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當我於一九六五年撰成《戒律學綱要》而寫〈自序〉時,即說︰「因為戒律是佛子生活中唯一的防腐劑,這是我學習戒律的動機。」
古人弘揚戒律,多半是講說戒律、註解戒律,我則是消化相關於戒律的龐大文獻,提出問題、理清問題。
我從事大小乘戒律的研探著作,已歷三十多年,目的是在通俗、簡易、實用。既不落於古人的陳軌,也不脫離古人的芳範;既希望使得讀者易看易懂,也要保留提供原始資料的根據。也就是說,我是做的溫故知新及推陳出新的工作,便利今人,古為今用。在普及推廣的原則下,仍不失其有學術基礎的內涵。
自從我深入律藏以及古人的戒律註疏以來,知道以今日的時代環境,墨守完成於二千五百多年前印度境內的戒律條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若無佛制的戒律,作為佛教徒的生活準則,清淨身口意三業的目的,也就很難達成。因此,我是注重佛陀制定戒律的精神,不主張死守其全部的戒律條文。
我對於戒律的探索,自始迄今,雖沒有間斷,我的戒律學作品,卻不是很多,成書出版的,除了《戒律學綱要》,僅有《佛教制度與生活》、《學佛知津》兩書,收有戒律的文章。到了一九九三年《法鼓全集》編成時,即將此二書中與戒律問題相關的各篇,集成一冊,名為《律制生活》。所以,本書應算是我研究戒律學的第三種專著了。
本書的特色,是著眼於大乘菩薩戒的弘揚,以往的治律大家,多半是對僧尼的出家戒律下工夫,若注意到菩薩戒,便是對菩薩戒本或菩薩戒經做講解註釋的工作。我則是經過數十年的醞釀,待因緣成熟時,把菩薩戒做了全體整合與條理的工作。
因為從歷史的資料及現實的環境,使我們發現,比丘、比丘尼的出家戒律,既不能全盤遵守,菩薩戒又是僅在少數人之間的文字流傳,總得找出一條可以行走的路來才好。所謂「因緣成熟」,是指我們的中華佛學研究所,於一九九○年及一九九二年,召開了兩屆的「中華國際佛學會議」,其主題是「佛教倫理」及「傳統戒律」的現代化,討論的目的,便是為了如何活用實用佛教的戒律精神於現代社會。我在會中發表及提供參考的論文,便是本書一、二、四、五的四篇,均收入在一九九三年版《法鼓全集》三之一的《學術論考》之中。
我在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於紐約的東初禪寺,為東西方信眾八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