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不是一時一地的,他是國際的、未來的。
從這個觀點來看,同樣的場景發生在未來的世界,事實上也正在發生。會有許多知名大學研究「星雲大師與人間佛教」:會有許多旅行家到世界各地的佛光道 場探訪,以瞭解這個世界最大的僧團;許多孩子讀《佛光教科書》以瞭解佛教;佛教學者以《佛光大辭典》為工具書;寺院的僧侶研讀編的《佛光大藏經》;喜歡音 樂的人在寧靜的書房聽優美的「佛光梵唄」,不論是黑種人、黃種人、白種人,都在「佛光宗」裡得到啟發……
「教育」才是星雲最偉大的功業,教育也便星雲不是一時一地的,而是國際的、未來的。
我在大雁塔一樓的販賣部,買了一冊《唯識三十論頌》,沿著木梯到頂層,在窗戶打開這一冊深奧的書,想到玄奘大師所立的慈恩宗,在他過世後只存活了七 十二年之久,在他的嫡傳弟子圓寂之後,就失傳了。或許是唯識太深奧、太知性,不是人人能解。因此,玄奘的貢獻與影響,不是他的宗派,而是他對後人的教育早 已化為無形。「見不見跡,聞未聞經」的玄奘,啟程西行前在夢中所見的須彌山,橫無際涯,正是象徵了他後來的影響。玄奘的思想已跨越最嚴寒的冰河、最熾烈的 沙漠,留在無數後人的血液之中。
在我的行囊裡,經常帶著星雲大師的《有情有義》,我也深信星雲大師的「佛光宗」會比「慈恩宗」傳衍更久,因為它更平易、更感性、更溫暖、更符合人 性。帶著「人間佛教」的內涵,佛光宗可以傳揚更廣大、更長遠。但是,與玄奘大師一樣,星雲大師的影響不只是在佛光宗,而是橫無際涯的。
玄奘以印度為座標、以佛法為嚮導,強化了佛教在大唐的地位,大大的提升了中國人對佛教最高智慧的瞭解。
星雲以人間為座標、以佛法為向志,強化了佛教的國際地位,大大的提升了全球人類對佛教最高智慧的瞭解。
乘疾風者造天池而非遠,
御龍舟勢涉江波而不難。
什麼可以讓人「乘疾風、御龍舟」呢?就是對佛法的堅定信念,這種信念是不分古今的。
玄奘大師與星雲大師會特別重視教育、重視佛法的傳揚,在於他們成長歲月都曾有十幾年住在叢林,接受了嚴格的僧教育。玄奘生於盛唐,佛法大盛,他對唯識學的經論又情有獨鍾,唯識特重思想,涉及哲學的內涵、科學的論證、心理學的意識,也唯有透過長時期教育才能深入唯識的奧義。
星雲生於現代亂世,他在叢林生活時已痛感中國佛教史正形成一次新的教難,那就是經懺佛事的盛行,使佛教的文化、教育日益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