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
壬午年七月二十七日
2002年9月4日
我是一個很貪婪的人,貪婪的主要對境就是書和傳法,我的絕大多數光陰也都耗費於此。
每天早上四點,我就不得不從舒服的床上起來,例行的供養、念誦之後,就要為當天所講的《大圓滿心性休息大疏》、《竅訣寶藏論》,以及上師講解《賢愚經》的同步翻譯作準備。五點多稍作洗漱,喝一點糌粑湯,就振作起即將衰竭的精神,拖著不聽話的身體,步履緩慢地離開家,前往講課的小屋。
六點到八點上課,八點到八點半是規定的接待時間。每天,排著長長隊伍的人們彷彿有傾訴不完的喜怒哀樂。我這顆易動的心,也隨著談話內容的起伏,時而上升,時而下降。為了盡力滿足每個人的要求,接待的時間總是會超過預定的半小時。之後,是半小時的治療時間,我這不爭氣的背總是佔用我寶貴的光陰。當我正想看一點書,《賢愚經》的翻譯已經在等候著我了。直到十一點半,我才能回家喘口氣。
往肚裡胡亂塞點東西,我就開始了每天的翻譯與寫作工作。目前翻譯的法本有《扎嘎山法》、《蓮師剎土遊記》、《大圓滿心性休息大疏》密宗部分,寫作的部分包括《破除邪說論》以及每天的日記,常常因為懶惰,我於第二天才將前一天的日記補上。每當我在院子裡休息的時間超過十分鐘,我都會後悔半天,譴責自己浪費了太多時光。為了避免別人不必要的造訪,我緊緊地關上了院門,並拔掉電話線。直至晚上十點半,在完成了必須的念頌之後,我才能夠鑽進被窩,開始享受遨遊夢境的閒適輕鬆。
別人送給我的很多精美食品,我也常常無暇顧及,有佈施與人的心,卻沒有佈施的時間,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它們過期變質。
也許有人認為我這樣顯得過分執著,但一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離開人世,留下來的法本或許還能繼續利益眾生,我翻譯和寫作的腳步就怎麼也不能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