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訪印順長老
這一次從一月三日回到臺灣,至四月十八日為止的這段期間,相當的忙,為了僧團的制度及人事的安排,護法會的擴大,基金會的運作,主持兩期禪七、一期佛
七、一期社會菁英禪修營,以及法鼓山遷建工程的事,另外,錄製華視每日十分鐘的節目「大法鼓」系列,中視每週日三十分鐘的節目「不一樣的聲音」系列;佛學
研究所與籌設法鼓人文社會學院的行政工作;主持了一次剃度典禮及二個梯次的傳授「菩薩戒會」;分批召見了每一位護法會的勸募會員。除了每週日的法會,對念
佛會、禪坐會所做的開示就比較少了。忙得連一日三餐和睡眠的時間都失去了常軌,還好,在幾位中西醫生的照顧之下,打針、服藥、推拿、點穴,以及我自己調
適,總算撐了過來。
最值得高興的,是四月十五日上午,我與應邀從美國到臺灣做巡迴弘講的仁俊長老,一起造訪新竹的福嚴精舍,拜見了現年已經九十一歲的印順長老。我已有近
十年未去拜見他老人家,當天他很歡喜,雖然一邊需要護士為他注射營養針,一邊還是和我們談笑風生,除了身體衰老、聲音微弱,他的頭腦非常清楚,記憶極好。
我們臨走時,他還堅持送我們到他所住的房間二樓門外,然後一直雙手扶著二樓前欄杆,以慈祥的眼光等著把我們漸漸送遠,到看不見為止。這個印象,使我感受深
刻。
▲作者(左一)拜訪印順長老(左二)於新竹福嚴精舍,與仁俊長老(右一)真華長老(右二)合影。
那天在場的,尚有四位從美國及香港伴侍仁老回來的居士;接待我們的,還有福嚴精舍的住持真華長老。仁老七十七歲,真老七十五歲,只有我年紀最輕,也已經六十七歲。印順長老問我幾歲,我只好說:「還小。」其實,我的心理年齡雖不服老,我的生理年齡已像八十歲了。
我只好告訴印老:在民國三十七、八年(西元一九四八、一九四九年)前後,從大陸、香港到臺灣的出家眾,已經沒有一個是六十歲以下的人了。
我提起並謝謝他送了一本最近由北京出版的《印順集》,他說這是接受邀稿,由他自己編的,然後又補充一句:「他們出這套近代中國佛學選集,所選的對象,
還活在人間的只有我一人了,其他像太虛大師、歐陽竟無等人,都早已不在人世了。」他好像是感到意外,竟然已過九十一歲,一方面也對其他的入選者表示懷念。
其實,這是大陸對印老的尊敬,也可以說不得不選,否則出版那套叢書就有遺珠之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