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逢凶化吉
我們離開蘭州博物館,用了午餐,就揮別了四進四出的蘭州巿,趕往機場。
我們在大陸考察的行程,到此已近尾聲。
團員中的鄭燕和,四月二十日已經離隊,回了臺灣。梅繼恆也於二十五日提前離隊,去了武漢。
陳清香教授五月一日就得回校授課,必須於四月三十日的上午從蘭州搭飛機到北京,立即轉機到香港,而於當夜飛回臺北。
我的下一步行程是,先到廣州,次到香港,各過一夜,然後飛往美國夏威夷,再經科羅拉多的丹佛巿,各做兩場演講,便回到美東的紐約。
其他的人員,也和我同機,從蘭州飛廣州,五月一日自廣州搭乘火車進入香港,五月二日返回臺北。
所以,陳教授於三十日上午十點就離了隊,先到蘭州機場,準備飛往北京。
沒有料到,當我們於下午一點到達蘭州機場時,發現陳教授仍枯坐在候機室內,現出一臉無奈的表情。她說︰「預訂自蘭州飛往北京的飛機,尚未從北京起飛,根本沒有可能準時搭上當天自北京飛往香港的班機了。」
我問她︰「打算怎麼辦?」
她說︰「不知道。」
▲陳清香教授在蘭州五泉山獨自欣賞古建築。
當地的陪同人員以及機場的服務人員,忙成一團,都說情況不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要想請當地人幫助的可能性不大,團員施建昌建議把陳教授帶往廣州再說,以免把她一人留在蘭州這麼偏遠的地方,她會感到孤單無援而產生恐懼。這時王崇忠也贊成施居士的意見,因為他有一位堂妺在旅行界,和廣州的中國旅行社有很好的關係,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接下來的問題是她原來的機票,會無償作廢,臨時購票上機又要增加票價,他們問我如何是好?我說︰「只要人平安就好,錢不用計較。」事實上,要在中國大陸臨時買票上飛機,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知道他們是用的什麼方法,終於讓陳教授搭上了我們的同一班飛機。
很妙的是,當我們魚貫走出登機閘口之時,就聽到機場的廣播宣告︰「北京來的班機已經抵達,於一小時之後,飛回北京。」這明明告訴我們,北京到蘭州的飛機不是沒有起飛,而是遲飛了兩個小時。可是飛機已接近了蘭州的上空,機場的地勤人員還不肯宣布正式的消息。讓我們的陳教授虛驚一場,竟然跟我們到了廣州。
飛離蘭州三個小時之後,到了廣州。下了飛機首先要處理的問題,是為陳教授找到當晚飛往香港的班機機位。經過本團的團員、陪團人員,以及當地的接待人員,多方面接洽商量的結果,先把陳教授送往旅行社,大家再設法為她買機票。
當我們全團候車,而把陳教授孤零零地送走之時,真感心有不忍。畢竟她已學佛二十多年,並且也曾到過大陸,表現得相當沈著,沒有慌亂、緊張,也沒有向誰抱怨。我只有為她默念觀世音菩薩,祝福她順利平安,能於當晚回到臺北。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們在廣州的「廣東迎賓館」,就接通臺北農禪寺護法會的電話說,陳教授已安抵臺北。
為了此事,就有人跟我說︰「因為我們啟程之日是大凶,所以前前後後都讓陳教授受難。」我說︰「這是逢凶化吉,菩薩道都是在重重的困難中走出來的,陳教授行的是難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