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要吸引女人,要麼是權力,要麼是財富。這兩條是社會衡量男人,女人評價男人的最簡單標准。我從小受傳統教育長
大,父母總是說女孩要自立,不能依靠男人,包括以後的丈夫。所以我以前一直以為,女人愛上一個有錢人或者有權人肯定是圖他的錢財或權勢,但是輪到我了才發
現,真的不是那麼回事!男人身上的光環就是他們的性感,足以吸引女人,還有他身上我總也看不透的城府,也充滿神秘和威嚴。我承認,我就是因為他的位置才喜
歡他的,但確實沒想過靠他的位置使自己獲得愛情以外的任何東西,比如希望他給我提個更高的職務,要個出國名額什麼的,我不願意在他眼裡成了俗女人,到現在
都是這樣。
那之後,我和他出去吃了一次飯,他那天也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我更發現他真的長得很帥,四方臉,有一點絡腮胡子,非常
硬朗的男人。他一坐下就開誠布公:“咱們還是做一般的朋友吧,別對我抱幻想,我肯定要辜負你,第一,我不可能給你什麼。第二,我也不可能因為你不去接觸其
他女人。”
我當時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管我的感受先把責任劃分清楚,我覺得當頭一棒,但很快就平靜了,我覺得他有這個特權。我仍
舊使勁把他往好了想:至少他沒有美化自己。我說:“如果這些我都能接受,可以繼續嗎?”我指的是繼續交往,他看了我一會兒說:“那你要受罪了。”我當時的
眼淚就在眼眶裡轉,我愣是從這句話中感到了巨大的溫暖,後來我的朋友都說我欠,嗨,其實哪個愛上男人的女人不欠呢?我告訴自己他不是個玩弄女人的人,只是
他有他的無奈而已。在後來的交往中,他確實和他說的一樣,一舉一動都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直到現在,沒人知道他和我有這種關系。他也從沒向我承諾什
麼,我知道他還年輕,還要升的,我不是國色天香的美女,不值得他為我放棄什麼。
我其實有好幾次出國的機會,名字報上去最後都劃了
下來。主任說:“是×局(長)定的,我們想讓你去也沒辦法。”我拿著他親定的名單一腔抱怨,但是我知道沒有地方發洩,事後他對我解釋說:“我不能讓別人察
覺到我偏袒你,只能讓你受委屈了。”別人還以為我愛上他得了多少好處呢?根本不是,我反倒成了他公正無私的犧牲品,到現在為止,這樣的委屈已經不止一次
了,我從當初的惱怒,變成了後來的甜蜜,包括後來的流產手術。對我來說,一切自他而來的感受,不管是什麼,我都會非常珍惜,哪怕是委屈我也能自詡為愛,他
之所以能和我保持關系到現在,就是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不給他壓力。
我從來沒問過他,那次電梯裡的接觸是不是後悔了,被我這麼個執著的女人粘住。從他平時和女人打交道的感覺看,我可能只是把一次性騷擾誤會或者放大成愛情了,如果不是我努力“培養”,我可能只是諸多被他騷擾過的,或者說動過心的女人之一。
平庸的男人不會讓我動心,我始終希望有一個可以仰望的男人,為此我能忽略他的很多弱點。
到現在我們認識5年了,一直到我懷孕,我們在一起不過5次,每次他都問我安全嗎?會不會懷孕?要不要采取措施?他在這方面倒是很負責,也很怕給我帶來傷
害,因為他知道自己賠不起,不希望我因此給他帶來麻煩。我從沒讓他采取措施,他說過他不習慣那麼做。其實,和他在一起,我沒有過高潮,他不會也許是不屑於
調遣我的情緒。我之所以說不用措施,不是沒擔心過會懷孕,而是因為我們在一起太難了,我不願因為我的措施使難得的一次幸福打折扣。
我發現懷孕時沒有非婚女人的擔憂,相反的有些喜悅,我和他終於有了個孩子連在一起,終於有了一個需要共同處理的問題了。仔細想想,我和他認識5年,待在
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天,其間他還要接很多電話,有急事更是得拔腿就走。知道我懷孕他特別擔心,我知道他的心思,我說自己能解決,我是不想讓他有負
擔。他問我是不是要他陪著去,我當然希望呀!我懷孕開始就想過,我躺在病床上,他來看我,那是多好的情景?別說流產了,就算一場大病也值了。我當然沒讓他
去,我只能而且必須自己承擔。我的朋友很奇怪,我的感情居然持續了5年。我說,其實就是一碗水,不是因為水有多少,而是很少有機會去喝。
我手術之前,他還是來了我家,那是我和他認識之後在一起最長的一次。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特別盡興,別的女人可能會想他能不能離婚?我沒有,他有兒
子,老婆很出色,掙的比他還多,我不可能介入那個世界的。那天他沒攔著我哭,我哭得像跑完了幾千米一樣又累又舒服,5年了!這是我盡情舒展自己唯一的一
次。還是那個朋友,她說我是用一場手術換回一次盡興,代價太大了。我沒覺得冤,付出代價於我是心甘情願的,我流產手術的疼,也一樣。
我自己去的醫院,是手術流產,因為藥物流產已經過了時間,醫生說,我可以做個無痛的,只要花700元的麻醉費。結果我還對那種麻藥過敏,沒法做。我猶豫
了一下對醫生說,做吧。躺在手術床上的時候我竟然想起了一句話:讓我為他疼一次吧。這個感覺我說給過一個朋友,她也曾經捨生忘死地愛過一個人,她說,沒
錯,愛情中的女人就像吝嗇鬼,她們不會放過來自愛人的點點滴滴。我們也像乞丐,求著人家的感情施捨,既然是施捨就沒有挑剔的余地,這種不挑剔不是被動的,
而是主動的,是主動的珍惜,包括因他而來的疼痛。
我的流產還算順利,疼是肯定的,我覺得自己都快被疼空了,身體越來越發飄,要是
手術時間再長點,我馬上就會休克過去。我躺在手術台上,有一種祭奠的感覺,自己像擺在祭台上的供品,親身紀念這場難得的,不知能維持多久的愛情。我問醫
生,我能帶個環嗎?醫生說,只要你結婚了就可以。現在的醫院倒是很寬松,沒人問我要結婚證書。我騙醫生說,結婚了,我想放一個。我從網上看到一種帶有避孕
藥的避孕環,能萬無一失。醫生說最好不用,因為那種避孕環能使子宮內膜變薄,通過這種方式防止精子著床,一般不再想要孩子的人才用。她說,你這麼年輕,早
晚得當媽呀!我按照她的話放了一個。我當時想,我還有機會做母親嗎?我知道他絕對不會是我的歸宿,但是我想象不出離開他的日子會是什麼樣?離開他找個人
嫁?根本不可能!
我帶環之後反應不好,月經量特別多,醫生說還要再觀察幾個月,如果不適應的話只能摘掉,否則會引起出血性貧血。
不過我現在還帶著呢,但願自己能適應,能把以後的麻煩杜絕干淨。我知道我們的感情實際上很脆弱,受外界的影響太大了,和他的事業比也太渺小了,我只能用自
己的代價使它盡量結實,包括帶環這件事。
到和你聊天,我和他已經一個月沒見面了,這對我已經習以為常,上次見面也很匆忙,只一起吃了一頓飯,旁邊還有別的人。他現在在德國,回來之後還要去海南,我估計我的“預防措施”很久都派不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