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的傳聞強記,聽得我們目瞪口呆,他說自己一向不喜歡被攝影、被書畫、被雕塑,因為 感覺那都是表象的東西,就好像趙州禪師一樣,有崇拜的弟子畫了一幅唯妙唯肖的的畫給禪師看,禪師說:「如果這一幅畫像是我,就把我殺了:如果畫像不是我, 就把畫燒了。」弟子只好把畫像燒了。
但是,星雲大師比較圓融,他用的是佛陀的方法,佛的弟子給孤獨長者請求佛陀應許鑄造聖像,以維擊教團的感情,並解弟子的空虛之感。
佛陀聽了,慈悲的允許:「你為了佛法,這樣的請求很好,我允許你。」
給孤獨長者進一步要求:「我們想在聖像之旁,安插旛蓋、香花供養,也望佛陀允許。」
「這可以隨各人的心意。」佛陀說。
星雲大師說:「每次有弟子要繪圖、攝影、雕塑,我也是一樣,隨你們各人的心意吧!如果 能給人歡喜,何樂而不為呢?從我的角度看來,一塊布如果做成帽子就可以戴在頭上,如果做成鞋子就穿鞋子就穿在腳下,布是沒有貴賤的,但是從信徒的眼中看, 印了師父的像或印成連環圖,同樣是一塊布,感覺卻是不同的。這是『唯心所現』,為了不要讓徒眾傷心,也就隨緣了。」
師父觀照事物總是能從更超越的角度看,就像他看見自己的蠟像,思維的不是逼不逼真,而是眾生會不會歡喜、佛法能不能流通。
我們的話題又回到生命的困境,大師說:「我自己的遭遇實在談不上什麼困難,所有的困境,事後想起來都不算什麼。而且佛教裡說,凡是困境就是『業障現前』,也稱之為「業障現前『沒有通過的困難就是『業障』,困難通過了,得到學習、得到智慧,那就變成『境界』了。」
大師認為自己的困境沒什麼好談,那是由於「仰止唯佛陀」的結果,與佛陀一生的困境相比,人間的困難實在不算什麼。以佛陀那麼偉大的人格、圓滿的修證、完全的清淨,都無法免除人世間的災難,何況是我們呢?
「佛陀的一生,都受到妒恨他的提婆達多與外道的突擊和傷害,隨時隨地有性命之憂;又受到魔王波旬的不斷誘惑、破壞、挑戰,僧團毀壞危在旦夕;生前又親眼看見自己的民族釋迦族遭遇滅族之禍。與這些苦難比起來,我們個人的毀譽起落、波折困難實在算不得什麼!」
對於佛陀的苦難,星雲大師順手拈來,就是洋洋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