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佛陀在世時,對調琴的琴師就以音樂為喻,教導他如何不疾不徐的調和心性;對牧童不以牧牛為喻,教導他如何馴服放逸的身心,使奧妙的教理都能貼切善巧的契入眾生心中。佛陀可以說是最善於教化眾生的教育家!」
「佛法要應眾生的需要,將之引導於正途,拳頭固然會打傷人,但是腰疼背痛的時候,拳頭也是止痛的良濟。拳頭無善無惡,如何趨善去惡,教育者要能巧妙運用!」
「四攝六度都是很好的教育方法,佈施攝、愛語攝、利行攝、同事攝,和顏悅色、說話柔軟、給人利益、站在對方的立場去思考,這些都是佛陀留下最好的教育方法。」
「因為眾生無量無邊,菩薩要度無量無邊的眾生,必須努力修學一切的法門。為了救治眾生的痛,要開山種種的藥力,有時用補藥,告之以正道;有時用瀉藥,瀉去其邪見;有時甚至用毒藥,去除其愚癡。所謂善治病者,砒霜毒蘊,皆能治病!」
「太虛大師說:『僧侶要救世救人,必先有救世救人的風範。就像社會上的各行業,如律師、醫生、會計師等,有他們本身的專業和形象。』如果要有太虛大師所說的風範,我們就必須培養適應時代需要的弘法人才。」
「慈航法師說:『宗教生存的三大命脈為教育、文化、慈善。』一座寺廟蓋得如何富麗堂皇,如果沒有教育、文化、慈善等事業作為內涵,不是完整的道場,只是虛有其表的建築而已。」……
這些都是星雲大師談到教育時的吉光片羽,在在處處都讓人體會到大師在教育上的用心,無非是要教導出一批「人間佛教的法將」,使人間的、利他的、喜樂的、生活的、普濟的、淨化的佛法,能弘揚於世界,並且長遠的流傳。
我站在大雁塔邊,仰望這結實的方型建築,觸撫那斑駁的外牆,想到玄奘是有著「永恆的存心」,他想盡石塔保護經像,並不只是要保護歷史文物,而是為了「傅諸久遠、以啟後學」。但經典如果無人能解,佛像如果不能帶來敬意,經典只是紙張,佛像只是木石。
於是,玄奘大師把他後來的歲月,全部用來翻譯佛經,並且仿製了印度帶回的佛像,期許能不斷的、廣大的、長久的「教育」千秋萬世的人,這才不枉他千辛 萬難的取經。這樣的思想與願望,也使他的成就更為宏觀與偉岸。在夕陽西下的大雁塔邊,我彷彿看到玄奘的影子,比那寶塔還大得多,覆蓋了整個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