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天台心鑰》得到中山學術著作獎
由於近百年來漢傳佛教所出第一流的人才不多,再加上有些佛教學者,抨擊漢傳佛教不是印度佛教的本來面目,含有很多中國習俗、民間信仰的成分在內,所以被指為不純的傳說和迷信;也就是說,漢傳佛教之中的各大學派,都是中國人自己創的,或者是漢化了的佛教。因而讓許多淺識之士和一般的信眾,不再重視漢傳佛教,幾乎一窩蜂的去崇拜藏傳佛教或南傳佛教。我個人對於印度佛教的源頭非常重視,但是對漢傳佛教的適應性、消融性、開創性、自主性,則更加重視。所以在修行方面採用禪宗及念佛法門,在義理方面採用天台學,在生活的規約方面,則主張大小乘戒律的基本精神。對於禪宗、念佛及戒律,我已經寫了不少書和文章,對天台則寫得不多,因此,我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和心力,探討研究天台學的最後一部名著,那就是明末蕅益智旭的《教觀綱宗》。
那是從西元二○○○年夏天開始,到二○○一年七月,完成了一部《教觀綱宗貫註》,法鼓文化給了它另外一個書名《天台心鑰》,在二○○二年四月出版問世。今年(二○○二年)夏天,我也特地為這本書給法鼓山體系內的講師群撰寫講義,上了八堂課,還只是講了一半,準備次年春天再繼續講下半部。
但是,我沒有想到法鼓大學的校長曾濟群博士,把這本書送到中山學術文化基金會,經過初審和複審,都是以高分數通過,而獲得本年度的學術著作獎。這是我繼一九九三年以《聖嚴法師學思歷程》一書,獲得該基金會的文藝創作傳記文學獎之後,第二度又得到該基金會的學術著作獎;這雖然是一個民間組織,但是由政府支持。我個人雖然覺得意外,但是也相當歡喜,十一月十一日在台北市國家圖書館舉行頒獎典禮,我正在美國弘法,就委請中華佛學研究所所長李志夫教授代表領獎。我是透過傳真,以書面發表了感言,茲錄如下:
能在晚年到來時,還有一部著作獲得學術獎肯定,不僅是個人的光榮,也有賴於漢傳佛教的內涵,本身就富有博大精深的學術價值。
我的得獎,也讓我的學生和弟子們感到欣慰,甚至於興奮;至於對佛教界和學術界,究竟能夠產生多大的影響,尚未得知,我相信即使有影響,也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努力。真是感到慚愧,我的這一點努力也能夠獲得國家級的學術著作獎,到目前為止,我所獲得各種重要的榮譽獎,已經是第十一項了。我應該感謝我們這個時代社會,讓我有機會奉獻,也讓我有機會被人發現,所以受到如此多的關心和鼓勵,這些榮譽應該屬於我們整個社會,至少是屬於和我相關的許多善知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