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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寄遙居士等之宏願,不僅欲興復西北佛教為滿足,並欲積極進行世界佛化。先是民國三十年康氏與太虛大師商定擬於辦世界佛學苑、巴利文學院於西安大興善寺,及至民國三十四年,始於西安大興善寺設立巴利文三藏學院,敦聘太虛大師任院長。大師因不能分身,乃派超一代理院長,並推善歸法師至西安任教,「善歸善巴利文,略知英文。但國文甚淺,不必辦巴利文學,僅設巴利一科,令專教。」(見大師康函四)。因巴利文教授,不易物色,經留學錫蘭法舫法師與錫蘭摩訶菩提會交涉,該會允一教師和一學僧來,後來發展即由哥倫布摩訶菩提會與西安世界佛學苑、巴利三藏學院雙方交換各二僧,簽訂契約。錫蘭竟有三個學僧欲來西安學中國大乘佛法,其程度在大學畢業之上,但在華膳宿,均需我國供給。每人一床、一桌、一椅,包飯可分三份共桌之。寄來書籍,為置書架,為備寒衣被等。後錫蘭三僧果來至上海,暫寓法藏寺,當時國內南北交通尚末恢復通車,尤其至陝西,必須由西安派人來接,而西安巴利三藏學院,又無經費,致使錫蘭三僧留在上海,無法前往西安。而錫蘭三僧對中國佛法不甚熱心,在上海停留三月,復藉故返香港,然後返錫蘭矣。巴利三藏學院,未能實現,實為美中不足也。
茲將世界佛學苑秘書葦舫名義,致錫蘭摩訶菩提會書錄於後,以明其真象。
「一、原訂約雙方為哥倫布摩訶菩提會與西安世界佛學苑巴利三藏學院。雙方交換各二僧,華赴錫二僧,以學巴利文佛教為主,兼傳華文佛教;錫來華二僧,以學華文佛教為主,兼傳巴利文佛教,各期五年。二、雙方未達目的地前及離目的地後,來回一切費用皆由自備。到後,由訂約雙方互供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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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並供每月三十羅比備用。三、事前曾警告應由加飛重慶轉西安,不可走海道,乃回信經海道所增困難,及一切之費用,概由自任,故只可聽之。四、索麻等抵滬,為備供膳宿處一星期,便即赴陝。後以索麻等要求在上海安居三月,另籌備宿處及食費,約耗萬餘羅比。(由上海佛教團體及信徒籌付)。然索麻比丘等,只熱心巴利佛教,對于學習華文佛教,無表示求學。五、當安居初,西安已派善歸比丘來接待。至安居將終,索麻等表示決返香港過冬,善歸始返西安。為修住處及種種籌備歡迎,與專員往返,結果不然,不惟大失人望,且空耗經費不貲矣。六、決返香港,係出索麻等自意,然苑長乃囑香港信徒予以資助,並約春暖再至西安,後因索麻等又怕西安寒冷,及疑地方不安等;重慶、峨眉、漢口及寧波之延慶寺、雪竇寺等,亦均表示可歡迎前去,乃索麻等突然來信,于一月六日乘船經星嘉坡而返錫矣。」……(註十一)
由此得知,欲使大小乘佛教調和交換學習,誠不易也。錫蘭僧不願赴西安,顯然有三因,一、為氣候關係,二、為時局,三、為無志於大乘佛法。此亦非誰負誰的問題,乃末法時期,眾生福薄之根本問題也。
西北佛教,經朱子橋將軍、康寄遙居士倡導於前,修葺慈恩寺、大雁塔、及諸祖寶塔,興辦僧教育,及社會各種慈善事業。使絕響千年的陝西佛教,漸有生機;復經太虛大師、妙闊法師、倓虛法師、華清法師,先後弘化,培育僧才。而中央大員,若戴院長季陶、張委員溥泉、何委員敘文,都鼎力維護,施財布施,於是西北佛教,不僅頓呈中興之象!並有重返佛教第二策源地寶座之希望。終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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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動盪,導致史無前例的大劇變,未能實現耳!巴利三藏學苑,雖因時局劇變未能實現,但亦為近代中國佛教史上一大創例。
註一:海刊一三、二期
註二:海刊十二、十二
註三:海刊十二、七
註四:海刊十二、十二
註五:海刊十二、十二
註六:海刊十四、十一(「佛教新聞」)
註七:海刊三、四
註八:海刊十二、五
註九:海刊十二、三
註十:海刊十二、五
註十一:「見太虛全書」五一、二三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