。那時候在上海有一個法國人,會「鬼學,」能夠把新死去的鬼魂招來,與家人重行見面談話,一次要一千塊錢。程太太因為家道很富足,化一兩千塊錢也算不了什麼,只要把夫君招來見見面,這就心滿意足了。於是請法國人到了家裏,晚間,在大客廳裏擺好壇,把電燈一熄,法國人就在裏面掐訣念咒,約有一點鐘工夫,電燈完全又開了,但沒見到鬼來。洋人說:

「咳!這個人很難找,在陰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後來見他在地獄裏,無論怎麼叫他,也叫不出來。」

程太太自從夫君死了以後,心裏疼的吃不下飯,巴不得趕緊把他招來見見面,談談話。誰想出乎意料之外,自己的夫君不但沒來,而且洋人還說他下地獄,程太太聽到這話,不由得怒從心出,火了!

「你這個洋鬼子玩藝兒,真會騙人!」程太太惱憤憤的說:「我丈夫一輩子樂善好施,蓋廟修橋,不升天也就夠冤枉了,為什麼反而下地獄呢?你這不是故意污辱我們嗎?」

就這樣把那個洋人申斥一頓,那位洋人,因為當時不能給他拿出證據來,所以也沒法子辯駁,白受了一頓氣。

程太太氣不過,仍然直叨咕,洋人也實在忍不住了。

「好啦!你如不信的話,如果你另有新死的人,我可以給你找來,作個證明。」

「別人我不要,只要我丈夫!」她仍是氣的要死的樣子說。

程太太,有一位大兒子,剛在窯子裏死了不幾天,說這話時,從旁有人想起程太太的大兒媳婦說:

「大少爺不是剛死了不久嗎?既然他現在能招魂,可以借這機會,叫少奶奶花幾個錢,把大少爺的魂靈招來,一方面可以說說話,一方面還可以證明這件事。」

有人把這話告訴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恐怕程太太不樂意,打算自己花錢,所以先給程太太商量一下,程太太說:

「你們的事情我不問!」

洋人也在旁邊插嘴說:「要願意再作的話,我可以減價算五百元。」

大少奶奶很年輕,男人又剛死過,心裏正在很哀痛的時候,也很想把他招來見見面,說說話,安慰一下自己的心。就是花上五六百塊錢,也算不了一回事。於是就把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死的日期開好,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洋人重行登壇去作法。

這一次不像上次一樣,登壇不一會工夫,鬼就來了。來的時候,先在棹子底下哭了一頓,以後又說話,他的女人問道:

「你是某人嗎?」

「是!一點不錯。」

「你在陰間怎麼樣?」

「因為我剛死過不久,還在疏散鬼之類,未受拘禁,過幾天恐怕一點名,就要受拘禁了。唉!我在世間的時候,整天花街柳巷,吃喝嫖賭,不做正經,造下這種孽,覺得很對不起你。現在我已經走到了這步田地,也沒辦法,除非你們能做功德念經超度我。在我那件衣服裏,還有一張支票,你可以到銀行取出來,家裏的事,你多費心,要好好照管孩子。」

有人到那件衣服裏找一找,果然在口袋裏有一張支票。這時候在旁邊看的人,又把他的小孩子抱來,故意讓他問:

「你是我父親吧?」

「是!乖孩子,你好好聽你媽媽的話。」

這時,鬼也哭,家裏的人也哭,弄的客廳裏一片哭聲。尤其是他的女人,幾乎哭的不成聲。後來她在極端的悲慟之中,忽然又想起,剛才要請他老太爺的事,又問:

「最初請咱父親,為何不來?」

「聽說他已經到地獄去了。」說這話時,鬼的哭聲更大,程太太在旁邊聽著也沈不住氣,忽然插嘴說:

「你父親一輩子行好作善,重修某隱寺,創修某佛寺,捨茶捨藥,廣作布施,印送經典,他有什麼孽,還得下地獄!」她一邊說,還一邊著急的了不得。

「我問過他,」鬼對程太太說:「聽說因為我父親原先困窮的時候,在北京做官。有一年正值山西年歲不好,鬧饑饉,皇上派他到山西辦賑濟。國家發了六十萬兩銀子的賑濟款,我父親違法貪污,完全入私囊了,因此餓死了成千成萬的人。後來朝廷又派專使去調查,我父親又行了幾萬兩銀子的賄賂,把這件事情就掩飾過去了。因此,罪孽太大!所以到陰間沒有幾天,就轉到地獄裏去了。」

「你父親一輩子做的善事也不少哇!就是有罪的話,將功折罪,也不至於下地獄吧!」

「哪—他的功固然有,究竟抵不過他的罪。有功德將來可以上天去享福,那又是一回事;而現在所欠的這些成千萬的人命債,還得先要來補償。」

程太太聽到這話,更加火了!

「既然作善事沒好處,我們還行善作功德幹什麼!趕快!派人到某佛寺,把寺拆掉,把那一些僧人完全趕跑!」

這一幕中法合演的鬼劇,到這裏算完了。末了,弄得某佛寺,卻內外都不安起來。

諦老講到這裏,遂問伍道尹:

「這件事在上海鬧了很多日子,差不多人人都知道。你和程某是至親,究竟他在過去有沒有這回事?」

伍道尹沈思了半天,吞吞吐吐地,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他當時在北京做官的時候,正在窮的難過,這事情不能說一定,大半或者也許有,我不敢說。」

話講到這裏,也就無人再往下說了。

這時去請諦老的徐文蔚(蔚如)居士也在座,他原先學過密宗,會東密的金輪度世法。在吃過午飯之後,他還特意演習了一次,用一張宣紙釘在牆上,像看圓光似的,找幾個小孩子,在一邊看字。大半他的工夫還未能相應,或者小孩子欠靈活,事實上這次是沒看到字。

究竟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幹什麼?就是讓大家要相信鬼神決定是有的!地獄也決定有!因果也決定有!但這些事情,都不出乎心。就是十法界依正二報,也不出乎一心。所謂「萬法唯心」,「一切唯心造,」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人們無論做什麼事,千萬不要昧了自己的良心,如果昧了良心的話,早晚這因果報應要輪到你身上。例如剛才所說的那件事,西洋人本來是重科學,而他卻能把鬼招來,使鬼痛說他在陰間的事,這不是給因果報應的一個很好的例證嗎?

附錄:大雲月刊第三十期六大偉人名標豬身之奇事。

江蘇鎮江丹陽縣城西門外,謝鎮村,謝詠銘家之豬廄內,有一母豬,於去冬陰曆十一月十三日,(陽歷二月九號)胎生牡豬六隻。背上無毛,足是人足,腹是人腹,全是一樣。尤奇者,每只背上,皆發現青肉皮一塊,凸出三個肉字:一為姓袁的,一為姓盛的,一為姓伍的,一為姓馮的,一為姓李的,一為姓黃的。此係多人目見之事實,教育界中人士,到謝家參觀者有數十人,沿途陸續爭觀者,亦不計其數。現為丹陽城內吳國鑫會員,暫為買下,以備博物家考究。

大光按上面凸出之六個人名字,均為近代赫赫有名之大偉人,這裏不便提起,此段新聞,並曾錄在「世界奇聞錄」中。

(三)入京前後

我們在煙臺,住了一天,接著船開到天津,又從天津坐火車到北京。在北京並沒住廟,因為居士們早已給找好了下處,住在大象煙捲公司。屋子很寬大,每天吃飯的時候,從館子裏包素飯。仁山法師為了戒蓮的事,還故意到諦老那裏去說:

「老法師!戒蓮師已竟跟來咧,你老看叫他自己買著吃?還是跟我們在一塊吃好?」

「嗯—叫他在這裏一塊吃吧!」

「那麼他現在還沒地方住怎麼辦?」

「嗯—叫他跟你們兩人住在一屋還不成嗎?」

經過仁山法師這麼一說,戒蓮才放下心去,他的事這回算妥了。

北京、是中國的古都;也是一個文化重鎮,一進車站,就遠遠望見許多黃琉璃瓦;和綠琉璃瓦;宮殿式的建築。講經的時候,是在江西會館裏,當初是張勳修的,裏面很寬敞,在戲樓上講經,聽的人也很多。諦老白天編講義,晚間講經,因為便於一般公務員聽講。當時有蔣竹莊,(維喬)江味農,(杜)黃少希,(顯琛)聽諦老講說時,隨作筆記,晚上把稿子整理好,第二天再呈給諦老去校正。諦老每次把稿子看完的時候,都是說:

「啊?我昨天還說過這許多話嗎?自己還不知道哩!

」最初說這話時,他們都以為諦老是為勉勵後學,自己客氣。後來每次送稿子的時候,諦老總是這樣說,於是他們幾個人就問諦老:

「你老講經的時候,固然稱性而談,那裏有自己說的話,真的就不知道嗎?」

「可不是!我自己講過之後,也不知對裏面的道理,究竟怎樣發揮的。」

這一說,使他們大家更加疑惑起來,於是諦老就把過去講法華經入定的事告訴他們,這才把他們的疑惑解釋開。

因為諦老夙世善根深厚,本是大權示現,乘願再來的人。他在未出家以前,也曾習過醫生,二十歲出家,二十六歲就在平湖,福臻寺替敏曦老法師代座復講。說起話來,口若懸河。二十八歲,在杭州六通寺開大座講法華經,有一天,講到舍利弗授記品,自己寂然入定,默無一言。等出定之後,在舌上生出一朵蓮花來。自此之後,深得語言三昧,一生說法,辯才無礙。這種修持工夫,與專門學習記誦者,絕不相同。所以諦老一生講經,並不是專靠在語言文字裏去學,多仗自己夙慧,和自己禪定的功夫。說到這裏,我希望後來的人,也跟著古德學,不要專在名言文名句上去用功,因為那是浮面的,而不是究竟的。

諦老講完圓覺經後,把蔣竹莊和江味農的筆記,集在一塊,題名圓覺經親聞記,並為之題辭。凡是在那裏聽經的,都有名字,當時編成戊午講經會同緣錄,附在講義後面,因為我也在內,所以經的後面,還有我的一個名字。親聞記和諦老的講義,都由蔣竹莊居士托商務印書館印行。後十二年,(一九二九年)海監徐肇華兄弟,為其祖母生西祝福,發願刻經,請問諦老應刻那種經,諦老讓他刻圓覺經講義親聞記彙編,由蔣竹莊居士任編彙之責,書成名曰「圓覺經講義附親聞記。」雕刻木板,存楊州宛虹橋,眾香庵。不過那時候在北京辦一個講經法會很困難,各廟都不歡迎。據佛教會登記調查,全北京城,大小有一千一百多處廟,在這麼多廟子裏,沒有一處請法師講經的,而且聽經的時候,他們連聽都不聽。因為清朝以來,北京的舊風氣,都是以經懺交際為主,如果能對經懺佛事拿得起來,再能交上某督撫,某提督,或王爺,就成功了。所以他們的生活都很舒服,而卻沒有人發心出來宏法。這也難怪,因為在過去,舊風氣不開通,很少有人提倡,一般人也不知道這講經的好處。近幾年來,幸而有居士們發心,提倡辦講經法會,使一般人也聞聞佛法,種點善根。

那時候,慈舟法師,還在各處掛搭當參學,每天也跟諦老去聽經。他最初住在南城外龍泉寺,距江西會館很遠。晚上聽過經回寺,寺裏已竟關門,和他同住的人們,都不滿意他去聽經,所以到時候門都叫不開。後來他便遷到城內,關帝廟去住。

講經期間,諦老病了一次,由仁山法師代座。因為我過去對醫道研究過,就給諦老看病開方子,吃幾劑藥過幾天就好了。那時正趕北京的乩壇很盛,有一位姓白的白城隍,在西城琉璃胡同,錢宅降壇,自言每天到法會去聽經,其中有聽不懂的地方,擬請諦老親自到壇上問一問,談一談。起初諦老去不去還在猶豫,若以我的意見,那都是外道門,可以不去。但仁山法師以好奇的心理,無論如何要慫恿諦老去。我在諦老跟前,得算資格淺的人,戒蓮更不用提,最後也沒攔擋住,諦老就去了。

到那裏,在乩壇裏用乩筆與諦老談話,非常客氣,一見面把諦老讚揚了一頓,並自稱每天晚上率領很多鬼魂去聽經,維護道場。其中已有很多鬼魂,聞經聽法,受到度化。後來又陳述他部下那些業障重的餓鬼之苦,問救濟之法,諦老說:

「每年七月十五,觀宗寺辦盂蘭盆法會,晚上放焰口,用觀想力量,救拔一切餓鬼,不知能遠及北方否?」

白城隍聽到這話很歡喜!很感謝!說是諦老的觀想力量,很相應,一定能達到。

白城隍臨壇講話之後,不一會,關聖帝君又臨壇,因為他的神力大,恐怕扶乩的人撐不住,說話的時候,讓白城隍從中傳達。他也很客氣,稱諦老為先進,諦老不敢當,也稱他為先進。彼此客氣的談了一會話,隨後又談到他在玉泉山顯聖,和他顯神通修廟的事,末了關聖帝君還對諦老說:

「以後不論在何處講經辦道場,都要去擁護……」

不一會,周將軍(倉)也臨壇,他開首就問:

「我自從東吳遇難之後,每過七天身上就痛苦一次,能不能想一個好的法子把我這痛苦來解除?」

諦老答復他的意思大概是說:

「這是由妄想而成,若能以定的工夫,把妄想滌除,再能常發慚愧心,發懺悔心,把自己的夙現業完全懺淨,這樣痛苦自然會消滅了。」說完這話,還與他受戒說法,徐蔚如居士,把這事記成一本「顯感利冥錄」行世。

北京人,向來對於宗教觀念很深!無論做官的,為民的,差不多都有一種宗教信仰。這樣一來,諦老既被乩壇的,關聖帝君,周將軍,白城隍等稱讚一番,於是他的身價,和整個佛教的地位,馬上就升高起來,增加了多少倍!同時對一般人的佛學信仰,也益發堅強起來,興盛起來。所以在講經期間,除有很多居士,爭著歸依諦老外,而一般士大夫階級,上至部長督辦,下至科長科員等,莫不以歸依諦老為榮。每逢說歸依的時候,都跪滿堂滿院子,後來還有跟諦老受五戒的,受菩薩戒的。

在受五戒和受菩薩戒時,事前要按照一定的儀式先演禮。仁山法師對這些事,並不很熟悉,我是新受過戒更不懂。獨有戒蓮,他們山上的規矩,是南方有名的律下門庭,差不多半年就要傳一次戒。所以他對於說三皈五戒這些規矩,特別熟。這時戒蓮有用了,諦老才知道戒蓮跟來沒白跟。每次傳戒說皈依演禮的時候,都是戒蓮當頭單引禮,仁山法師當二單引禮,我在末後當個小引禮。這時戒蓮確乎比我們有用的多,不然的話,一些受皈依戒的人,完全都是有身份的,弄得參差不齊,沒有一點儀式,還得讓諦老倒架子。不過提起戒蓮來,從請求隨來一直到演戒禮,前前後後,因因果果,說起來真像一段笑話。

(四)北京佛教的一瞥

北京佛教,統計起來,雖有一千多處廟;但因為宗派的關係;和有南北方的不同,所以不能夠團結合作。尤其自清朝以來,各廟有身份的出家人,差不多都和官府打交道,所謂:「名僧風格,酷肖俗流。」把自己本分的事— 佛法,都關在門裏邊,沒人去問。久而久之,把自己和整個佛教的價值也都忘掉,弘揚佛法的事,就沒人去辦了。加以南北方派系的不同,往往意見不一,互相歧視,對於弘法事業上,甲方不去辦,而乙方也就不去弘,如果甲方不去,而乙方強出頭的話,這在派系上,立場上,就未免有些「蓋場」。這樣一來,對闡揚佛法事,誰也不去過問。佛法在當時凋敝的情形和原因,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雖然有人出頭來辦一個講經法會,他們縱不歧視,至少也是漠不關心。

在當時,凡是賢首宗一家的,多是北方派,他們的廟頭很多,但像一盤散沙,不能團結。還有和寶華山老律堂一派的,如廣濟寺,廣慧寺,法源寺等:這幾家多是南派的人,他們對本身來說,在表面上,總還算過得去。那時廣慧寺住持,是省三和尚,江蘇人,脾氣很好。他的法子榮城師,也是南方人,想在廣慧寺接省三和尚的座,他們同宗本家,都不同意。但省三和尚不顧一切,硬傳法,硬送座,在送座的那一天,給他們同宗,一家一張貼子,還請去很多居士作證明。他們本家的人,因為不同意,所以都沒去;由此可見他們的意見分歧!

記得有一次,我們幾個人,隨同諦老,參加某一個送座典禮,特意給預備的素齋。席間還看見出家人,搭著紅祖衣與居士去拜座。(此風隨了佛學程度刻在北方已息;但在江南一帶,尚常見有僧人與在家人頓首為禮的。)這事情在俗家來說,是應當的,在出家人來說,就不應當了。當場弄得一般信佛居士,四座皆驚,舉措莫知。諦老因為礙於主人臉面關係,也不好當場去說,只是自己覺得難為情,臉上紅得一陣陣的出火。在北京當時有這麼一句話,「在京的和尚出京的官。」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因為京裏的出家人,和權貴們走的太密切。基於這種原因,有的出家人,把自己的身份都失掉了。

本來按佛制,出家人無論在什麼場合裏,都不能拜俗。在帝制時代,皇上也照樣不拜。皇上為了尊法,為了種福,還得給出家人行反拜禮。客氣的時候,頂多給他合掌,欠身還禮。不客氣時,則正身端坐,心存觀想,受其膜拜。明白這種禮的人,就是皇上也不失身份,出家人也不倒架子。例如現在的錫蘭、暹羅、緬甸、蒙古、等國,都是出家人受拜不還禮;尤其在印度的出家人,不論國王大臣,在某一種場合裏相遇,他要給出家人頂禮時,總要威威不動的受他的禮,如果稽首還禮,他就瞧不起你,同時他也以為出家人瞧不起他,馬上就把你出家的資格吊銷。

因為他給出家人頂禮,並不是為了出家人這一個人,若論人的話,根本就給他們國王大臣;以及一些有身份的人,談不上話。他為的是你具足僧像,能夠傳持佛法,敬僧就是敬佛,也就是敬法。佛雖已入滅,還有僧來傳續他的大法。後世的人,可以從敬僧上,種下出世之福。所以一般在俗的人,並不是白對一個普通凡人頂禮;而是為的自己修福,供養三寶。如果出家人,不受他們的禮拜,反而去拜俗的話,這不單教他們修不了福,而且倒讓他們造罪了。

在清朝康熙時候,因為還禮不還禮的事,還鬧了一個很大的笑話。因為清朝的皇帝,差不多都信佛,並且對喇嘛教密宗信的很懇切。

有一次康熙皇帝到熱河去,跟他去保駕的有一位姓白的白將軍,是漢人。他雖是忠心耿耿的報國,但是對於佛法一點也不明白,也不相信。

康熙皇帝到了熱河,照例要先到喇嘛廟去拜活佛,這拜佛的儀式,是活佛在法座上端坐,皇上在下面恭而敬之的行跪拜禮。當康熙皇帝拜的時候,跟他去的白將軍在一旁守護著,他看皇帝拜的時候,活佛在上面端坐,威威不動,眼皮也不翻,也不還禮,不覺怒從中來,真是豈有此理!忽然跑到法座上,抽出腰刀來,把活佛的腦瓜子砍掉了!弄得屍橫寶座,血濺法衣。這一鬧不要緊,所有喇嘛都炸了,於是把大廟圍起來,把康熙皇帝劫持著,幾乎也把他殺掉。全蒙古人聽說這事,也馬上出兵要反。

在劫持康熙皇帝時的要求,就是要白將軍與活佛償命,白將軍說:

「什麼是活佛!他不過是領袖而已,我們的主子給他行禮時,磕了這麼些頭,他連動也不動,睬也不睬,得算連人情都不通,這還叫活佛嗎?他既然是活佛,還會被凡人殺死嗎?我絕不相信他是活佛!」

「事不能這樣說!他是我們的領袖;也是我們尊稱的活佛,我們多少年來都是這樣。你信不信佛沒關係,你不信我們信,你不能因為你不信佛,就把我們的活佛殺死!」

橫說豎說,在喇嘛方面是讓不過去,無論如何得要白將軍抵命,蒙古政府,馬上要出兵造反。白將軍看事不好,恐怕連累了自己的主上,這才答應與活佛抵命。他本是康熙皇帝的愛將,當然不忍殺他,但事情迫到這裏,又不能不殺。後來康熙皇帝一邊哭著,一邊才把他斬首。

此後,康熙皇帝回北京,白的靈魂不散,仍然跟著康熙皇帝一塊走。到了半道康熙皇帝忽然想起白將軍來,很難過的,不禁一邊擦眼淚,一邊說:

「白愛卿啊?你去時一同去,來時不同來。」

這時忽聽旁邊有人答話說:

「臣雖已死,仍在保駕回京!」

康熙皇帝聽到這話,不禁毛髮俱豎,打了一個寒顫!

十法界中有鬼道,鬧鬼一回事,在我們人間來說,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這是什麼緣故呢?原因是年輕人血氣方剛,意志堅強,偶而遇到不合理的事,致於橫死,他的冤魂仍是不散。普通人有三魂七魄,死過之後,他的業力發現,末了還有一個守屍魄,戀守著屍首不肯走。這就是人們一生的貪心太大,我執太深的緣故。(當然也不儘然。)歲數大的人,臨終的時候,不是橫死,就輕易見不到鬧鬼的事。例如:一堆正在燃燒得很旺的火,忽從上面澆一瓢水,火雖已滅,而它的餘灰中,仍然有熱性,並且還吱啦吱啦的響。如果是燃盡的餘灰,內中沒很多熱性,再澆上點水,就更顯得涼了。這比如一個氣魄極度衰弱的人,氣息奄奄死過了之後,再也出不了很兇險鬧鬼的事。

上面的事,都是從出家人受拜不還禮引出來的,這雖是題外的閒話,大家也應當知道。

閒話擱起。再說那家送座的,頭一天送座之後,他們本宗的祖師像,在另一個寺裏供著,第二天照例要拜祖,同宗的人不許可,托人通融,才得允許。那時候廣濟寺還很荒涼,不像現在那麼整齊。悟然老和尚是北方人,已竟退居,即由現明和尚任住持。他是湖南人,作事很有見地,有本領。論知識,論應酬,都能高人一籌。他一生對佛法供獻頗多,講經期間,他曾邀諦老吃一回飯,我們幾個隨從的人,也一同跟去。這在當時的各寺來說,得算別具智眼,和出人頭地的事。

一九四一年,現明和尚圓寂,正趕我在北京,預備發龕期間,還請我到廣濟寺講一期經,末了我又給現明和尚舉火荼毗。

上面的話,說起來好像談論人的是非,其實我並不是專門來說是非,是為的說明那時的北方佛法,已經不容易往外宏揚。第一是因為有派系鬧意見;第二是太散漫,不團結。雖然出家人以宏法為家務,而時勢趕的,把自己的本分事業都忽略過去,就是有了宏揚佛法的法師,而人們並不歡迎。就拿整個北京來說,有一千一百多處廟,大叢林七十幾處,才不過有幾處歡迎諦老法師,可見當時宏揚佛法之難了。

【書籍目錄】
第1頁:天臺宗第四十四代倓虛大師傳略 第2頁:影塵回憶錄序
第3頁:私記緣起 第4頁:第一章 幼年時代的夢境
第5頁:第二章 求學時代的暗示 第6頁:第三章 死而復生的悲劇
第7頁:第四章 命運蹉跎遇坎坷 第8頁:第五章 中年以後的處境
第9頁:第六章 出家的前前後後 第10頁:第七章 觀宗寺佛學時代
第11頁:第八章 隨諦老到北京 第12頁:第九章 觀宗學社二年
第13頁:第十章 離開觀宗寺以後 第14頁:第十一章 井陘弘法第一聲
第15頁:第十二章 營口楞嚴寺創修經過 第16頁:第十三章 奉天萬壽寺辦學時代
第17頁:第十四章 哈爾濱極樂寺創修經過 第18頁:第十五章 長春般若寺創修經過
第19頁:第十六章 瀋陽般若寺復興經過 第20頁:第十七章 北京彌勒院辦學時代
第21頁:第十八章 西安大興善寺辦學經過 第22頁:第十九章 天津大悲院復興經過
第23頁:第二十章 青島湛山寺創修經過 第24頁:第二十一章 十年來的湛山回憶
第25頁:第二十二章 三十年來的弘法經過 第26頁:第二十三章 學佛真義重在行
第27頁: 第28頁:後記
第29頁:後敘 第30頁:倓虛法師影塵回憶錄簡引
第31頁:倓虛大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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