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10日星期六
台灣佛教——尤其法鼓山的國際化,早有耳聞,這一個月的生活,讓我徹底感受到了。它在帶給我震撼的同時,也讓我們屢受其窘。
剛來時,研修學院給我們一張課程表,讓我們選課。我們看好課程填了上去,但結果不是這一節不行,就是那一節不行,因為那些課程不是梵文,就是藏文,不是英文,就是巴利文。這些語言我們沒有一門能聽懂的,只好換來換去。換到最後,學院的職員不煩,我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有一門《中觀學原典選讀》,我看與自己專業接近,只問用什么語講,沒有問用什么教材就報上了。哪知過了兩天之後,學務處轉告我,這門課的老師說:“《中觀學原典選讀》你聽不了,因為課本都是梵文原文的!”那意思仿佛說,你既然不懂梵文,也就別來湊這個熱鬧了!弄得我無比尷尬。
莊國彬老師對我們說他的《印度佛教史專題》是用中文講,於是我們就去聽了。哪知他雖然時不時會講上幾句中文,可教材是英文的,同學們也皆以英文回應,聽了一節課,什么也沒有弄明白。同來的半截就跑了,我不好意思走,堅持了一上午,可是依然不知所雲。好歹自己還學過幾年英文,到現在還這模樣,真不知道有多羞慚!心想,自己還要留學,英語這一關都過不了,豈不是做夢嗎?
法鼓山的講座很多,而且來自世界各地。我們自來至現在短短一個月,已經舉行了兩三場。前幾天,比利時肯特大學(Ghent University)的安海漫(Ann Heirman)教授來演講,聽說她的《四分律》研究很知名,就跑去了。哪知沒有翻譯,於是我又過了一個如坐針氈的上午。
今天,是法鼓山一年一度的教師論文發表會,上午三場。可是只聽了一場,我就趕快撤退,因為看到後兩場全是英文介紹,有前幾次痛苦的經曆,再不敢打腫臉充胖子了!哪知,又鬧了個大笑話。午飯時一個研修學院的同學問我為什么提早退場,我說英文聽不懂。他說:“那你虧大了,後面的兩場雖然介紹是英文,可是演講者德國籍教授精通漢語,都是用漢語講述的。而且,講的是資訊時代的佛教傳播,內容特別好!”這就像我當初選修高明道老師的課一樣,先看他是外國人就沒敢選,後來知道是用漢文講授後,又後悔不迭。
國際化的大環境之下,不但別人在學你的語言,你也要懂得別人的語言。只會一種語言,且不要說搞學術研究,就是與人交往,也是尷尬無處不在。
唉!不說了,還是學英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