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佛教,原經虛雲、常惺、戒塵等禪教諸德,相繼弘化,佛教已植相當基礎。二十六年,抗戰軍興,政府為實行長期抗戰,乃遷都重慶,雲南遂成為西南國防重鎮。又為通往緬、印,以及對外交通之要衝,外援及重要戰爭物資,均循滇緬公路輸入。
太虛大師隨政府西遷後,為發展西南佛教,特於二十七年年底,率同眾弟子進住昆明,坐鎮西南。唯昆明佛教,近年來因淨土宗與新流行西藏密宗之互相歧視,兩宗信徒互不相讓。為團結教友,安定對外,大師特開導淨土宗徒曰:「佛法廣大,淨宗與密宗各適一類機宜,篤信淨土者,應以律儀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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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教理啟心,勿執淨宗為獨勝居第一,而輕蔑排斥其餘法門,亦勿因非獨勝非唯一而移易其信願。一方面決志勤行,隨喜一切世出世間之福智善根,以廣集為往生淨土的資糧。」告西藏密宗信徒曰:「西藏在元、明間佛法衰亂,不亞此時漢地之禪、淨,而得以復興且保持隆盛迄今者,仗宗克巴之改建。西藏各派之佛法,皆以密宗為質,而宗克巴派之特長,在依律儀分七眾以區別密宗之混融,及依教理分三大士以階漸密宗之躐等。餘派亦藉以觀摩激勵,並振墮緒。非是,則西藏佛教早淪尼泊爾之末運,尚有今日之興盛乎?晚唐以來,漢地佛法以禪、淨為質,今末流之弊,亦因混融躐等而致。救而起之,補而充之,當師宗克巴之意而吾學之,勿因囫圇移殖,尤勿宜煽宗克巴所革之弊。」(見太虛大師已卯日記)。
經此開導後,當地佛教,與外來教友,始能水乳相融。太虛大師坐鎮昆明,首先著手對東南亞佛化民族,統一宣傳,乃將「海潮音」,由重慶遷至昆明發行,由塵空任編輯。
為加强雲南全省佛教團結力量,集中財智,以增加救國之力量,雲南省府改組雲南省佛教會,經全體出席人員臨時動議,推定太虛大師為理事長,加强領導。
大師在昆明,除與滇省要人與中央保持聯絡,對抗戰建國交換意見外,並經常到各處講經說法,及應雲南大學哲學研究社邀請講演,講題為「唯物唯心唯生與佛學」,聽講者百餘人。
曾養甫督辦滇緬公路,對安定雲南極為關心,曾數度勸請太虛大師重整雞足山,情高語摯,極為感動。後對鷄足山事,雖開過幾次會議,終以才財不足,缺少顯著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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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培植佛教弘法人才,曾籌備「雲南佛學院」,並成立董事會,邀請陳蔭生、董雨倉、王申五、周明齋、王茂如、徐昭武、定安、王禹校等為董事,並推太虛大師為院長,定安、董雨倉、王申五、金仲陶負責籌備。
二十八年,太虛大師奉命組織佛教訪問團,大師為團長,乃率團員數人,訪問東南亞佛化民族,計有暹羅、緬甸、錫蘭、印度、及南洋群島各華僑地區。訪問團歷經半年,完成任務,經昆明返國。太虛大師為加强對佛化民族的宣傳,特派法舫、白慧、達居等赴錫蘭、印度留學,兼傳播大乘佛教。
為加强雲南夷族的佛化教育,特於芒巿開辦佛化小學,由留緬學僧等持主辦,專為教化夷族而設,俾對中國文化及佛法有深刻之信仰。
太虛大師坐鎮昆明,一面策劃加强對東南亞佛化國家的聯絡,爭取彼等對我國抗戰之同情與支援,一面鼓勵淪陷區的佛教徒,不要為寇奸所利用,而汚辱佛教徒的貞潔,並勉勵他們到大後方,以增加救國工作的力量。尤其對會覺、芝峯、大醒滯留淪陷區,曾經不止一次,轉託陳靜濤居士函達,促其到後方教學,或專修,殷殷盼望。大師後以「弘法精舍」事,「佛教訪問團」事,一再約芝峯等,其終不復肯來,殊負大師為教的悲心。
西南佛教,經太虛大師策劃重建,頗呈中興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