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史丹福大學
史丹福大學和加州柏克萊大學在佛學研究方面可稱為美西雙璧,也出了相當多的人才,比如現在密西根州立大學佛教文化研究所的主任教授路易士‧葛梅茲(Luis Gomez)原來也在該校任教。今(一九九○)年春天我在華盛頓大學遇到的格蘭‧畢也達(Grant Beata)博士就是由史丹福大學培養出來的。現在正在該校教佛學的有三位,即卡爾‧畢勒菲(Carl Bielefeldt),亞倫‧史龐柏(Alan Sponber),羅素‧科克蘭(J.Russell Kirkland)。他們的實力都很強,可惜都是專攻日本的禪和中國的禪,缺少印度、西藏的專家,所以雖然有力量,但也有偏頗,對於原典佛教語文的研究能力相對地減弱。
我本來只想順便到史丹福大學做參觀訪問,沒有準備演講及計畫要見什麼人,所以也未請甘小姐代我聯絡該校的佛教學者;但有一位現在舊金山總醫院(San Francisco General Hospital)服務的心理醫師楊泳漢居士代為聯絡該校的東亞研究中心(Center for Far East Asian Studies, Stanford University)結果僅和他們的秘書接上頭。他們當然對我無所認識,見到資料後,接受楊醫師的建議,邀請我去做一次演講。因為那位秘書本身是研究明末到中國傳教的義大利神父,所以對我研究的範圍有一點興趣。可是他的事情太多,竟然把我去演講的事給忘了,沒有作比較好的安排。當我於十月二十四日下午兩點到四點多講出之時,僅有四人,而那位秘書泰德‧福斯(Ted Foss)因為另外還有一個會議,所以無法聽講,只好請另外一位研究宋明理學的教授菲利浦‧艾凡荷(Philip J. Ivanhoe)代他主持。這是我到美國三十多所大學演講的經歷中,聽眾人數最少的一次,而且不是內行;至於該校那三位研究佛教的學者,因為沒有事先聯絡,所以不曾見到。
▲在史丹福大學演講的情形。
非常湊巧,我們在演講室的那座大樓,利德菲德中心(Littlefield Center)進門處,遇到一位中國女士,一見我就以雙手合掌說:「聖嚴法師,您好。」她把我們帶到福斯的辦公室,並且告訴我們,如果要參觀圖書館,她就在那裡工作,演講之後可以找她。這位女士叫張富美,是該校圖書館的資深館員,她還告訴我說,她之所以知道我的名字,是因為她先生的堂弟就是為我們臺灣法鼓山負責設計的建築師陳柏森,而且上個月陳建築師夫婦來美時就是住在她家裡。她對我非常客氣,可是她也相當忙,以不出二十分鐘的時間,帶領我這不速之客參觀了她圖書館中的一般藏書,頗使我有點意猶未盡之感。她說雖然很想聽我演講,但是沒有時間,我相信在美國工作的中國人,都是那麼盡職盡分,所以她的忙碌是可以理解的。
我在柏克萊大學及史丹福大學發現一個事實,那兩家圖書館都沒有我們中華佛學研究所出版的《中華佛學學報》,可見我們所裡的資訊嗅覺不夠靈敏。因此,我回到紐約之後,立即向正在羅格斯大學(Rutgers University)宗教系任教的于君方教授尋求協助,找到一份最新的東亞圖書館的名錄CEAL:Committee on East Asian Libraries,以後要好好地補救我們的缺失。
當天我在史丹福大學對四位該校師生所做的演講題目是「禪修的理論和方法」。在理論方面有經典的依據及思想的依據,在思想方面有來自印度的和受中國道家和儒家思想影響的。方法則講到六祖惠能以前的、六祖惠能以後的,以及宋朝以下的禪宗。雖然主題相當枯燥,而且比較富於學術氣氛,但這四位還是聽得津津有味。那位艾凡荷教授對《六祖壇經》也不陌生,所以向我提出幾個問題。
史丹福大學實在大,校園面積有八千英畝,現有學生一萬三千人。他們特別重視研究所的教育,所以研究生佔學生中相當高的比例。我們進入校園後,幾乎迷失了方向,後來得到一張校園的地圖才找到該校圖書館及中心位置。該校的標幟建築物是聳立在校園中央的白色圓頂尖塔,在校外數里便可遙遙見到。而該校最古老的建築是一座教堂,教堂前方的左右各有兩排廂房,牆壁和迴廊都用米黃色的石頭雕砌而成,有點像英國的古典建築。教堂正門的山壁上繪有《聖經》故事,除了彩色玻璃窗及《聖經》故事之外,牆上這片壁畫是這座建築的特色。教堂所有的門窗都是圓拱形,從正門向外看,一條筆直的通道好像永遠沒有盡頭,可見校園之大和景色之美。
▲古老而精美的史丹福大學教堂及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