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曹洞宗的駒澤大學
八月五日,星期三。
關於駒澤大學,我曾在日本求學時所寫的〈東京的佛教大學〉一文中,有過介紹。它是由日本曹洞宗創建於明治十五年(西元一八八二年),到了大正十四年(西元一九二五年),始有駒澤大學之名。當我在日本留學期間,為了蒐集寫作論文的參考資料,經常去那兒的圖書館借閱相關的圖書。臺灣佛教留日先輩之中的李添春、曾景來以及如學比丘尼等,都是該校的畢業生。我在留學期間,也與該校幾位教授過往甚密,像李添春的少爺李俊生,尤其是佐藤達玄以及在東大教書的鎌田茂雄兩位先生,都有來往。
這次我們訪問駒澤大學,並沒有通過正式的管道,不僅沒有經過它的校長和部長,就是跟我相當熟悉的佐藤先生,也是到了行前才讓他知道。我們由惠敏法師接洽了正在該校留學的自鼐法師,以她的私人關係,跟圖書館負責人接洽而做了兩個小時的參觀訪問。他們把館藏的珍貴圖書,逐間的開啟,讓我們參觀,線裝古籍之多,讓我們大飽眼福,不過書籍庫藏雖多,利用的卻好像很少。他們的圖書館大廈,上下共四層,新舊圖書共達十七萬冊以上,定期刊物有七百種之多,在東京各私立大學之中,是藏書比較豐富的一所。只是建築的時代較早,談不上有新的圖書館設施,例如:地下珍貴資料藏書館,似乎沒有通風設備,也沒有防火設備,那些古籍躺在架子上,因為很少有人利用,所以還算保存得不錯。
▲本訪團在駒澤大學禪堂合影。
然後我們也參觀了該校的佛教學部、新建的講堂,以及禪堂。其中的禪堂,我在二十多年前曾經一度參觀過,面貌依舊。它的特色是禪堂前面有相當寬敞的迴廊,禪堂右側的迴廊裡,有一排更衣室,便利進入禪堂之前更換衣服,脫下鞋履,輕聲緩步,平心靜氣,莊嚴肅穆的做一些準備工夫。進入禪堂之後分成東西兩排,每排各有幾行,每行都有木板短牆立於中間,短牆的兩側就是几櫃式的木板矮床,床上鋪著一個個圓形的黑色坐墊,這就是為了在較小的空間能容納更多的人同時面壁而坐的禪堂。其中除了它的迴廊以及更衣室的設置,值得學習之外,並沒有太多的特色,倒是它的光線和空間的配置運用,可以作為參考。可是沒有足夠的空間面積,提供禪眾經行,在學校作為上課或僅早晚打坐,這已夠了,如果舉辦時間較長的禪七,就不十分理想了。
▲駒澤大學的禪堂。
他們有一間新講堂,面積也不大,可是從室外看是兩層,裡面的四周也是兩層,中間只有一層是透天式的,是透頂天窗,用作採光,看起來很實用也很舒暢,這不是傳統式的建築,而是在新式之中,又可以看到一些舊傳統的氣氛。
▲作者在駒澤大學與佐藤達玄教授合影。
我們也接受了佐藤達玄教授的接待,除了圖書館的設施之外,都是由他帶著我們參觀。我跟他已有十八年以上沒有見面,當時他只有四十多歲,現在他已六十八歲,而且做了祖父,但是在彼此的印象中,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能夠一眼認出我來,我也一見就知道是他。他是專攻中國的禪學及中國的戒律,跟我所學頗為接近,所以非常投契。因為他擔任過該校佛教學部部長,是一位資深的教授。我就向他提起:「駒澤大學是否有可能跟中華佛學研究所建立正式的交流關係,就像我們和立正大學、佛教大學已經建立的關係那樣?」他說:「有這可能。」他願意向全校的教授會議提出建議,看看大家的反應如何,再跟我們聯絡。他於八月六日晚上偕同夫人,到我們歇腳的飯店做深長的懇談。那天晚上,他還做了一個決定:一九九四年二月份,他到本所擔任一個月集中講義式的客座教授,我們會正式邀聘。最近已接到佐藤教授的來信說:該校對於和中華佛學研究所的交流建議案,很有興趣,而在今(一九九二)年底的另一次教授會議上,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