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印度朝聖的因緣
我在十幾歲時,就知道印度是佛教的母國,是教主釋迦牟尼佛的出生地和佛教的發源地;但是自從印度教復興以及回教累次入侵印度,到了西元十一世紀,佛教
已在印度滅亡。要想回到印度看佛陀時代的佛教盛況,是不可能的事;而佛教的遺跡,經過回教徒幾百年的破壞摧殘,也都在地面上消失。在地下及若干洞窟裡的遺
跡,於近世以來逐漸被各國的考古學家發掘出土,那多半也是根據中國文獻的記載,例如法顯三藏(西元三三五─四一七年)的《佛國記》、玄奘三藏(西元六○二
─六六四年)的《大唐西域記》,以及義淨三藏(西元六三五─七一三年)的《西域求法高僧傳》等所標明的遺跡所在及方位而得到的訊息。從尼赫魯政府的時代開
始,成立了修護整理和保護佛教聖地的機構,但只能做到對於發掘出土的遺跡的保護,並無法加以重建或修復。同時從若干學者們的考察報告可見,有些地方雖被指
為聖跡,但是否就是當時釋迦世尊的遺跡所在,尚待做進一步的調查考證。然而,印度畢竟是佛陀的出生地,也是千千萬萬佛教徒們信仰所寄的發源地,能夠回去看
看還是非常值得的。
前(一九八七)年有一天,我在臺南巿楊正居士府上,談到佛法的源頭,當時有人提議,我們應該去印度巡禮。後來又聽說有好幾位法師和居士已經去了印度幾
趟,而且打算再去,更增強了我想到印度走一趟的念頭。此外,由於我近年來體力衰退,如果再不趁著還可以出遠門走動的時候,回到我們佛教的源頭看看,以後的
機會可能就不多了。所以,去(一九八八)年春天到中國大陸做了十九天的探親之行,今(一九八九)年秋天則決定了到印度朝聖的計畫。
當我把這個心願跟幾位弟子和信徒談過之後,大家都希望能夠一路照顧我、陪伴我。可是,當消息傳出之後,要伴我而去的人數越來越多,雖然經過資格的審核
和條件的限制,比如健康、年齡、親近臺灣的農禪寺和紐約的東初禪寺的年資等,出發之時,竟還有八十個人,使我感到意外。類似這種浩浩蕩蕩、勞師動眾的事,
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既成了事實,我也沒有辦法拒絕了。好在臺灣和美國兩地都有幾位熱心的在家弟子,代我負起了這次印度朝聖的籌備工作以及全程的服務之
責,我只是輕輕鬆鬆地跟著團體,讓大家照顧著去,又照顧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