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門,雄偉莊嚴的普光明殿赫然在目。
普光明殿的拜台左右,鍾鼓樓、趙州塔,在古柏的掩映中,風姿勁拔。
普光明殿通過一條約七米寬、百餘米長的石板路與山門相連,路兩旁設置了六對仿唐石燈幢,植有近萬平方米的草坪,新栽的三百餘株柏樹與十幾株曆盡滄桑的千年古柏交相輝映。一進山門,就踏入清淨佛地,與山門外的塵俗世界形成鮮明對照。
僧人:“如何是佛?”
趙州:“殿裏的。”
僧人:“殿裏者豈不是泥龕塑像?”
趙州:“是。”
僧人:“如何是佛?”
趙州:“殿裏的。”
佛陀是對梵語的音譯,譯成中文,意思是“覺悟了的人”,簡稱“覺者”。
曆史上的佛陀是一個曾經在大地上行走的人。
公元前六世紀,古印度摩揭陀國王子喬達摩·悉達多,有感於人生中的生老病死之苦,29歲時,他自覺放棄嬌貴的王子生活,走上追求真理的漫漫之路。
這樣做,不僅為現代人所費解,即使在古代印度社會也非同尋常。
王子以“中道”為修行的基本方式,以禪定為修證的主要手段;35歲時,他在證得宇宙人生的真理,其後,他將自己的所得如實地傳授給弟子們,被尊稱為“佛陀”。
佛陀以其偉大的人格,被尊為釋迦族的聖人,稱為“釋迦牟尼”。
如今,佛陀已經成為推動人類文明進程的聖人,他的思想猶如珍寶,被廣泛傳播。
佛陀說,人生短暫,要善待這短暫的人生,必須積極面對現實人生,精進不已,切不可放棄精神追求和道德修養。佛陀指出,通過精神的專注和統一,可以克服種種內外誘惑,如愛欲、憂惱、貪欲、昏沉、怯懦、疑惑、虛偽、自私、追求名利、自贊毀他。在克服誘惑之後,達到一種高尚的境界,如清淨、純潔、無汙、無垢、柔韌、堪任、穩固、不動。
成道之後,在45年的歲月中,佛陀始終以生命實踐者的姿態教導弟子們。在他去世前,他告誡弟子:“是故阿難,實處此境,汝當自依。以己為島,以己為歸,舍己而外,他無所依。以法為島,以法為歸,舍法而外,他無所依。”
佛陀的言行充滿啟示,人生在世,既不能指望上帝,更不能指望他人。將人類送入地獄邊緣的是人類自己,唯一能夠拯救人類的也只能是人類自己。只有當社會的每一成員都能自覺承擔起責任和義務的時候,這個世界才有希望,現實人類才能獲救。
在世間生活的歲月裏,佛陀的心跳,保持著和我們一樣的節奏。
普光明殿裏的佛像是新鐫的。
1990年11月17日(農曆十月初一日),現在供奉於普光明殿內漢白玉釋迦牟尼佛坐像(高三米,重十噸)運抵柏林禪寺,安奉在原大雄寶殿遺址上。
這尊佛像,為釋迦佛坐像,莊嚴相好,右手作“施無畏印”,表示賜與眾生安詳;左手作“與願印”,表示成就眾生善願。佛像面部飽滿,於慈祥中顯現睿智之光,給人以智慧安詳的啟示。
是時,佛殿尚無一座,佛像露天安奉。
1991年1月23日,河北省柏林古刹舉行佛陀成道紀念法會。正當法會進行中,月前供奉的十噸重的漢白玉釋迦牟尼佛像忽左右、前後自動,自動幅度約二三公分,每隔三分鍾自動一次,持續約二小時,在場數千群眾及省市縣有關部門負責人均親眼目睹,歎為希有。
後來,有人問大殿裏的佛像是否曾經動過,淨慧老和尚說:"那要從1990年的農曆十月初一說起,那天佛像到位,它有十噸重,大殿還沒有修好,於是就先修了個佛台把佛像安置在上面,然後又在上面搭了一個棚子,也就是搭了幾片席子,佛像就供在這么一個地方。
“佛像動是在這一年的臘月初八,也就是1991年的1月。那一天,天氣非常好,來的人也很多,大概六千多人,縣城裏的、村裏的老百姓都敲鑼打鼓到這裏來活動。那時候院子裏只有幾棵老柏樹,什么建築也沒有,大殿的台子也只是一個土堆子,但是院子裏非常熱鬧,民間各種各樣的娛樂都有。臘八這天我們免費供大家臘八粥,那種歡樂的心情你們可以想像。
“大概中午1點鍾左右,我們正在喝臘八粥,當時還有公安局、宗教局的客人,一個居士跑過來,給我磕頭,說:‘師父,不得了啦,佛像動起來了。’我說:‘哪有這回事,你快去吃飯吧!’過一會兒,又有幾個居士跑進來,跪在地上,說:‘您一定要過去看一看,佛像在動。’我就想:一個人說就算了,這么多人說,那我就去看一下。看一下的目的不是希望有什么奇跡出現,而是想我們這個佛像安奉的時間不長,會不會地基傾斜了?我有點忐忑不安,過去一看,佛像確實在搖晃,而且只是上半身在動,幅度大概有2、3公分。我叫人馬上拿個水平尺來量一量,是不是傾斜了。左居士那時候負責施工,拿來水平尺一量,水銀正好在中間,說明台子沒有問題。接下來我就讓他們拿吊線砣來,吊線砣是垂直的,如果佛像的鼻子和吊線砣不平行,而是左右搖晃,那么佛像就是在動,否則的話就是我們看花了眼。他們馬上就拿來了吊線砣,一量確實是每隔3、5分鍾,佛像就動幾下,每次動的時候佛像鼻梁就偏離垂直的吊線。這個時候我才想到,是護法神在顯靈,是我們6000多人的心的力量在起作用。於是我們就趕快磕頭,證明這件事是真的。
“我也讀過幾年書,也接觸了一點現代科學知識,不能夠隨便制造一個宗教的靈感,那是不負責的態度。因為六千多人的那種歡樂的心情,是人心向善一種表現,這一念的善心感動了佛祖。
“臘月初八佛像的動這件事,增強了我們恢複這個道場的信心。這種宗教的靈感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是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
祖刹重光,如來現瑞,石佛自動,四眾騰歡,歎未曾有。
淨慧老和尚寫了四首詩,記錄下了這段事實。
喧喧臘鼓萬人歡,喜見如來動笑顏。柏子無情增秀色,冷灰豆爆趙州禪。
信手拈來草一莖,人天瞻禮作金身;優填模像今猶昔,瑞應昭昭動古城。
巨石鑿成丈六身,露天供奉顯威靈,不離真際常垂手,要使人心一樣平。
趙州古刹待重興,四眾輸誠共布金,佛出那伽今一笑,巍巍功德實難倫。
1992 年8月28日(農曆八月初一),柏林禪寺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四眾教友摩肩接踵,重建的普光明殿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大殿上空彩球高懸,巨幅標語迎風招展,標語上寫著“慶祝趙州柏林禪寺普光明殿落成”、“紀念趙州禪師圓寂1105周年”、“佛日增輝、法輪常轉”、“祖印重光、宗風再振”。
普光明殿新建於在寺內原大雄寶殿的遺址上,大殿占地面積435平方米,為木結構單簷宮殿式建築,上覆黃琉璃瓦,風格典雅,古樸莊嚴,氣勢雄偉。
中國佛教協會趙樸初會長為普光明殿寫了匾額和楹聯。
趙州柏林禪寺普光明殿的落成慶典,標志著千年古刹重光、趙州門風重振,趙樸初老居士在親筆信中欣然寫道:
宗風重振,會看龍象騰驤;
拂子高擎,永作人天榜樣。
站在普光明殿的拜台上,可以仰望左鍾鼓樓、右趙州塔的風姿。
趙州塔,一塔孤高老趙州。
磚瓦堆積的有限高度,使趙州和尚的禪法作為一種象征存在下來。在平原上,7層、33米高的古塔,在古柏的襯托下,巍峨而莊嚴。久經風吹雨淋,塔身通體透出滄桑之氣。後來者,睹塔思人,思緒萬千。
趙州禪曆來以險峻、陡峭著稱,令攀爬者無從下手。
33米,是趙州塔的高度。
趙州禪的高度,數字無可比擬。
“鐺,鐺,鐺,鐺……”塔鈴在動,是風在動?鈴在動?聲在動?心在動?
不管是誰在動,對於趙州和尚塔來說,風鈴時作響,仍是渡迷聲。
趙州塔是有靈性的。
“從 1995年以後,每年佛誕日的前夜(四月初七)寶塔都要放光。我是一次也沒有看見,我也盡量地回避這些事情,當然我相信這些事情是會有的。塔重修時,有人解釋說古塔上有很多燕子,燕子的屎留在在了塔上,屎裏有磷,到時候就會發光。修塔的李工說:“這個是我看著一點一點修起來的,廟裏的和尚沒有施什么法術,也沒有安什么機關,我看它今年還放不放光。”四月初七晚上,他把老伴和女兒也叫來了,就站在二樓走廊上盯著塔看。那天晚上是大殿重修裝修、佛像裝金後重新正式啟用,當時我們正在裏面念《大悲咒》,外面就響起一陣一陣的掌聲,說:‘又放光了!又放光了!’我也沒有出去。
“我們對這件事情既不去解釋它,也不去宣揚它,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在老百姓中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人要誠心,佛有感應。’這句話流傳了一千多年,它一定是有事實做根據的。”
淨慧老和尚建議人們以平常心來對待趙州塔放光的現象。他說:
“我們不要去追求這些東西,一切都以平常心來對待。在你們學佛的過程中,也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甚至就在你打坐的時候,也會遇到一些奇異的現象,遇到了怎么辦呢?好的你不要歡喜,壞的你不要恐怖,都以平常心來對待。這就可以了。”
1997年,新加坡高家仁居士捐資百萬元,將此塔修整一新。經過修整的趙州塔,“較之昔日,雖非新構,亦美輪美奐,典雅莊嚴”。
佛經上說,合掌按順時針方向圍塔繞三周,會獲得很大的福報。在柏林禪寺的趙州塔院,經常見到眾多的善男信女雙手合十,靜靜地繞塔,靜靜地走。身邊的古塔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正在默默地注視著,護佑著蒼生。
1995年,在柏林禪寺,我站在匠人和他雕琢的巨石前,看他究竟要把這塊巨石做成什么。匠人的錘子、鑿子丁丁當當地響著,石屑亂飛,地上紛陳著大大小小的石塊。看了半天,我也看不出什么。只好打斷了他的工作,向他詢問。
“你究竟要做什么?”
“打石頭。”
“你打石頭是想把這塊巨石雕成什么樣子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等我把多餘的石頭全部打下來之後,巨石應該變成什么樣子你就會看明白了。”
我繼續等。終於,巨石漸漸變成了模糊的雕像,隱約成形,菩薩的面孔。
“看出來沒有,小夥子?”匠人停下來休息時,問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
“它就在裏面,被那些多餘的石塊掩藏。你只需要把那些無關的石塊與它分開,它就顯現在眼前了。”
“那你到底要將它雕成誰呢?”我再一次發問。
“給他命名,是他人的事。對我來說,它就是一塊石頭。”匠人說完,又拿起錘鑿,丁丁當當地工作起來。
生命就是一塊巨石,你想如何成就自己,其實很簡單,像這位匠人一樣,只須把對於人生來說多餘的那些去掉,就足夠了。
習禪,能夠幫助我們去掉多餘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