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國際禪七.上座部比丘
五月十一日,星期日。
依據波蘭禪堂提供的名單資料顯示,這次參與禪七的人員,共有男眾二十六位,女眾十五位;波蘭的本地人三十三位,來自德國的五位,瑞典的二位,法國的一位。這是男眾多於女眾的一次禪七,也是一次國際性的禪七。
德國為什麼也去了五位呢?原因是我的弟子約翰.克魯克替我寫了一本書Catching a Feather on a Fan,已經被翻譯成了德文,而且約翰已代表著中國禪宗,在歐洲弘揚禪法。他們聽說約翰的老師要到波蘭主持禪七,所以也趕到了波蘭,同時,他們希望跟我結上了緣之後,也能邀請我到柏林去為他們主持禪七。
這次參加禪修的人員之中,有大學教授、中學教師、建築師、畫家、心理學家、工程師、研究所的學生,公司的老闆及經理、職員,雜誌的編輯和翻譯,出版社的行銷員,家庭主婦等。其中僅有一人是初次參加七天的禪修活動,其他的至少已經有了三年到十年以上的禪修經歷,平均打過三次以上的禪七。這個禪堂的六位常住眾,雖然都是居士,他們也都有六年到十年的禪修經驗。其中一對從德國來的夫婦,原是修學西藏的密教,覺得不太相契,近年轉向了中國的禪門。
最有趣的,是一位來自瑞典的斯里蘭卡上座部比丘Bhiksiu VatapanaPannaratana,出家已二十多年,目前住在瑞典的一個斯里蘭卡寺院,但是,那些比丘對當地人的弘法活動,幾乎是一籌莫展。因為太保守,經常待在寺院內,墨守成規,很少跟外界接觸。所以這位比丘在接觸到我的著作之後,希望打破上座部傳統的藩籬,甚至計畫捨戒還俗,以居士身在西方社會弘揚不屬於任何系統所束縛的健康佛法,因此到波蘭來參加了這次禪七,希望對他未來修學佛法和弘揚佛法有一些幫助。
事實的確是如此,上座部的佛教僧侶雖然隨著歐洲殖民主義文化的影響,而被西方人帶到歐洲大陸,然而百多年來,被歡迎接受的程度並沒有逐年升高,倒是日本的禪與西藏的密,因為比較活潑,而且能夠跟當地人的生活產生互動;相形之下,上座部的僧侶,在他們固有的生活型態及限制之下,比較不容易跟西方當地的社會結合起來。
這位比丘準備返俗,不是為了結婚,而是為了弘法。我既可以同情,也頗覺得可惜。因為在他返俗之後,能否像他想像的那樣,綜合各種傳統佛法而自成一家,並且在歐洲社會生根立足,發揚光大,是很難預料的。如果因緣不具足,願心不堅固,大概返俗就是返俗了,變成隨波逐流的一位居士,那就非常可惜了。所以我只有默默地為他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