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同參煮雲與我同住在壽山寺,只要有信徒供養水果,轉眼就不見了,原來是煮雲的弟子收去給煮雲法師;早上菜販送菜來,十時,壽山佛學院學生下課要典座時,好一點的菜色或菜葉上較嫩的部分都被煮雲的弟子挑走了,次數一多,信徒和徒弟們都在抱不平。我說:“煮雲法師和我已是數十年的交情,不嫌棄來與我共住,我沒有什麼好的供養,這一點小事,算得了什麼?”
和煮雲出門時,碰到要買車票,他就往“後”退,我則要上“前”去買票,次數一多,信徒又提出不滿音聲:“為什麼煮雲法師都不買票?”我說:“我不勞你們擔心,錢就是要用,不用錢做什麼?”
每次用餐,煮云總習慣坐“上”座,照相時習慣坐“中”間,走路時習慣走“前”面,久而久之,信徒都稱煮雲法師是“上中前”的法師。
在報攤上看到一、兩本好的雜誌,買回來放在桌上,一下子又不見了,不用問也知道是煮雲拿走的,信徒又說話了,我說:“我覺得好友喜歡看書很好,難道要交那些不喜歡看書的朋友嗎?”
煮雲法師比我大八歲,是同戒、同學、同參,尤其外表長得一副祖師像,實在可稱為我兄長,為人很厚道,生性無嫉妒心,不曾談過人我是非,人家對他有所批評,也只是哈哈一笑。相交數十年,每日朝夕相處,與慈莊、慈惠、慈容、慈嘉等人都相知甚深。像現在一提到煮雲法師,大家都可以舉出一大堆他在壽山寺時的點點滴滴,幾乎可以稱為“煮雲法師研究班”,對老友煮云不勝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