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高峯會中的高峯會
八月三十日那一天,會場移到華爾道夫飯店的大禮堂。在會議手冊上並沒有我的節目,可是一整天也相當忙碌。
首先,我被大會秘書處的接待人員請出會場,引至一個秘密會議室,說是為了討論巴瓦金先生在給我們的邀請函中所提建議:「建立永久性的國際宗教與精神領袖顧問組織,以協助聯合國促進世界永久性的和平。」因此希望我也能擔任這個顧問組織的顧問,要我參加籌備會。一共邀請了十多位各宗教的傑出領袖,我是唯一的佛教徒。
這個籌備小組會被形容為高峯會中的高峯會,其實這項會議的成員,並不一定都是有龐大宗教團體為背景的領袖,而是對於國際宗教界具有影響力的人士。以巴瓦金為召集人,出席的除我而外,有前美國駐聯合國大使凱希爾(Harry Cahill)、里約熱內盧的地球環境高峯會發起人墨利斯.史壯(Maurice Strong)、倫敦默斯林學院校長查吉.巴達烏(Dr. M. A. Zaki Badawi)、印度的國會資深領袖卡蘭.辛(Karan Singh)、日本神道教的黑住宗道(Rev. Munemichi Kurozumi)、天主教的名傳教士麥士米蘭.米茲(Father Maxmillan Mizzi)、美國聯合國協會總裁比爾.路瑞斯(Bill Leuris),還有天主教羅馬教廷的樞機主教安霖澤(Cardinal Arinze)、回教國際組織會長哈米.孟.阿瑪(Dr. Hamid Bin Ahmad Al-《印度時報》Rifaie)、集團發行人印杜.金(Indu Jain)、聯合國國際健康組織協調主席鍾.阿士姆(John C. Osborne)、哈佛大學教授拉理.蘇里曼(Larry Sullivan)、印度最高法院辛慧(Dr. L. M. Singhvi)等十四位。
這個會議,是在討論:如何組成這個顧問組織?那一些人可以勝任顧問工作?如何執行聯合國交辦的宗教事務的顧問工作?後來大家的焦點放在梵蒂岡能否允許這樣的組織上,因為羅馬教廷就有一個世界宗教顧問會的組織,也在擔任著聯合國的諮詢工作,如果兩個會的名稱和任務相同,梵蒂岡是不會贊成的。那麼究竟是要用什麼樣的名義,來組成另一個機構,大家討論得相當的熱烈,但又得不到可行的答案。上午開會並無結論,下午繼續開會,也沒有結論。有人主張三十一日上午還要開會。
在宣布散會之前,我提出了幾句簡單的建言說:「我們討論的組織和定位,應該不是朝向設立一個權力機構去思考,而是一個服務的組織,它的成員可以因應個別的案件和狀況來邀請適合的人員擔任,它的基本條件不是一定要有龐大的宗教團體為背景,主要是能夠為那個特定的項目或事件,提供方法來協助聯合國解決問題。也就是說,邀請具有智慧、慈悲和方法經驗的人,來擔任個案的顧問,那才能夠順利的為世界解決各族群之間的紛爭。」
▲作者參加高峯會中的高峯會(作者為右排第一位)。
當我提出這樣的建言之後,使得大家耳目一新,起立鼓掌,認為他們的最後結論已經有了,明天的會議不必開了。至於如何找到適當的人擔任顧問,來協助聯合國秘書長安南,那就要委託這次大會的執行長巴瓦金去物色了,因為只有他認識世界宗教的所有領袖。散會之後,巴瓦金特別感謝我的建言,然後請我加持祝福,讓他能夠順利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
這項小型會議的召集,原始的目的是為了討論:如何在這三天的和平高峯會議之後,落實大會一共十條的和平宣言,題目是「寬容與棄絕暴力的承諾」。否則這場大會,只有討論而沒有辦法,只有想法而沒有行動,雖然大家都在宣言書的背後簽上了名字,如何實踐這十條宣言,則還沒有具體的辦法。不過也不等於完全無用,至少大家都看到了這份稱為協議書的宣言,算是有了共識,至於要求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當然還有漫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