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中國有位首山和尚,他把棒喝修行僧用的竹篦條放在眾人面前,說:“汝等諸人,若喚作竹篦則觸。若不喚作竹篦則背。汝諸人且道,喚作什么——把它叫做竹篦條,只是常識,學別人的叫法而已,誰不知道這是竹篦條呢?說它不叫竹篦條,那是違背常識,明明這是竹篦條嘛。這究竟叫什么,說說看。”說著放在眾人面前。怎么樣,這是什么?
這把扇子,叫做扇子是常識,不叫做扇子,違背常識,那么這是什么?如果說,這是大扇子,那是與小相對而言;如果說小,是與大相對而言。說髒,是與幹淨比較;說幹淨,是與髒比較。說重,是與輕比較;說輕,是與重比較。如果天地間獨此一份,應該怎么說?
許多在常識范圍的東西比較容易判斷。如果放棄常識,放棄經驗,放棄知識,以赤子般純真的本我之心,只看這一個,該怎么說?肯定沒法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東西本身也叫不可知。人也一樣。說我的身體太單薄,我沒什么學問,我窮得一無所有,我有不好的毛病之類,如此以常識或比較來看自己,大可不必。
懂得天底下只有一個自己,即“天上天下惟我獨尊”。放棄相互心中的分別,放棄所謂的照顧,以純粹清淨無垢的眼睛直觀事物,一切皆為本真的實在。沒有非佛之物。都要拜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