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近代史上,出了兩位偉大傑出的政治家,一是 孫中山先生領導國民革命,推翻滿清專制政體,實現亞洲第一個民主共和國家。一是當今總統 蔣公,繼承孫中山先生的遺教,領導北伐、抗日、勘亂、建國大業。因之, 蔣公總統繼承 孫中山先生之後,不僅對中華民族、對佛教、對亞洲,乃至未來世界的發展,都有重大的影響與貢獻。
(一)唐生智和馮玉祥
國民政府奠都南京以後,革命青年以及軍人,以打倒迷信及反宗教運動為號召,以鼓舞革命軍人的士氣。
唐生智和馮玉祥,是近代中國軍人中,想以宗教的教育作軍中精神教育的人。一個是挂著如來佛的招牌,一個是挂的基督教十字架,都是別有企圖而有狂妄野心的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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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在民國十六年統領西北軍,竟然下令打倒迷信,公開破壞佛教,沒收河南境內白馬寺、少林寺、相國寺,驅逐僧尼三十萬眾,勒令還俗。河南佛教寺廟,幾乎被拆毀殆盡。未幾,陝西、山東、河北等處,亦都相繼效尤,華北佛教由此一蹶不起。廣東孫某某,拍賣寺廟充軍餉;湖南唐生智雖掛的如來佛的招牌,卻槍斃了僧漱芳(武昌佛學院高材生)。這時佛教正處於危急存亡的關頭。
當革命浪潮衝擊到兩湖的時候,湖南民眾佛化協會,以適應時代的要求,倡導「佛法不是宗教」,「擁護佛法即擁護革命」,要「以大慈大悲救人救世的精神努力革命」等口號。湖南僧徒曉觀、開悟等集合僧眾千餘人,加入革命軍。一致加入國民革命會(註三)。湖南佛教徒既如此開明,擁護革命軍北伐,那知卻因此觸怒了共產份子,於是煽動群眾侵奪寺產的風潮,打擊佛教!
唐生智,字孟瀟,一八九○(光緒十六年九月十九日)生於湖南省東安縣。唐生智本出生於望族,家庭教育很好,清末因受自強運動的啟發,他在弱冠的年齡,即考入湖南陸軍小學,後循次昇入保定軍校。並與陳銘樞、劉文島等同學。由於機警過人,很得師友的好感。
當唐生智統治湖南二十餘縣時,財稅充裕,而唐又是具有野心的人,深知佛教在湖南群眾遠勝過基督教,於是想利用如來佛作為軍中精神教育,以增強軍中的力量。四處托人尋找名師,經湘紳傅梅羮推介揚州籍信奉日本密宗的一位和尚返俗的居士,名叫顧子同,又名淨緣(為僧時法名),延聘來衡陽。這位顧居士能言善辯,也很懂得政治藝術,故與唐一見,即為唐賞識,成為不解之緣。唐尊稱他為「老師」,顧子同經常在唐部隊裏講說佛法,以「扶乩」、「傳誡」等,並為唐決疑定計。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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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巡視湖南各地,軍政官吏見到顧,如同見唐一樣敬以軍禮。又命令所有官兵均佩帶「大慈大悲救人救世」的胸章,以加強軍人的心理,增加軍人勇敢犧牲的精神。
民十五年(一九二六),劉文島、陳銘樞奉命拉唐參加國民革命軍,並任唐為前敵總指揮。這時唐軍雖納入國民革命軍建制,但唐軍早為佛教徒顧子同所控制。當革命軍在江西苦戰的時候,唐卻儘量擴充自己的力量,並且聯合中共份子,縱使農工運動為其基本政策,「擁護聯俄聯共工農三大政策」、「擁護佛化農工商聯合起來一致政策」的標語。這些標語都是唐親自指示張貼各地,以喚起民眾參加革命。
湖南佛教徒雖說擁護國民革命,卻絕不擁護聯俄聯共的政策,因為佛教與赤色主義,是絕對不相容的。這時在武漢活動的佛教青年會主持人張宗載卻於漢口無畏週刊,對武漢長者及附佛外道份子大肆呵斥,並以鋤奸會的名義,遍發傳單。同時,對顧子同訪問武漢時,儼然以國師身份,深表不滿,遂於無畏週刊,大肆攻擊顧老師。因此,張宗載日後被顧綁架到湖南,下令關進監獄,吃了幾個月無錢飯。嗣經太虛大師營救,始恢復自由。
顧老師在湖南組織佛化會,開辦湖南佛教講習所,以強力接受寺廟財產,逮捕住持,稍持異議,即予槍斃,武昌佛教學院的學僧素禪(又名潄芳),就因反對顧老師強暴政策,而被槍斃。耒陽等縣寺廟被毀,寺僧被殺,不知凡幾,其手段毒辣,尤甚於赤色主義者。迨唐十一月下野,「佛化會」解散,僧魂乃得稍定。(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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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中共份子盤據武漢,推行共產主義,不特湘鄂佛教陷入極端混亂中,而整個國家民族亦臨於存亡邊緣。
(二)佛教的救星
當民國十六年兩湖佛教正陷於極大混亂的存亡關頭,由於總統 蔣公的英明果決,實行清共,不特使中共赤化大陸遲了二十年,挽救了中華民族四萬萬同胞的生命,也挽救了存亡中的佛教。所以總統蔣公不僅為中國近代史上傑出的政治家,是中華民族的救星,也是佛教的救星!尊之為大護法神,亦不為過。
民國十六年八月十三日,蔣總司令為促成寧漢合作,毅然辭職,下野離京回到奉化原籍。這時浙江省政府又有驅逐僧尼,沒收寺產之議,江浙佛教又陷入危亡恐怖中。這時佛教最大的危機,就是缺少全國性的領導機構,等於群龍無首;只有上海一班熱心護法的居士們,若程雪樓、關烱之、施省之、王一亭等出面組織維持會,向當局呼籲,搶救佛教。
由於諸佛龍天不忍見到佛教的滅亡,大護法神 蔣公回到奉化暫時隱居,特電邀太虛大師赴奉化雪竇寺遊覽(蔣公因黃膺白時稱大師於前,遂有此約)。太虛大師抵達奉化雪竇與蔣公長談竟日,又相偕吳禮卿、張文白,遊千丈巖。次日,適逢中秋佳節,大師寓溪口文昌閣,相與賞月,並為蔣公夫婦(經國先生之母),及吳張等略講心經大意。大師並即時賦詩,有「千古相知有明月,一生難忘是中秋」句。北伐以後的中國佛教,其所以未為革命浪潮所摧毀,以及日後中國佛教會得順利組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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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與「此夜此人有關」,並且挽救了佛教的滅亡,奠定中國佛教生存的基礎!大師贈 蔣公隱歸詩曰:
黨國安危繫,青山未是歸;出曾驚鬼侮,退豈貽人譏!
此日藏雲豹,他年縳海豨;大雄能大忍,莫使素心違!
太虛大師返甬,致函申謝,並告將赴歐美宣揚佛教,蔣公轉囑陳果夫先生贈資三千元,以助旅費。
民國十七年一月 蔣公復任總司令職,春間又遊覽杭州靈隱寺,再度與太虛大師會晤,並與太虛、玉皇(又名卻非)三人合影以為紀念。是年六月二十三日蔣總司令又電邀太虛大師遊南京。太虛大師隨偕瑩照自上海赴京,寓毘盧寺,謁 蔣公於總司令部,次日偕遊湯山。這時中山大學教授邰爽秋,正計劃改僧寺為學校,佛教滅亡迫在眉頭。因之,太虛大師乃與蔣公談及:
「佛學為世界人類最高理想的表現,其救世之精神,非其他學術宗教所可及。必適應時代之思潮, 國民之生活,方可推行無阻。際此訓政伊始,百廢維新之際,最好能組織一能統一僧俗兩界之佛學團體,俾收民富國強,政修俗美之效。」
蔣公贊成太虛大師的意見,並作函介紹往晤譚組安、蔡孑民、鈕惕生、薛子良(篤弼)、王儒堂(正廷)、李協和(烈鈞)、張子珉(靜江)諸氏洽商進行。(註五)
(三)太虛大師上書國民政府
這年夏,第五次中央執監會議於南京。太虛大師迫於當時佛教處境,乃上書國民政府及中央執監會請願書,其文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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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請願事:竊維先總理之三民主義,為中國文化及近代思想之精華所萃,其精深博大,能容納且發揮各時代各民族之特長,尤為救國救世不刊之典。故現今中國之佛教,亦應以三民主義為準繩,革除帝制時代之弊習,發揚大乘佛法之正義,以明三民主義自由平等親愛互助之精神,而謀佛教之新建設。一方面改善僧眾之生活,及增進其智識;一方面昌明佛學,以開濬民智,輔成民德;並舉辦學校、醫院、工廠等社會事業,以盡佛教徒之本分。
>然非有全國佛教嚴密統一組織,不足以完全實現。而近今各地方黨部及地方政府,每有誤會組織佛教團體為提倡迷信者。至對於佛教徒集會結社,請求立案備案,輒加否認。此應請願全國佛教團體組織者一。又欲追隨三民主義,以建設新中國之佛教新事業,非應用晚清以來一再摧殘剝削所僅存之寺產,無以安定僧眾之生活,而為國家社會服務。但近今各地方政府,各地方黨部,乃至地方公共團體,每有主張處分寺院財產者,以致全國僧眾,騷然不可終日!此應請願保護全國寺產者二。又據江、浙佛教聯合會送交國民政府秘書處來函,內載大學院內務部所審核該會整理僧伽之方案,謂應規定僧職業。使僧人於修持之外,從事工作,衣食有所自給,深符佛說資生事業不違實相之意義。但僧眾十之六七,本以務農作工為生活,若能許由佛教團體自加整理,不難漸臻完善。其一部分專修佛學者,例同學校學生,或學問之專門研究者,自應有相當供給;所餘以辦理寺務及宣講佛典為職司者,亦猶教堂牧師,團體幹事,同為服務社會,應受報酬。此應認可佛教僧眾之職業者三。
>夫佛教僧徒同立在三民主義之全民革命聯合戰線上,一般奮勇精進,以求中國民族之自由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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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動為各地方黨部政府以至民眾團體,任意蹂躪,豈得謂平?某某等迫此集合首都,恭詣鈞會,籲懇鑒核,批示祇遵!不勝屏營待命之至!」(註六)太虛大師書上後,中央政府對此頗表重視。
(四)中國佛學會成立
七月二十八日,太虛大師於南京毘盧寺成立中國佛學會籌備處,開預會三日,戴季陶、李協和、張之江三氏都有講演和談話(見中國佛學)。這就是得蔣總司令介紹訪問諸氏的結果,初擬稱「佛教會」,以蔡孑民、張靜江等,謂此時不便提倡宗教,以設立「佛學會」為宜。自民國四年袁世凱撤銷「中華佛教總會」,代以管理寺廟條例以後,民國六年,章嘉大師與靜波聯合呈請組織「中華佛教會」,亦未獲准立案。民國十年,太虛大師又聯合白普仁、莊思緘等組織「五族佛教聯合會」,亦未能實現。至此,因得蔣公支持亦僅獲准成立「佛學會」,尚不能揭出「佛教」名義,可見當時佛教在「國民政府」統治下,處境是何等艱難,猶如人家的「小媳婦」,尚不能公開露面,其視佛教為何如?
會議決定,推觀同、惠宗、王一亭等為籌備主任,並成立「佛教工作僧眾訓練班」。太虛大師形將出國,赴歐弘化,則由唐大圓負責。由甯達蘊負責編「中國佛教旬刊」,太虛大師發表「恭告全國僧界文」(註七),告以先組「佛學會」,催開佛教徒代表會議,告以即將出國,希各方好自為之。這時中國佛教雖有正式的組織,但亦僅屬雛型而已。在此前後,太虛大師發表有關維護佛教論文,則有「佛教僧寺財產權之確立」、「條陳整理宗教文」、「致薛篤弼部長書」,及「呈國民政府請願文」等,以此呼籲中央政府及各界人士注視佛教於民主政治所處之法律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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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七年,太虛大師出國後,「佛學會」開始發生變化,常務會議議決,另組佛教會,南京為國民政府首都,全國性的人民團體,應設在首都所在地,政府早有明文規定。當時在南京會議時,圓瑛猶多表示贊同,那知回到上海後,即為上海名流居士所包圍,竟主張佛教會設在上海覺園,南京設立辦事處。顯然意在便於控制。當時佛學會的同人,以圓瑛一系人既主張另設佛教會,只有保留佛學會名義,藉視其變。王一亭居士對圓瑛等主張雖表贊同,却主張佛教會會所應設於首都,設於上海覺園極不妥當(海刊九、十一、史料)。同時「佛學會」既經政府同意成立,揭開「佛教會」名義,政府能否核准,猶在兩可之間。於是,王一亭居士在無可辦法之時,又面請蔣總司令, 蔣公對王一亭表示(註八):
「一、真正依佛教行持的僧徒,可以保存。二、藉教育以造就有知識的僧徒,可以保存。三、寺院須清凈莊嚴,不可使非僧非俗人住持。且對於社會,要辦有益的事業,可以保存。」
蔣公這番訓示,不獨對佛教愛護備至,即對佛教正邪的辨別亦最清楚。政府對佛教既給予如此新生的機會,理應有一番作為,無如僧徒中一班頑固派,以及一般名流居士別有用心,從中製造是非,使得佛教不能團結,不特殊負總統蔣公愛護佛教的德意,亦復有負當時正信居士之期望。北伐以後之中國佛教在 蔣公愛護之下,未能把握空前的機會,實行佛教改革,殊屬佛教之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