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個人看著沒什麼異常,一查出是肺癌,他可能一個月就完了。其實如果他不做這個檢查,說不定還能活上三五年呢。查
出有癌症後,他的精神就先不行了。咱們應該保持好精神,像蘇教授那樣,首先在戰略上藐視它,咱自己不害怕;戰術上該治的治,該做氣管鏡就做,積極配合治
療。有一個很生動的例子。阿姆斯特朗是美國自行車運動員,他患了睪丸癌,後來癌細胞轉移到肺部,又轉移到腦部。這是晚期睪丸癌的症狀,醫生說他死亡的概率
是99%,活的可能性小於1%。一般人聽到醫生這話會被徹底打垮的,可阿姆斯特朗對醫生說,「沒事,大夫您放心,我不怕。您不是說活的概率有1%嗎?我就
是那1%!」阿姆斯特朗的睪丸被切除後不斷進行放療,他奇跡般恢復了健康。而且他的自行車越練越好,他從全省冠軍、全國冠軍到世界冠軍,獲獎無數,曾連續
七屆獲得環法自行車賽世界冠軍。
還有一位26歲的法國姑娘患了子宮癌,切除子宮兩個月後,癌細胞轉移到卵巢,又趕緊把卵巢切除
了,可幾個月後竟又轉移到結腸。她接連做了八次手術,滿肚子都是刀疤。幾個化療療程下來,姑娘的頭髮全掉光了。她吃不下東西,吃了也會全吐出來。她骨瘦如
柴,最後徹底絕望了。她覺得上帝對她不公平,自己這麼年輕就得了癌症,還不如死了算了!她天天琢磨怎麼個死法,是摸電門呢,還是吃安眠藥?有一天她的一個
朋友來看她,驚訝地發現她好像變了個人,完全失去了原來的模樣。她說我已經絕望了,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死得更快一些嗎?朋友勸慰她說,你千萬別死,生命非
常珍貴,人生很有意義,你想一想你這一輩子什麼時候最高興吧。
姑娘想起了三年前她在海濱滑水、游泳。藍天白雲,微風徐徐,海鷗在
海上飛翔,人與自然融為一體,那時候感覺最快樂。於是姑娘決定和她的朋友再去體驗一下當時的感覺。可這時候她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一站起來就摔倒,這是因為
她臥床太久的緣故。為了體會三年前的幸福感受,她重新練走路,又接著練滑水。其間,她遇到一位同樣身患癌症的小伙子,他們倆互相幫助,互相鼓勵,越練越
好。很長一段時間後,醫院讓她去複查。化驗結果讓醫生大吃一驚,她的一切生理指標都正常了。兩年後,這個姑娘獲得了世界女子滑水冠軍。
人如果有了精神的力量,就會變得很強大。拿破侖有一句名言——在世界上只有兩種力量,一個是劍,一個是精神,歸根到底,人類的精神力量會戰勝劍的力量。在打仗上是這樣,在癌症上也是這樣。當然了,咱們還要相信科學。
不管是預防疾病還是治療疾病,如果我們能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並採取科學的方法,那就一定能克服困難。樂觀主義者總是從正面的、積極的角度去看待事
物,他有目標,願意努力;而悲觀主義者,總是從負面的、消極的角度去看待事物,這樣的人沒有目標,前途也是灰暗的。態度悲觀的人容易得病,就算沒得病的時
候,他也是「健康的病人」。
蘇叔陽:我還有個體會,人需要有追求美好的好奇心與動力。我覺得我自己就比較有童心,對很多新鮮事物
感興趣。我大約歸於那種「沒正形」的人。記得「文革」時,有人給我的評語是「沒有老師的架子,也沒有老師的樣子」。我屬於「沒樣子」的那種人。我當年曾在
焊接車間「勞改」,機器隆隆,嘈雜之極,我就在噪音中放歌,唱我喜歡的《外國名歌200首》裡的歌曲,反正別人聽不見,看不見。我決不讓「反革命分子」的
帽子把我壓得愁悶而死!「文革」時,有一次去廈門參加釣魚宴,我在餐桌上和電影界同行談天說笑,南腔北調,一位老首長嚴肅地問我,「你在家也這樣嗎?」我
說,「我在家如果不這樣,家裡人會認為我病了。」看來,很多人比較喜歡嚴肅,不大喜歡活潑,不喜歡做自己愛做的事。我最愛寫作,這是自己選定的職業,甘苦
自知,但始終不悔。當然我也會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來進行創作,比如我現在身體有毛病,如果寫長篇小說會吃力一些,所以我也就不強求自己。
我最近出版的《中國讀本》一書已經賣了1200萬冊。這書是在我利用第一次手術和第二次手術之間的空隙完成的,第二次手術後又做了一些修改。對於我來
說,寫作是一種誘惑。馬上奔70歲的人了,可我總覺得生活中還到處充滿了我想探知的事情。我願意把我的年齡減去22歲。我調到北京電影製片廠那一年已經
40歲了,但當時感覺自己像進入了一個美輪美幻的世界,眼裡看見的都是美麗的人與美好的事物。40歲的人了,想法竟然像一個18歲的孩子那麼幼稚。40和
18之間就相差了22年。所以,我今天的思想大約也就相當於40多歲人的水平,還在成長過程之中,更未到老年。
洪昭光:對待疾病
我們要樂觀。如果能像蘇老師這樣,既來之,則樂之,我們的抵抗力會提高很多。如果疾病是命運的安排,我們就不用抗拒,但是我們可以想辦法對付它。比如說糖
尿病,我把它當成一個玩意兒來琢磨,為什麼會根據你的生物鐘節律而調節,這不挺好嗎?如果總想著,我怎麼那麼倒霉?別人不得糖尿病,我卻得了糖尿病。這樣
的話,糖尿病會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