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盛大的閉幕典禮
▲閉幕典禮前受到威尼斯地區樞機主教。
我們捨船登上威尼斯大教堂的廣場碼頭時,當地的樞機主教已經和主辦單位的秘書站著恭候,對與會的代表逐一握手表示歡迎。當我和樞機主教握手之時,那位擔任大會秘書的主教就介紹我說:「這是來自臺灣的聖嚴法師﹗」雖然在大會中,這位主教秘書並沒有跟我有個別接觸,但是對與會的代表是誰,卻能瞭如指掌。
然後通過廣場,接受當地信眾們的列隊鼓掌歡迎,在我們走過廣場之後,就進入一條小巷,轉彎抹角到一個小禮拜堂,說是讓各宗教各派系,為世界和平舉行祈禱儀式。我們是被安排著跟幾個東方國家的幾個不同派系的佛教代表團在一起。預定南傳佛教是第一組,日本佛教是第二組,中國佛教是第三組,分別依各教派的儀式舉行。
我們中國法師,也準備好了祈禱儀式的唱誦內容及程序,但是一共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南傳系的佔了十五分鐘,日本系的佔了二十分鐘,中國系的尚未輪到,時間已經超過了,主辦單位以及他們兩組的負責人,只好跟我們說:「對不起!」因為歷屆以來,都只有他們兩組,今(一九九七)年突然加了一組,時間當然不夠。
下午六點三十五分,我們到了閉幕典禮的會場,那是該市一座大教堂的廣場,臨時搭建的一座禮臺,以及臺前的臨時座位,都非常有氣派。這時候,聽到教堂鐘樓的幾口大鐘,突然同時響起,透過會場的音響設備,感覺更為宏亮。我們這些代表,本來是圍著一圈,漸漸的互相靠攏接近,最後不僅彼此握手,而且互相擁抱,象徵著世界的和平,要用人類共同的愛心及友誼來促成。
然後由幾位樞機主教帶頭,一群代表的領袖們都上了禮臺,貴賓以及信眾們則在臺下就座。最初我以為也可以在禮臺上有一個席位,事實上沒有,那位為我們服務的青年告訴我說:「大會秘書處沒有來得及安排。」本來我是宗教領袖代表,結果只好委屈我以大會貴賓的身分,被安排在各國大使以及政府要員的席位區,我坐的是臺下第三排中間走道的第一個位置。當我們剛剛坐下,就有一位在會場維持秩序的女士,打算把我們趕到後面的角落上去,好在那位義大利青年Giuseppe對他說:「絕對不可以,這是我們的貴賓。」
▲世界宗教領袖和平會議的閉幕典禮,就在威尼斯大教堂前舉行。
這其中的原因,也許是我們太晚接到通知,給他們回信更晚。同時該團體的負責人對於臺灣不甚瞭解,我們這次能夠應邀,已是我國駐教廷大使館的前後兩位大使,花了許多心血爭取得來,特別是戴瑞明大使,自去(一九九六)年上任之後,便進行聯絡,一方面向該「聖埃吉迪奧團體」接觸,一方面也一再鼓勵我能出席。可見是由於對我國宗教情況不熟悉,以致造成這樣的結果。
閉幕禮中,擔任致詞者共有八位,在每一位致詞之後,便穿插一項節目,例如頒獎、表揚、介紹對世界和平有貢獻的各界人士,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兒童及殘障人士。致詞的人士,包括威尼斯總主教Card Marco CE;威尼斯市長Prof. Massimo Cacciari;義大利總統Oscar Luigi Scalfaro;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的代表,他是一位梵諦岡主管文化事務的樞機主教;主辦單位聖埃吉迪奧教會的主席Prof. Andrea Riccardi等。
最後一項節目,是由禮臺上與會的代表領袖們,簽署一項向世界宣布的和平宣言,同時點亮臺上準備好的兩柱寶塔型燭臺,燭臺分置於禮臺的兩側前方,當每一位代表點亮一支蠟燭時,臺上臺下,都響起一片鼓掌聲及歡呼聲。
蠟燭尚未全部點亮,天空已開始下雨,雨點從小而大,由疏而密,此刻使我發現,沒有坐上禮臺也有好處。我們幾位中國法師,不必介意臺上正在進行著興高采烈的儀典活動,便可迅速離座,退出會場,那位為我們服務的義大利青年Giuseppe,倒也眼快腳快,跟上了我們,並且熟悉地帶著我們,穿過一條一條的街邊走廊,一則躲過了一陣大雨,同時也走到了渡船的碼頭。
此時,每人身上雖然有點潮溼,還不致出現被淋成落湯雞似的尷尬相,看看手錶的指針,必須趕著乘坐汽艇離開,前往機場,搭乘我們預定飛往羅馬的班機。
在前面已經提到,從威尼斯大教堂的廣場前往威尼斯機場的水道,已不是去的那一條。我們所乘的這艘汽艇不大,最多只能乘載十人,但是小巧玲瓏,有點像是水上的摩托車。這條水路兩旁,並沒有建築物,是一片寬廣的海域。船在夜色朦朧中行駛,水面有風有浪也有雨,艙內倒是相當平穩。
我們在機場確定了機位之後,正在等待的當時,那位代表教宗致詞的樞機主教也到了,準備跟我們搭乘同一班飛機,返回羅馬。他這時候的裝束,就像一位公司的老闆或是普通的商人,一襲便服,穿著深灰色的大衣,如果不是已經跟他有過幾面之緣,不會看出他是一位樞機主教。當然,在義大利人來看,一看就知道那是一位高級的神職人員。我們互相打了招呼,也交換了名片。
當我們在機場略為休息之後,才發現大家忘了吃晚餐,這時候需要喝一點飲料,我的侍者,就去找來了兩杯咖啡牛奶和一些甜點,而且說是由大會陪同人員出錢招待的。可見大會對於與會人士的服務態度,值得我們學習,從威尼斯把我們接到會場,再從會場把我們送到威尼斯,算是毫不馬虎地完成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