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九八五年,父親過世的情景。接下來,佛光山的寺務監院為父親協辦佛事,由頭到尾,全心全力。依淳法師在為父親誦《金剛經》時,甚至過度勞累,不支倒地,休息片刻,又堅持繼續誦經,令我們感動不已。
在我的筆記裡,記載了這些法師的名號;宗忍、慧軍、依忍、依果、依淳、慧開、慧德…… 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法師,他們共同的名號是「佛光山的法師」,是星雲大師的弟子。當時他們的威儀細行,都在我們那素樸的鄉間帶來無比的影響,大家眾口交讚: 「佛光山的師父實在有夠贊!」他們帶來佛教的法會儀理,光時莊嚴,也使鄉人震憾不已,一輩年老的長輩紛紛預約:「我死的時候,也要請佛光山的法師來念 經!」
十年之後,我的母親過世,也是請佛光山的法師來辦佛事。住持心定法師來拈香,母親最後 一場「三時系念」的佛事,來參加的法師有二十六位。鄉人問我:「你和佛光山有什麼特別的關係?」我說:「並沒有什麼特別關係,我只能說是星雲大師的百萬弟 子之一,十年前,他們來幫我父親辦佛事時,我甚至還沒有皈依大師呢?」
佛光山的法師為我的父母親做佛事,使我感念不已,在佛前發願;願永遠做星雲大師的弟子,永遠護持佛光山,永遠護持佛教!
我知道,佛光山為弟子做佛事,並非特例,好友簡志忠的尊翁過世,星雲大師慨然出借台北道場,辦了一場無比莊嚴的佛事,大師還親臨法會說法,並安慰家屬,使參加的人都非常感動。國策顧問黃越綏會後跑來對我說:「我死的時候,如果法會這麼莊嚴,我死也瞑目了!」
星雲大師一九九五年在菲律賓講經,有一天聽說吳伯雄的父親吳鴻麟老先生過世,即刻趕回 台灣,參加吳老先生的告別式。這並非吳伯雄位高權重,而是吳伯雄是師父的愛徒,他們還有一段特殊的因緣。星雲大師初來台灣時,向戶政機關辦戶口,依當時規 定必須持有入境台灣的「入境證」,正為缺少入境證煩惱,時任省議員的吳鴻麟出面幫忙,使幾個沒有入境證的僧青年得以辦戶口。後來星雲大師受誣入獄,吳老先 生也四處奔走搭救,令師父感念終身。
在星雲大師記憶的匣子裡,這樣的故事順手拈來都使人動容。不論有緣無緣,他總是盡力的奉獻,並在最關鍵的時刻與人結緣。因為自己是宗教師,對「生死大事」深有體會,對信徒的往生、對信徒父母的去世,師父也特別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