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張營長來,不但我們金山江天寺的人遭他的侮辱,就是一向與人無爭的金山活佛,也遭過他們兩三次之多的侮辱和毒打。我聽到這裡,連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又繼續聽太滄和尚說下去,「他們部隊駐在我們寺內,除吃飯不吃我們的,因為素食他們吃不來,其他什麼都用我們的,有時連燒的柴草也要我們供給,最使人痛心的是他們不愛惜我們的東西,好的新的桌椅、用具拿了去,能夠有破殘的交還給我們,就是大幸了,好的桌椅也被他們砍了燒茶,古語說得好「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何況我們是慈悲忍辱的出家人呢!
我們寺裡差不多所有的僧眾,都償過張營長的厲害,甚至連佛像也遭過他的褻瀆。我說:「他怎麼這樣不講理,駐在佛寺內,豈能辱及佛像,這是我們的最高信仰,他們怎麼可以亂來。」太滄和尚說:「我不是說過,他們是不講理的,我們有理不敢說的呀!何況我們佛寺在他眼裡,就是替軍隊建築的營房呢!」
「你想,在他們營房裡怎麼可以供佛像呢?同時張營長又是一個基督教徒,基督教徒看到出家人和佛像,就好像遇見了仇敵一樣毒恨和討厭,如果不是他們利用寺院當他們的營地及自己的官階還小的話,看他那副窮凶極惡的樣子,真有燒毀佛寺及殘殺僧尼的可能。唉!其實過去我們佛教寺院遭受這兩種人的摧殘和破壞也不少了,民國以來,掀起數次毀廟興學的風潮,提倡的人,還不都是基督徒嗎?問題越談越多,話也越說越遠,還是來談金山活佛的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