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溫哥華的世界佛教會退休會長馮公夏居士,於公元二000年四月二十四日往生於總醫院,享年九十八歲,他往生後出現一些奇蹟,眾所共睹,稱為美談。
這裡先介紹所知他的生平大 概:大約在五十年前,就已聽聞香港有一位馮公夏居士,樂施好善,大力護法,支持建寺,捐助建校,拯救難民與落難疾苦,損購墳地施棺恤孤,支持佛教的慈善工 作,敬重三寶,延僧講經,贊助法會,凡關佛教與天主教的慈善活動,無不傾力贊助,不遺餘力,可說是毀家興法,他原本富甲一方,在九龍荃灣地區,擁有地產數 以百計,卻因佈施而消耗殆盡。
馮公夏老居士是一位慈祥和藹的長者,令人如沐春風。認識他是在一九七0年代,那 時他已移民加拿大,還是一樣大力護法弘揚佛教。他發起在溫哥華建立首座世界佛教會,購下一座小教堂,逐步改建為佛寺,名為佛恩寺,他自己親自講經說法。因 為那時未有法師來加,這是加拿大頭一座佛寺,由於他的聲望與說法精妙深入淺出,信徒越來越多,平時每次法會總有三數百人來聽經拜佛,馮老伯無不諄諄善誘, 授以守戒行善,每逢節日佛誕,信徒詣寺拜佛者,多達千人。該寺在馮伯母的指揮下分派素餐飯盒,免費供應全體來賓,廣結善緣。馮公夏老師此外還支援其他教會 的慈善工作,我認識他,就是在觀音寺籌建大會上。有幸認識了他,因是同宗,尊稱他為伯爺,蒙他不棄,視我為親姪,從此展開將近三十年的親情交往。我自幼喪 父,如今得到一位伯父填滿心中的慈父缺陷,頗感歡喜。
馮老伯對任何人都一樣慈祥和藹,一樣關懷,全加華僑社會,無不敬仰這位馮老師,一般人提及他,稱為「老馮居士」,稱我為「小馮居士」, 也都知他與我是伯姪關係,其實我只是高攀他,並非血親,不過,他對外已公認我是他的姪兒,他不時問我寒暖,我也時常問候他,有時他出國旅行,赴外國出席世 界宗教大會,就命我代替他在佛教會主持講座,我也勉從力赴,直到他返加為止。平時與他談論佛理及人生哲學,他非常博學精微,每次都從他學到很多。他又精通 易經,這卻是我所修學不到的,彼此談話,仍是太空科學與佛理互證者居多。他的次子是香港大學物理學教授馮潤棠,也曾來加與我探討科學問題。他的一位女婿是 香港著名國際的腦科專家醫生鄔顯庭,和太太醫學博士,也都曾來與我談論醫學。馮老伯的子女都是醫生或專家,可說是一門眾傑俊賢,父慈子孝,都能對社會有巨 大貢獻。
馮老伯進入九十二歲之後,積勞成疾,常多病痛,多次住院,平時也常採用我的藥方,病況時好時壞,不過他自己向抱樂觀,他頗能採信我的中藥與營養建議,幾年 來情況穩定,可是他的門生親友眾多,幾乎天天請他在外進酒家餐館吃飯,我素來反對他外出應酬,可是他從不拒絕邀請,免傷友情。外面的飲食味美而不保健,每 次他剛剛戒口休養復原,又被親友門生請出去吃酒席,吃了些不衛生的葷食回家又再病發,醫生與我均無法勸阻,那些友人反而責怪我多管閒事。
四月下旬,馮老伯打電話找我,自言己感到舒泰很多,又問我他能 壽到幾歲,我說應可壽到一百零八歲,他聽了默然良久,自己說:「你這是暗示我只活到九十八歲,你說一0八,就是一百八減十,是不是?」我說:「伯爺請勿擔 憂,吉人自有天相。」他說他應該把事情都預先交待清楚,其中一件就是要我為他辦理後事,因為他的子女都不在身邊。他又說一切從簡,只要火化送到太平洋去投 入海水,不要土葬,他說也已經和太太講過了,我安慰他幾句,看他是腹部腫脹如鼓,我也不敢樂觀了。
兩天之後,伯母打電話來,說伯爺已經在總醫院,進入彌留狀態,他要求我去見他一面唸經送行。我趕到醫院私人病房,只 有一個特別護士看守。他全身吊插管子,合眼安睡,張大嘴吧,呼吸困難,臉色灰槁,我在他耳邊說:「伯爺別驚慌,我來了,我為你誦阿彌陀經,你安心休息 吧!」他微微點頭兩次,我就在他床邊誦經及持念往生神咒。其時伯母已經被朋友接去午餐,病房空洞,可以聽得到他很微弱的聲音:「託你的事」,我說:「一定 辦妥」,他又點點頭。我打算唸經七遍,但是才唸三次,醫生來巡房,把我趕走了,我只能把一幀阿彌陀佛小像放在他枕邊,就離開了。大概是我離開不久,他就往 生,我總算趕上送他一程。
次日在殯儀館為他辦告別式,遵照他的遺言,由我主持典禮及演說,並說封棺法語。我送他的四句是:「承願再來一菩薩, 慈悲說法教眾生;福慧雙修人間少,功德圓滿入涅槃」,來賓多達一千人,其中不少西人,我須用中英文交替演說,只講半小時,就舉行告別辭靈,由法師團與他的 太太及從香港美國趕來的子女和我領先,恭送他的遺體前往火葬場,我一直扶持馮伯母。第三日星期天,馮伯母打電話來叫我陪她去火葬場領取馮伯的骨灰,我就去 了,和她的小女兒,和兩位友人,一共四人,走下地下室火葬大爐旁邊,在一張木桌上放著的一大盤骨灰,我們分別在骨灰堆中找尋舍利子。我們旁邊有六口棺材, 都裝有死屍,在排隊等候送入大火爐。我們站在密不透風的小房間內,聞到屍臭與防腐藥水,燈光又暗,真是不由不心驚膽戰,可是為了馮老伯遺言所託,只好硬著 頭皮,慢慢掃開骨灰去找舍利子,幸而我曾在他棺木放了兩包檀香,所以骨灰並不焦臭,反而有些檀香味,臭的是旁邊的六具屍體,我們忍耐著,以恭敬心去找舍利 子。找了一個小時,我已支持不住,覺得暈眩,只好先走,卻又找不到出口,找了很久才出來到樓上,不久她們三位女士也上來,小玻璃瓶內放著馮老伯的舍利子, 只有三顆,其中一顆是朱紅色的,兩顆是花斑的,他的白色舍利子都太細小,好似微塵,沒拿得起來,就不要它了,他另外有些綠葉式的舍利葉,和一些舍利花。三 位女士都不會認得,是我指示她們拾取的,還捧上來那一大紙盒輾碎的骨灰,看到舍利子那麼少,大家不免失望。我說:「或者馮伯伯不願留下舍利子吧?他修得那 些好,不可能沒有舍利子,或者他另有用意示現吧!」大家聽聽,沒說什麼。
第三天,馮伯母與一行三輛汽車的友人,送馮老師的全盒骨灰出海去海葬。車隊走了兩小時,到達馬蹄灣,乘輪渡,橫渡內海兩小時,登上溫哥華島的那乃模港,開駕車四小時,才來到太平洋。眾人登上租來的汽船,開出太平洋去,又半小時航程,才停船下來,其時原是下雨,卻忽然天晴,夕陽 將落,彩霞滿天,骨灰被傾倒在海水之中。忽然從該處升起一陣白煙,匯成一道白光,衝天而上升,高於船桅,即是有二三十英尺高,為時約一兩分鐘,然後消失無蹤,送行的十多人,與租船開船的西人水手,無不驚異萬分,稱為奇蹟。
想來可能是馮老伯不願留下舍利子,卻以他的修為與心願,化為白光一道衝天而去往生 淨土。這情形,以往多年前,香港倓虛老和尚荼毗也出現過,台灣廣欽老和尚也如此,更多年前,虛雲老和尚也如此,他的師父妙蓮長老也如是。馮公夏老伯卻以居 士身份得証,眾目共睹,無不讚歎,這是佛教不可思議的神秘現象之一,我也無法解釋,唯有紀實流傳吧!
原載《佛網》網站
2000 年 ── 2002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