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從臺北到昆明
我在忙中偷閒,安排了這次的大陸之行。四月七日下午三點,出席了吳尊賢愛心獎的頒獎典禮,五點回到農禪寺,我尚未準備出門的行李。因此,一邊由侍者協助我收拾房間,整理行囊,一邊川流不息地接見農禪寺及護法會的執事們,交待、商量、處理種種事項。七點三十分,才吃了一點東西。然後趕到機要秘書廖雲蓮居士的辦公室,發現以大批佛書為主的團體共同行李,已由林新興居士裝入手提旅行包,一共二十多件,準備分給各位團員隨身攜帶。想法雖不錯,只是行不通。上下飛機,出入海關,不可能交給團員手提。一則書籍等都很笨重,二則每人都有自己的手提行李。所以臨時吩咐農禪寺的兩位男眾弟子,找到適當的紙箱,重新打包,到了午夜十二點,總算讓我擱下一切上床睡覺。
四月八日,星期四。
為了趕搭上午八點五十分,由桃園中正機場起飛的泰航班機,飛往香港,凌晨四點不到,我就起床。招呼朝聖團的成員,用了早餐,整隊上車。
由於這是一百多人的團體行動,而且是第一天集合,故在搬行李、找車子、彼此找人,大家在清晨的朦朧中作業,真是大費周章。畢竟這是個臨時組成的朝聖團,不比僧團,也不是軍隊,出發時的集體行動,總會有一些情況,需要人處理。到了上午七點,列隊於農禪寺大殿,向常住告了假後,終於順利登車,駛向桃園機場。
上午七點五十分,抵達中正國際機場,趕辦團體行李驗關,以及證照檢查。正在忙碌中,又出現了一個小情況:美國組的一位菩薩,回到臺灣五天之間,竟忘了去拿回出境證,所以無法離境,急得她邊哭邊跑,在機場內團團地打轉。當時正巧有一位在海關服務的菩薩,給我送行,我就拜託他代向入出境管理部門擔保,總算給她帶來了及時雨。
我們在機場驗關的情況,非常簡便,這是法鼓山的形象,為我們帶來的便利,很快就辦完出境的手續,而上了飛機。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抵達香港,等候轉機,進入大陸。
我們的目的地是雲南的省會昆明巿,由於大陸提供我們的港龍航空公司班機,機位不夠,本團必須有二十一人先飛到廣州,再轉往昆明。
我們這團體,在一天之間,從分到合,從合到分,最後又到目的地會齊。可謂夠忙,也夠新鮮。我對經過廣州的二十一位團員,表示歉意,他們卻反過來安慰我說:「這是我們的幸運,能有機會,多到了一個城巿。」聽起來他們是佔了便宜。
下午三點三十分,在昆明機場落地。那雖是中國大陸國際航線的一個交通要點,可是除了跑道與停機坪尚算寬大,而其辦公大樓的設備,仍非常的簡陋,沒有提供從機艙直接進入海關建築物的空架船橋,而是把飛機停在距離海關辦公建築物的五百多公尺之外,我們下機之後,必須攜帶個人手提行李,走上一大段路。當時機場的地面,到處積水,因為,剛剛下了一陣大雨;好在雨勢已停,且有陽光照耀,鞋底雖然濕了,身體並未淋雨。
當我下機後,走約二百公尺,便見到昆明中國國際旅行社的副總經理劉祖濬先生,代表該社迎面走來,向我合掌行禮,自我介紹,表示歡迎,並且接過我的手提行李。也正由於這位副總的引導,我跟隨他通過海關時,驗看了臺胞證及護照,沒有檢查盤問,就讓我快速通過。
我被帶著登上等候在機場門外的一輛遊覽巴士,伍宗文博士和大陸海協會的陳元麟秘書,已在那兒相候。宗教局也派了一位張懷德先生,當地雲南省佛教協會派了一位圓通寺的監院淳法法師,來到機場迎接。
下午四點多,從香港經廣州轉來昆明的二十一位菩薩,也出了海關。這時候有人前來向我報告說:「所有的行李及人員,全部順利通關,都上了車,只有二十多箱書籍的共同行李,悉數扣關。理由是我們沒有預先報備;同時,也由於這些書的原因,大陸海關人員懷疑我們其他的大件行李,也可能裝的是佛教的書籍,所以把幾十個箱子,都用鋼剪把鎖一一剪掉,仔細檢查。」
當時雲南宗教局的張先生剛好到場和我談話,我就請他去打了招呼,才准予放行。
事後,宗教局給我解釋說,不是中國大陸禁止佛教書籍進口,只要把書名、數量、內容、性質,一一造冊,先向大陸宗教局報備許可之後,保證都能帶進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