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智尼師
如智尼師,號禮泉,俗姓王是民國京兆宛平人。她秉性貞靜,從幼年就不吃葷,喜好聽聞經佛號。她有個姊姊出家為尼,而且在山上修苦行,就油然生出「見賢思齊」的心理。因為父母一向愛她甚深,所以不敢明言。只是經常跟隨出家的姊姊戈居,而且也擔柴打水,做素食的料理,覺得這是很平常,也很樂意做的事。
十八歲那年,忽然染上了重病,而生命垂危,醫師怎麼救都沒有用,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就在昏迷得不知人事的當中,尚且呼叫:「但願剃去滿頭青絲出家求戒,是我唯一的心願!」
父母疼痛愛女切,不得已在佛前答應她的請求說:
「到了時候,也只好依她了。一切或許是夙世佛緣所致吧!」
經過父母的口頭承諾,不料病情就此好轉,漸漸完全康復了。二十一歲那年,和她姊姊同一個師父,也即是皈投在同保老和尚座下披剃為尼。那年冬天,求受三壇大戒後,不斷的禮懺習律,既謹慎又勤勞,本來身體孱弱的她由於不勝勞碌,舊病復發,想等到病好了再受具足戒不遲。然而回寺之後,病情更是沉重。到了不可治的地步。
雖然如此,她還是不停的念佛。一天忽然張開了眼睛,望空合掌,高聲稱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三聲,作三禮拜的樣子,就溘然去世了。逝世那天是民國八年十一月十七日。(近代往生傳)
如覺尼師
如覺尼師,俗姓許,是民國台州人。家內有三位哥哥,一個姊姊。二哥三哥都出家,她和她姊姊心裡面十分欽慕。於是在清光緒十一年十五日,同時披剃,那時候姊姊芳齡是廿二,她不過二十歲。受過了具足戒,姊妹二人一同閉關三年之久。
出關後一道前往參訪各大名剎足足經過,參訪回來又一起再度閉關了九年。出關後修行更加的精進,每天必定禮佛千拜,誦念佛號不計其數,逢人就勸要好好念佛說什麼:「多念一句佛,就是少說一句無聊話,也少生一不該生的惡念頭!」
在家信徒經過她的訓導和感化,大致上都精勤修持。
民國壬戌年六月三日早課完了後,忽然覺得胸口納悶肚子也漲漲的很不舒服,徒眾連忙進以痧藥,不見功效。第二天好像好了不少,像平日一樣的參加課誦,用餐後突然發冷,就蓋被蒙頭大睡,卻一直都不出汗。經過了六天,身體疲乏不堪,然神志相當清醒,她就把徒弟們召到病榻前念佛,到了傍晚時分,眼睛的視線漸漸模糊,手腳也冰冷了。徒眾們傷心哭泣中張眼微笑對大家說:
「生有什麼好喜,死又有什麼可悲的?你們這樣哭是為了什麼?我現在大去之後,你們應該大家和諧相處,同心修持,用功勿懈,生死事大,人生的時光畢竟有限,千萬不可自誤!要知道你們今世雖然是女子身,能出家學道,是無量幸福的事,實在應當警惕自勉,主要保持這比丘尼的高尚人格,做一個名符其實的尼僧才是!」
說完這番意義深長的話,就突然往生了,往生時很安祥的樣子,頂門到第二天中午還有餘溫。享世壽五十七,戒臘是二十。(近代往生傳)
蓮貞尼師
蓮貞尼師,民國時代趙氏的女兒。或許夙具善根,在清光緒二十五年的秋天的一個傍晚,逃到某一庵中投靠庵主圓信尼師請為披剃。圓信尼師相當憐愍她,就一下子答應了。為她舉行剃度儀式時,她才十七歲。
既然現出了出家尼相,她修持很勤快、很真切。每天一定誦阿彌陀經四十九遍,佛號幾萬聲之多。
即使有時生病了,仍然不曾中斷,用功不懈。
一直到正式受了比丘尼戒,才回家鄉省視雙親。父母見到她忽然回來,喜出望外,但又心氣她成為「光頭相」,站在世俗的眼光不以為然,就強逼她把頭髮留起來還俗。
「出家有什麼好?一個大光頭多不雅呀!」
「是啊,你本來面貌清秀,還是把頭髮留起來才好看哪!」
「世上有多少的風月之情,良辰美景,令人快樂逍遙!女兒啊,你又何苦一定要與青燈木魚為伴,去過那麼落寞悒鬱的生活呢?」
父母種種的言詞半點都不能打動她的心,她修佛道的意志固若金湯。反過來辯說佛法有多好多好,唯出家能了生死,希望能說服二老,並誓死不能答應還俗的要求。
在家中居住了一個月,父母畢竟拗不過她,她還是返回庵中修行,從那時起,修持就更加的嚴謹了。
民國十一年七月二十九日晚上,燒過了地藏香,忽然覺得頭很痛,就趕快睡覺。
第二天早上,她的徒弟悅禪端來粥食。可是蓮貞尼師卻說:
「這不用了,不妨幫我準備水,我要好好洗澡一下。」
澡洗完了又剃頭上細許的髮,又把新淨衣以及袈裟等拿過來。把袈裟等披掛身上妥當了。那時候不少人聽了消息都到了來。
蓮貞尼師這時向圓信尼師點首了,而且三次說:
「師父,我去了!」
然後又向大眾點表示要告別的意思。
才向大眾說了幾句話。就此眼睛一閉,立刻長逝了。當時是壬戌八月朔日下午三時的時分。(近代往生傳)
大悟尼師
大悟尼師,民國時代江蘇南通人,俗姓袁,字號法林。幼年時就和邵家訂有婚盟,不料尚未嫁過去丈夫就死了,發誓不再改嫁。
不久皈投縣西一所大悲庵中出家為尼,從此過青燈木魚淡泊自如的生活。她一心一意念佛,求生西方淨土。常常對人就說:
「佛法之大,唯有淨土法門,契合大眾的根性,至於拜經、坐香,無非都是幫助行者消除業障,使容易成就淨業的功德罷了。」
自從出家那天開始,大悟尼師修的是苦行,凡是舂米、挑柴、廚房燒煮種種工作,都擔任了下來。早晚用功於念佛課誦,一天比一天來得虔誠。
在出家的當初,不過二十二芳齡,夫家方面以世俗的見解千方百計攔阻她,可是後來看她志氣那麼堅定、非出家不可,最後就祗好成就她的願望了。
大悲庵年久未修荒涼殘破,她四處募款重修莊嚴,而且設下莊嚴幽靜的佛殿,又經營菜圃自耕自給所得供眾清修。凡見到他人痛苦,隨緣方便為之說法,使對方感動。
到了晚年,無論氣色和體力都漸漸衰退,趕緊往普陀山、九華山朝拜,頗感得若干端相。
民國十六年二月,身體有微恙,在生病當中作了一首偈:「世間萬緣都放下,唯有念佛是真心;一念超出娑婆苦,貪瞋癡愛都除盡。寸絲不掛光明台,參透法身脫苦輪,得滿極樂清淨願,再入娑婆度眾生。」
二月十八日,矇朧中見佛垂放光明予以接引,就安安穩穩的示化了,那年已八十二歲。二十八日荼毗後,得五粒舍利子。(費範九述)
宏源尼師
宏源尼師,字性亮,民國時代人。在南京慧月居道場出家,其實她很早發心皈佛了。
生平最喜歡的事就是念佛,而且禮拜佛菩薩十分的殷勤,尊敬師父服從指導,對寺眾的態度和氣,無論待什麼人都是一付誠懇的樣子。個性內向。不喜歡多說話。她待人寬厚,可是自奉甚薄,從來不為自己的利益打算。
日常功課,第一個爭著上殿,領導大眾念佛,每天都是這個樣子,冷天也好,熱天也好,都不曾停止過,幾十年如一日。
就在民國庚午年的秋天,宏源尼師生病了,雖然請了醫師來治療,可是不見功效。就這樣在床上倒了好幾個月,身體消瘦了,面色憔悴了。到後來全身顯得浮腫,越來越吃不下。有人來探病問病情,但點點頭表示謝謝對方的關懷,不多說一句話。時間上都用在念佛上。
沒有吃東西、也不喝水,已經很多天了,還是照常不停的念佛。
臨終的前幾天,常常親自見到了阿彌陀佛,好幾次都聞到室內充滿了異香的味道,甚至有蓮華呈現在她的病床前面。後來,已奄奄一息,但舌根尚且能輕輕的啟動,跟隨著木魚聲,一聲聲的念佛。在冬月二十八日,正念分明安然逝世。(愈慧郁鈔集)
妙淨尼師
妙淨尼師,清朝時人,俗姓蕭王,是虛雲和尚的庶母,虛雲是湖南湘鄉地方人,俗家之父蕭玉堂,做過福州泉州尉官,母親顏氏,可是在到虛雲十七歲那年,一連給他娶了姓田和姓譚兩位女子,可是虛雲都不跟她們有親密關係,反而隱遁到鼓山出家了。他的父親悲傷想念而生病就告老還鄉。在同治三年去世。這時候妙淨就帶了家裡兩個媳婦——田氏和譚氏,三人一起到觀音山出家。田氏法名真潔,出家不多久病死。譚氏法名清節,跟隨著妙淨念佛達四十年之久。
在宣統元年已酉十二月初八日辰時,妙淨尼師為寺眾說示一偈:
「人生養子有何益?翼硬展翅便沖飛,待得稚雛成鵬去,慈親衰老猶靠誰?兄薄弟寒父亡故,棄我婆媳竟何依?欲作鬼目尋子去,舉目雲山萬重圍。兒既早為空王于,世尊昔曾度阿姨,恨玆娑婆盡煩惱,休心去向極樂歸。」
又作偈說:
「每因恩愛染紅塵,貪迷忘失本來人,八十餘年皆幻夢,萬事成空無一人。今朝解脫生前累,換取蓮邦淨妙身。有緣念佛歸西去,莫於苦海甘沈淪。」
說完了以上的偈語,大眾上前細看已經寂然逝去。逝去後一連好幾天室內充滿了異香,而且妙淨尼師是坐著去世,就像打坐入神,巍巍然端莊,就像生時一模一樣。去世那年八十高齡了。(虛雲和尚年譜五十頁)
靜德尼師
靜德尼師,民國時代浙江著名的孝廉官方拱辰的次女。芳年十九歲時嫁給錢文卿居士的兒子錢遂初作妻子。一家人都信佛吃素。在剛開始信佛時候和她的姑姑純德對學佛尤其有心得,於是皈依了大悲庵蓮善尼師座下,發願持長素,每天都誦念彌陀經,大悲咒各三卷,而且念佛和菩薩的名號幾千聲之多,一年到頭都沒有間斷過。常常都到庵中去住。
她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名寶因、曼因、妙因。由於自己沒有生下男孩,就為丈夫收納一名姨太太,然後送大女兒寶因入庵為尼,自己受在家菩薩戒,時時都同女兒一起在庵中住。沒有特別重要事不回家去。
她每天坐香念佛,專修淨土法門。見人總是勸人要念佛、要做善事,尤其喜歡他人出家。經過她勸導受感化因而發心出家當尼師的還不少呢!這之後她把自己所有的積蓄拿出來建屋七間,其中三間都設為佛堂。每逢初一十五及各佛菩薩的聖誕,一定聚集信佛女居士來念佛同修。
民國二十二年春,發願閉關七七四十九天,關中禁語,燃臂上疤九粒供佛。那年秋天再朝禮九華山,回來後自己製好嶄新的尼衣、鞋、帽全套行頭說:
「有了這些衣物才可以見佛呢!」
於是上殿拜完了佛,由庵住持純師親自為她剃去滿頭青絲。剃髮後再拜佛,而且向純師和眾人道謝。回到自己房間,拿鏡子照完,微笑說:
「就是要這樣,才清淨,也才好見佛!」
然後問次女曼因和三女妙因:
「你們不妨對我說說你們各自的志願!」
二個女兒異口同聲回答:
「願和您一起修行。」
剃度後的她說:
「好啊,既願一起學佛修行,應當出家才是最殊勝。」然後轉對純師說:
「我這兩個女兒尚可教導,我將來去世後,請收她們作您的徒弟,使得他們終身有可靠的修學場所,以免紅塵世間種種煎迫的苦楚,那麼我永遠都感激您的。」
又再勉寶因等人要努力修持,勇猛精進,心須少說語、多念佛;少思慮,多拜佛。要謹慎不可以偷懶,不可以放縱自己,致辜負了師恩祖德,徒然自己增添罪業啊!
最後向她在俗時的先生也一並信佛學佛的遂初居士,以及其他的女居士們合十作禮說:
「人生苦短,無常易到,生死事大,佛法無邊。願你們能專心於修淨土法門。記得所立修學的志向要堅定不移,所發的願心要懇切,念念彌陀,妄念自然消滅。請作為行持的勉勵,好好記住!我們日後蓮池會上,也好相見。」
說完了這番話,就高聲念佛。大眾和聲同念。第二天靜德尼師念佛聲慢慢低了下去。可是第三天,忽然向西合十,高聲明朗的念佛,到了半夜時分,含笑結印逝世。那天是九月初五日。去世的時候四十五歲。第二天入龕,身體是柔軟的頭頂尚煖,容貌好似生前一樣。她的二女兒、三女兒連同丈夫遂初居士、還有姨太太,不久之後也接著出家修行了。
(佛學半月刊第九十九期)
世寬尼師
世寬尼師,法名瀛照。民國時代湖北沔陽人。俗姓馮。她是世航、度厄二位法師的胞姊。從幼年時就開始吃素了。由於常常聽聞親戚中有因病去世,頓然覺悟人生生死無常,就萌生出家的意念。於是她前往普照禪師那裡禮座,乞求教念大悲咒,接著研學淨土法門。到了二十四歲就要求正式剃度,在漢陽地方的歸元寺受其足戒。這以後更是精進念佛,專心修淨土,沒有一時一刻懈怠過。
在平日生活,她勤儉得很,捨不得吃,捨不得用。然而待人卻寬厚大方,不與人計較。可說既修福又修慧。父親、母親、弟弟、妹妹,一家九人,都被她度為法侶。遠近景仰聞風慕名而來向她學佛的,算來有一千多人。
民國四年,往普照庵接任住持,不過是破屋三間,牆壁都快要倒了,連風雨都擋不住,她悉心修理勉強守持,第二年,交世航、度厄二位法師住持,改名普照寺,興建大殿,及極樂殿、覺照堂等,使寺廟煥然一新。她拿出所有資財協助重建事宜,一點都不吝惜。
日常生活中遇到病魔侵擾,只是止語默坐,默持佛號,不服藥,不被魔境所轉,正所謂是「淨業途中別有主宰。」
民國二十三年冬,寺前新闢馬路,拆屋讓地。世寬尼師也參加勞動服務,然而又風又雨,而且下雪中的工作,感染了風寒,她就預知時至,所以在寺內打佛七期圓滿的那天,對寺內人說:
「我將西去了!」
過一天,沐浴更衣,正身端坐,交代身後一切,不要多浪費,比如開喪成服等喪儀,能免的就一概免去。只是要求七七念佛,以助往生淨土就好。
交代完以後,高聲誦念佛號。到四時左右,聲音漸漸低沉,最後卻大聲地連稱:「佛,佛,佛!」三個字,然後示寂。第二天早上入殮,頭頂還溫溫的。去世那年七十四歲,僧臘五十一。
(佛學半月刊要一○二期)
印心尼師
印心尼師,劉仲華居士的胞姊。在十七歲那年,嫁給費觀察的次子,過了三年,生下女兒慧修,丈夫去世了。因為膝下無子,就嗣幼侄為子,守節撫孤,可是翁姑認定她母女剋夫剋父,實在很不祥,所以一直都看不起她,妯娌小姑還從旁欺侮。然而貞節重義的她含辛茹苦,忍受一切的逆境,一無怨言。沒有想到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竟然不肖,尤其娶入門的媳婦兇悍不講理,稍為講她幾句,就怒眼橫瞪反唇相罵,子媳都不知孝道,她不禁生氣說:
「有這樣的兒子,不如沒有兒子更好。我本來就沒有兒子,卻拿人家的兒子來撫養,自找煩惱啊!」心冷了,絕望了,頓時癡夢醒轉,毅然而然帶著女兒慧修、婢女福修,一起投入山門,在圓覺庵出家,但求懺悔、了生脫死為目的,那時不過三十五歲。
明年春天受具足戒後就發願閉關,關房中研讀楞嚴經、圓覺經等大乘經典。然後,帶了慧修、福修二師,朝四大名山,又往杭州參拜雲棲蓮池大師塔。開始每天都誦淨土諸經,早晚念佛,專心一志修淨土法門。
清朝宣統二年,她的師父示寂,遺矚交代她繼任圓覺庵住持的職位,她就勸庵中帶髮修行的五位居士落髮。規定庵中大眾早晚課誦之外,每天一定齊集念佛三次,每次兩炷香。每年打佛七,十四次,佛七中每天以十四炷香為度。
印心尼師生性仁慈,處世公正,能夠以德化人,施恩於人,隨緣度人離俗出家的很多。
在平日自修,每天誦念彌陀經七卷,往生咒二百一十遍,並且宣念佛號一萬聲作為標準。幾十年當中都如此,即使生病也不稍減。如果白天有事,到深夜也要補足這些既定的功課。
五十歲之後,每年一定禁足三次,每次以七天為限。一天之中只吃一餐,不倒單、不放參,日夜禮拜作觀,加行修持,求生淨土,而以功德回向眾生,願同得度。民國二十四年正月初,印心尼師忽然寫了一封信給皈依弟子薛智修以及汪培修說:
「老納行將西去,你們以前對我所說的話果真是出於真誠,可速來庵披剃,以了因緣,再遲恐怕來不及了。」
於是選了元宵佳日,作為二居士披剃的日子,還親自寫信給這二位居士的家人。
正月十六日,印心尼師但靜坐念佛,一整天都不講一句話。
正月十七日,命弟子樂修師為她修剪頭上長出些許的髮絲。樂修說:
「前日已經刮剃過一次了,似乎可以慢幾天再修不遲呢!」
但是印心尼師說:
「我將要去見佛,怎麼可以不修剃?遲幾天我人已在西方了。」
剃髮後披上袈裟,登殿禮佛再返回靜室,然後集庵中眾尼訓示說:
「你們幸得人身,又聞佛法,更幸的是得度為尼,作了佛子,實在是難遇之緣,希有的福報,無上的光榮!你們務必往後常常策勉自己要嚴守戒律,力求精進;這樣的話,西方即在現前。但願各位勤修,不要懈怠才好!」
說完這番話,高聲念佛,大眾和聲同念。到第二天早上,沒有用粥,仍然默念佛號,到當晚十時半,含笑而逝。去世那年七十六歲,僧臘是四十一。進行荼毘的當時,火燄中發出青色蓮華,異香四處播散。
(佛學半月刊第一○二期)
根清尼師
根清尼師,民國時代江蘇啟東地方陳氏的女兒,從小就奉佛持齋。她性情沉默。很少言笑。到了年長時候,拒絕嫁出門說:
「人以愛欲,常為家室,廣造諸惡,無有了期,我願出家,永離濁惡。」
她就把家裡衣服首飾等金都送給了妹妹。十八歲那年削髮,拜師了凡師。民國十一年,了凡師創建念佛道場「清德庵」是專門作為女眾弟子清修的地方,意在宏揚淨土法門。第二年,根清尼師前往普陀山常明庵受具足戒回來,就被聘為清德庵住持。她督工監修半年之久,至為辛勞,但這其間早晚課誦,從來都不曾間斷過,老是心中想:
「我要一心一意念佛求往生,並且還要廣度有緣的眾生。」
根清尼師生平從來不發脾氣,人家跟她講話,她總是謙虛低了頭回話。不亂花常住一文錢,也沒有私人積蓄。每天但粗食,穿一件破僧衣,實行難行的苦行。
要是師父了凡師斥責她,她一定好好順從的跪在師父座前,請求懺悔,等到師父的慈顏稍為開朗了才敢起來。由於庵產不管,常常親自率領弟子們操作農務,雖然這樣,念佛卻不曾因此停過。
民國十六年春天,當時毀廟排佛風氣盛行,連庵大護法韋陀伽藍聖像都被人破壞損毀,廟產被佔作學校,又把根清尼師趕了出來。可是她在外一直奔走呼號,訴請回復原狀,就在庵的旁邊困守著,這樣靜待了四年長久,才得到省府下令恢復舊觀,這件事弄得她心力交瘁。
她本來生了一種名叫瘰歷的病,心中覺悟到人命無常,有生就必定有死。於是一心念佛,堅持不服藥。只是在佛前誠心祝禱許願說:
「若是身命不該絕,還請佛慈悲庇佑。如果身命到了盡頭的時候了,但求能得佛的接引!」
她的病一直等到民國二十六年十月初六日已時,預知時至,就念「觀世音菩薩」聖號,當時正念分明,向西側臥逝世。那年正好是四十五歲,戒臘十五。經荼毗後,得十餘粒舍利子。(弘化月刊十二期)
靜妙尼師
靜妙尼師,民國時代江蘇無錫華氏的女兒。七歲那年生母去世,前後侍奉三位繼母,由於她頗盡孝道,極盡忍讓,所以和三位繼母都能相處得很好。使家庭氣氛和諧,沒有任何閑言閑語。
在十七歲那年,她就吃素不吃葷了。家中有一弟弟,乃是二繼母所生,二繼母死了以後,由她一手把弟弟拉拔大,好不容易撫養弟弟到十六歲,弟弟卻不幸病死了。因此感到人命無常,感慨之餘,誠心的皈依了三寶。
到了三十九歲那年,因緣成熟,就剃髮出家為尼,以求了脫生死。就投入吳門貞淨居道心比丘尼座下潛心修學,生活刻苦,用功精進,不存其他妄念。
民國九年,到常州天寧寺受具足戒後,功行更加專精,對待師尊極為孝敬,處處供養,平時對大眾和氣可親,所以博得每個人心中的敬愛,由於常住大眾一致的支持,推她擔任院主。
為了要不斷精進,閉關求道,但是閉關期間,師父道心比丘尼逝世,因此只得出關。
靜妙尼師維持貞淨居二十餘年,克勤克儉,後來都不向外學攀緣。反而看到善信當中有生活清苦,有什麼困難的,他都發願協助。
平日除了禮拜華嚴全部外,行住坐臥,一句彌陀,直到生命告終的一日。民國三十年五月十八日來時,因患微疾安祥的逝世歸西了。去世前神識清朗,而且很慎重公正的囑託弟子們日後要好好的接替寺務。去世那年是六十四歲,戒臘二十二,荼毗後得很多的舍利子。(弘化月刊十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