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山,又稱晉院,指僧人升座出任一寺住持時,所舉行的從外面步入山門的儀式。過去,僧人多居於山野間,形成了“天下名山僧占多”的局面,故有“晉山”之說,沿用至今。
即便柏林禪寺這樣建立在平原上的寺院,住持就職時,依然稱為“晉山”。
1998 年9月30日8時30分,古老的趙州祖庭,鍾椎板響,僧俗二眾數千人,齊集普光明殿至山門之間的甬道兩側,持香列隊。手持燈籠、薰爐、小幡、錫杖、拄杖、拂子、香盤、捧具、寶蓋等由十四人構成的儀仗隊,隨同四位常住班首執事(搭衣持具)、二位悅眾師(持引磬)、四位主要護法(持香),來到山門迎請淨慧法師晉院(又名晉山,指僧人出任一寺住持的職就職儀式)。一時鍾鼓齊鳴,大眾齊聲唱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1998年,是佛教傳入中國兩千年、趙州祖庭開山一千七百周年、柏林禪寺中興十周年紀念。為了慶祝這一曆史性的日子,趙州柏林禪寺於9月30日隆重舉行了趙州禪師舍利塔修複竣工典禮暨淨慧法師升座儀式。來自日本、美國、法國、新加坡、匈牙利等地的海外大德信眾以及國內諸山長老、護法居士近萬人,雲集柏林寺,參加了慶典活動。
熟悉柏林寺的過去的人,看到眼前巍峨的古塔,雄偉的殿宇,幹淨的甬道,如茵的綠草,蒼翠的柏樹,及出家人莊嚴的法相,一定會感慨良多。
為修複柏林寺,淨慧法師付出了艱苦的勞動,耗費了大量的心血。在他的感召下,在海內外檀信的大力支持下,經過十年的慘淡經營,這座古老的道場終於恢複了生機,有了今天這番氣象。
十年來,淨慧法師一直忙於修複工作,無暇顧及升座之事。可是作為柏林寺的兩序大眾和河北省會石家莊及其附近的廣大信眾,感念於他的勞苦功高,多么希望他能早一天晉院升座。在大眾的期待中,十年過去了,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十年灑掃古山門,弄瓦搬磚足未停。
浩浩八風來眼底,平懷世事等乾坤。
柏林禪寺中興之後第一任方丈淨慧法師晉山,在山門前拈香時,他吟出上偈。
淨慧法師徐步前行,分別在山門、韋陀像前、趙州塔畔、普光明殿拈香、展禮、說法。之後,經由長廊來到問禪寮。深圳弘法寺住持九十歲高齡的本煥老法師為淨慧法師送座。隨後淨慧法師升座說法。在場的諸山長老紛紛致賀。大眾無不歡喜。晉院升座,佛聲繚繞,次序井然,熱烈莊嚴。
升座儀式雖然只有一個多小時,然而,在這之前,淨慧法師和柏林寺常住大眾為重振祖庭卻整整奮鬥了十年。十年的甘苦,十年的耕耘,終於換來了千年古刹的重放光彩。真是千載一時,一時千載!
參加過升座儀式的人一定忘不了這當中的一個細節:淨慧法師升座說法時,說著說著,忍不住落淚了。
十年前,即1987年10月15日,在陪同日本“日中友好臨黃協會”訪華團來趙州參拜祖師塔時,看到這座千年古刹一片蒿萊,唯殘破的趙州塔與十幾株古柏形影相吊,淨慧法師不禁潸然淚下。
兩次落淚雖然含義有所不同,但都是發自老和尚光複祖庭、重振宗風的無邊悲願。淨慧法師曾經說過:“柏林寺是一塊試驗田,我要把這塊試驗田種好。”
作為古道場的見證和象征,廣大信眾對庭前柏子和趙州古塔,一直懷著深厚的感情。解放後,尤其是文革期間,古塔破損得很厲害,幾乎是搖搖欲墜,但因種種原因,沒有得到維修。柏林寺修複工作全面展開後,1997年,在新加坡國際資本控股公司董事長高家仁先生的發心支持下,修複趙州塔的工作才開始提上日程。經過一年多的緊張修複,古老的趙州塔終於趕在中國佛教二千年、柏林寺中興十周年之際煥然一新。如今,趙州塔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換上了節日的盛裝,又可以接待一批一批的參拜者了。
十年前,普光明殿落成的時候,一棵死了多年的老柏樹突然長出了綠芽,而今一大批新栽的柏樹已有兩人高了,正呈現出一片鬱鬱蔥蔥的氣象。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兒會出現一片真正莽莽蒼蒼的柏林,它完全可以和趙州時代相比,甚至超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