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捨成為比丘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他朋友的圈子。他最要好的朋友一金芭娜、善多、奔納吉和加范培帝一決定一起到鹿野苑探訪他。途中,善多說:「既然耶捨也決意出家為僧,他跟隨的大師必定非泛泛之輩,而且他學的道也肯定高超。耶捨是個非常揀擇的人。」
維摩吉反駁道:「別那麼肯定。或許他只是一時興之所至而為僧,這未必會長久的。一年半載之後,他很有可能放棄這種生活。」
加范培帝不同意。「你拿耶捨太不認真了。我一向覺得他是個十分嚴謹的人。我相信他沒有考慮清楚是不會作這個決定的。」
他們到鹿野苑找到耶捨後,耶捨給他們引見佛陀。「師傅,我這四個朋友都是很優秀的人才。請你對他們慈悲,替他們開啟解脫之道的知見。」
佛陀坐下來與他們四個年青人交談。最初,金芭娜對佛陀說的很是懷疑。但聽下去後,他的印象便漸漸改觀了。最後,他還提議叫其他三人一起請佛陀收他們為比丘。他們因個跪在佛陀面前懇求。佛陀知值他們都是誠意的,於是便即時接納了他們的請求,同時更囑憍陳如指導他們出丘基本的行儀。
耶捨和他四個好朋友成了比丘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他其他的數百個朋友。一佰二十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召集在耶捨的家門,準備大清早出發往鹿野苑。當耶捨被通傳他們來訪時,他立即出來相迎。剖白了自己出家為僧的本懷後,他便引領眾人跟佛陀見面。
與眾年青人圍聚,佛陀對他們解說脫離苦痛和獲得安樂之道。他告訴他們自己年青時怎樣發願尋道。這一佰二十名年青人個個都聽得入神。其中五十人立即要求成為比丘。其他的雖然都有這個心願,但卻因為未完成為人兒子、丈夫或父親的家庭責任,而暫時沒法出家為僧。
耶捨請佛陀接納他的五十位朋友,而佛陀也欣然答應。喜出望外,耶捨說道:「如佛陀你允許的話,我明天乞食時經過父母家門,將會問他們可否供給這些比丘衲衣和乞缽。」
佛陀現在與六十個比丘一起住在鹿野苑。他在這兒多留三個月以便領導他們。在這段時間裡,又有超過數百男女皈依為佛陀的在家弟子。
佛陀教他的比丘們怎樣修習觀照他們的身體、感受、思想、行念和意識。他教他們有關世間萬法因緣互依而起之理,又告訴他們常常在這方面觀想的重要性。他解釋萬物都因互依互緣而生起、發展和壞滅。沒有緣起,世法不存。一法之內,含藏萬法。他說:「靜思緣起法,就是解脫生死之門。它有力量破除固執淺見,諸如相信宇宙是神創或地、水、火、風所做成的。」
佛陀明白作為一個導師的責任。他像一個親切的兄長般關懷和領導他的弟子。他又與他最初的五個門徒分擔很多方面的職責。憍陳如帶導二十個年青比丘,而拔提、額鞞、摩男拘利和馬勝則每人負責十個。這些比丘全部都在修行上有很大的進展。
看到這樣,佛陀便召集僧眾,對他們說:「比丘們,請你們細聽。我們是完全自由的,沒有任何的縛束。你們現在已體解了大道。繼續懷著信心地前進,你們必定會在修行上有很大躍進的。你們可以隨時離開鹿野范,自由地到外面去與別人分享覺悟之道。請去散播解脫和開悟的種子,以令其他人得到安樂。請你們透徹的給別人教導解脫之道的美妙內容和綱領。無數的人將會因你們的弘法而獲益。至於我自己,我很快便要離開。我計劃東行,因我想去探訪優樓頻螺的村童和春看菩提樹。之後,我會到王捨城探訪一位特殊的朋友。」
聽完佛陀的說話,大部份的比丘,穿著瓦磚色的衲衣,手持乞食的缽,都開始離開,到外面弘法。只有二十個比丘在鹿野苑留下來。
不久,很多住在伽屍和摩揭陀的人都聽聞過佛陀和他的比丘弟子。他們知道一個釋迦族的太子,證得解脫之道後,在鹿野苑講道。很多還未有證得解脫道果的出家人都因而感到鼓舞,紛紛從各地前來鹿野苑。聽過佛陀說教後,他們都立願成為比丘。由鹿野苑出外傳教的比丘,又帶回很多希望出家的青年。僧眾的數目因而驟然大增。
一天,佛陀在鹿野苑召集僧伽,對他們說:「比丘們!現在再沒有需要由我個人來剃度新的比丘了。同時,希望出家受剃的人也沒有必要前來鹿野苑。他們只需在自己居住的村鎮受戒,有親屬作證便可以了。我也需要如你們一般可自由停留或離開這裡。因此當你們遇到誠心求剃的人,你們都可以在任何地方替他們授戒為比丘。」
憍陳如合掌站起來。「師傅,請你開示我們一個授戒儀式,讓我們日後可以依著傳授比丘戒。」
佛陀答道:「就依照我平時做的便可以。」
馬勝站起來,說道:「師傅,你威儀具足,當然不用隆重的儀式。但我們其他人是需要的。憍陳如師兄,或許你可以提供一個形式,讓佛陀再加以補充。」
憍陳如想了一會才說:「尊敬的佛陀,我想第一個程序應該是要發願的比丘把鬚髮剃除。跟著,他便要學把衲衣穿好。穿好衲衣後,他可像平常習慣露出右肩,然後跪在戒師前。要比丘跪下是正確的,因為戒師代表著佛陀。接下來,比丘便應合上雙掌,誠心背誦三遍:『自皈依佛』。他是這生引領我修行大道的人。自皈依法。它是了悟和慈愛之道。自皈依僧。它是生活在和諧與覺察的團體,。背誦完這些皈依語句,他們就算正式加入了佛陀的僧團,成為比丘。不過,這只是我的愚見,請師傅你糾正。」
佛陀答道:「憍陳如,這已經非常好。背誦皈依文三次,而且又要在戒師前跪著,這已是足夠的受戒儀式了。」
僧團對作了這個決定,感到十分高興。
幾日後,佛陀穿上他的衲衣,獨自持著缽離開了鹿野苑。那是一個異常美麗的早晨。他朝著恆河那邊走,準備回去摩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