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大師一生受到的打壓、困境、阻難,幾乎沒有停止過,但是時間證明了他總是走了前瞻的路,那些壓制他的人則走了倒退的路。那些人在幾十年後看起來,非但沒有留下什麼可資稱道的思想和功業,他們的道場與徒眾也因日益萎縮,幾乎不存在了。
正如一九七八年籌設洛杉磯西來寺時,先在美國西落腳的宣化法師,不但不支持,還寫信到處告狀,千方百計阻撓星雲大師的建寺。到最後美國政府官員實在 看不下這種行徑,還反過來安慰星雲大師:「建不建寺是美國政府管的,不是宣化法師管的。」後來,佛光山的寺院在美國各處興建,法緣大盛,各人的因緣實非誰 能左右。
星雲大師說:「宣化比我們早到美國一、二十年,如果心胸開闊一些,說不定可以攜手共進,創造佛教在美國的新世紀;可惜他好講神通,又心胸不夠寬闊,好講神通的佛法不長久,心胸狹心的佛法不廣大,自然就日益萎縮了。」
正因為星雲大師的一生遭遇許多困境,所以他對別人遭遇困境能感同身受,並且常以大慈悲、大智慧,助人突破困境,對自己的成敗榮辱,在所不計。
一九八八年,中佛會護教組的昭慧法師,帶領佛教信徒抗議國立藝術學院演出「思凡」,甚至到基隆文化中心抗議。但教界人士並不支持,直到最後關頭,得 到星雲大師的義助,才使得事件得到圓滿解決,為日後藝術團體公演侮蔑佛教戲碼立下了一個新的里程碑,令們他知道佛教的力量而不敢造次。
一九九四年,台北新生南路七號公園裡有一尊楊英風的作品「祈安觀音」,即將被市政府拆除,保護觀音人士發起「觀音不要走」的大集會,星雲大師不但發 動信徒去護持觀音,甚至親自去為集合的群眾打氣加油。但是,台北市政府仍不為所動,堅持要拆觀音,當時護像的昭慧法師與立委林正傑發起絕食,甚至打算與觀 音像共存亡。星雲大師聞知,立刻宣佈「如果觀音像拆除,將發動三百輛遊覽車參加公園開幕」,一方面與黃大洲市長展開談判。最後,市政府終於讓步,才留下這 一尊美麗莊嚴的觀音像。
一九九九年,星雲大師病體初癒,正在美國療養,聽說國內推動促成國定佛誕紀念日,義不容辭的擔任總召集人,並發動佛光山信眾十幾萬人連署。返國後, 他親自帶領「佛誕放假運動」的青年法師,馬不停蹄的拜會行政院長、各部會首長與各宗教領袖,尋求支持,終於使得佛誕成為國定假日的提案,在立院一致通過, 政府明訂「農曆四月初八佛誕為國定紀念日,得調移至週日放假。」
再如二00一年三月,他聲援「八敬法運動」,肯定比丘尼與比丘有平等地位,並籲請南傳佛教、藏傳佛教恢復比丘尼戒。
二00一年五月,他支持宗教團體法的制定。
這些事件,使得無役不與的昭慧法師盛讚大師「俠情正氣,沛乎蒼冥」。他寫道:
「大師平日矢志『給人歡喜,給人信心』,願做眾生『不請之皮』,自然流露的是極其寬大、慈和、溫煦、雍容的氣質。但是在幾次大師義助護教的事件中, 對應於其他諸多教中名僧的涼薄、怯弱、退縮、把持私利、諂媚官方、落井下石,我更見證了大師的另一面,那就是『時窮節乃見』的風骨,是生命深層無比的正氣 俠情,相信那應是源自對於佛法的敬信與忠誠,也源自於對一個晚輩無條件的慈憫護念!」
確實,大師是以慈悲、智慧、無畏、廣大而突破了重重的困境,正如大師喜歡的一首計詩:
「千錘百煉出深山,烈火焚燒莫等閒;
粉身碎骨全不惜,留得清白在人間。」
星雲大師在橫逆中開創新境,在挫折中鍥而不捨,成就了非凡的道業,可能是平常人一輩子也不會遭逢的,也可能是一般人難以達到的,但只要體會大師的勇氣與承擔、熱情與無私,對平常人也都深有啟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