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飛到了紐約
五月二十日,星期二。
今天清晨五點起床,整理房間以及收拾行李,然後打坐半小時。
七點早餐,八點登車前往國際機場。在登機之前,辦理出境手續時,發現竟然還有十一位參加禪修的菩薩為我們送行,也就是五月十五日那天到機場迎接我們的原班人馬,而且一再地向我要求,定出下次再來的時間,我說那要看因緣了。
這個國家雖小,經濟條件比起波蘭還是好些,我在華沙很少看到高樓大廈,在這裡,沿路都可以發現十七層到二十層高的國民住宅,一般人民的衣著,也非常整齊考究,特別是婦女們外出的服裝,甚至稱得上相當華麗。
九點四十五分登機,十點十分起飛。飛越一片積雪的崇山峻嶺之後,到了德國的法蘭克福機場,因為在臺灣訂機位時,僅僅考慮回到美國的甘迺迪機場,只好在那兒枯候了五個小時,當時忘了紐約還有一個紐瓦克機場,只要等候一個多小時就有班機,可惜臨時不能更改。
張光斗是一個非常開朗的人,跟任何人都能做朋友,在那兒候機時遇到了一位日本太太,因為離開了她的旅行團,單獨行動,又遺失了她的信用卡,既不會德語也不懂英語,正在著急的樣子。張光斗是日本通,也能夠講普通的英語,所以為那位日本太太幫上了忙,搭上了她應該搭的班機,我就跟張光斗說:「你真是位菩薩,到處都可行菩薩道。」他回答說:「我最多做到童子軍的日行一善,離菩薩道還遠著哩﹗」
不過,一路上看到張光斗隨時都在幫他人的忙。他自己帶的隨身行李很少,除了攝影器材以及電池和錄影帶之外,連冬天禦寒的衣服也只帶了一件,所以隨時可以空出一隻手來,幫我及果谷師拿行李,他會在旅館、機場、車站,幫忙好多不熟悉的東西方人士搬運行李,他好像是一個永遠不會累的人,而且時時能為他人設想,所以在一路上,不僅僅做了我的隨身攝影製作人,也為我做了若干侍者的工作。
他在紐約完成任務之後,向我頂禮告假返回臺灣之時,我向他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一路上將近四個星期,師父沒有照顧你,倒是你照顧師父好多,非常謝謝,回去的一路上保重了,不要著涼,祝福你旅途平安,臺灣再見﹗」
本來這都是平常話,他卻感動得好像孩子似地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這是一路上的相處,讓他覺得依依不捨。
當天回到紐約,已是當地時間晚上七點十五分,其實,這已是我們啟程地方的午夜一點多,相差六個小時,全部行程已經耗了十七個小時,相當於從臺灣直飛紐約那麼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