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智恒師父叫戒嗔去寶光寺一趟,帶封信給那裏的法師,另外再借兩本書回來。
坐上27路公交車,去寶光寺,車上認識戒嗔的人居然有好幾個,有位戒嗔忘記了姓名的大嬸還特意塞著戒嗔一個水蜜桃,戒嗔推辭不掉,只得道謝收了。
努力想也想不出大嬸的姓名,也許下回見到的時候,戒嗔就會記得她是那位給戒嗔水蜜桃的大嬸了。
去馬家鎮的人並不太多,27路車車次卻多,平日坐這趟公交車的人是比較少的,有時候整個車只有5—6個人,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已經坐滿了人。
路程還有一陣子,戒嗔坐在窗邊,向窗外遙望。遠遠望著茅山方向,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生活了十年的茅山並不那么熟悉。
山頂有棵奇形怪狀的樹,平日經常在下面閑坐,一直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現在卻分外醒目,似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鬼。
是否任何事情把眼光放遠一點,就會有不同感覺?
去馬家鎮的路程雖然遠,中間卻沒有車站,居民們想搭車,只要在路邊招手就可以了。
車子的班次也不少,總有些人把時間算得很准在此等待。
車停了下來,上來一個老施主,戒嗔認識他,他就是那個兒子在城裏工作的陳老施主,以前經常拉著戒嗔說故事聽。
車上人恰好坐得滿滿的,戒嗔正想起來給陳老施主讓座,結果已經有好幾位施主站了起來,看來陳老施主人緣還是挺好的。
戒嗔坐回座位,陳老施主向戒嗔笑笑便和旁邊的人大聲說笑起來。
又過了一會,車又停了一下,又上來一位老施主。這位老施主戒嗔不認識他,他穿得很破舊,手中拎著兩個大麻袋。他費力地把麻袋拖到車子中間,車裏卻沒有人站起來了。戒嗔起身幫他一起搬東西,他輕聲地道謝著,我請他坐我的位置,他不肯,只是把其中一個麻袋橫倒在地上,他坐在上面。
車上人熱情地給陳老施主讓座,卻忽略了另一個老施主,在做善事的時候心中有了貴賤親疏之分,或許會讓我們的行為微微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