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網戀
A.他。
我有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女朋友,感情非常的好。
因為我長期出差在外奔波,我的時間相對自由了許多,也有了更多結識其他人尤其是結識其他女孩的機會。
我承認自己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利用空閑時間在網絡裏瞎轉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安雅的女孩。她說話的聲音跟她的名字一樣溫柔。很有一種酥骨的愜意。她只有 19歲,在我眼裏,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她稚氣地叫著我哥哥跟我調皮地鬥嘴,有時深更半夜也會接到她大哭大鬧的電話。多半是她喜歡上哪個小男孩,或是跟哪個小男孩分手啦之類的小事。
安雅給我帶來了一些意外的快樂,這是我不曾想過的。我覺得她很活潑、開朗,也很善良善解人意。有時候我也會很無意地跟她說說工作上的煩事,也許她不是很懂但她總是能用屬於她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把我逗樂。
由於安雅的出現,我漸漸疏忽了和女朋友的聯系。這個小丫頭的一點點舉動,一點點小脾氣都讓我暗自看在眼裏,放在心上。長久這樣的接觸,我發現自己愛上了安雅。
安雅也被我一頭帶進了情感的迷惑。
我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以至於我甚至忘了告訴安雅我女朋友的存在。但這個現實我們終究是要面對的。
安雅在QQ上敲打出一大段重複的話語,你到底愛誰?
我在冰冷的電腦前衡權了好久,我愛安雅。
B.她。
我一直覺得我有一個很好的男朋友,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久了。就好像是被套跟棉絮一樣必須在一起。
他這次出差回來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叫安雅的女孩,我開始覺得愛情是如此不堪一擊。
我聽著他如此安靜的語調,眼睛裏有一種很幹淨的信任。似乎還有一點赴湯蹈火。這個比我小兩歲認識了9年的男人居然在我面前如此坦然。我忍不住提高嗓門數落他:“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年紀了?還玩網戀?你們連面都沒見過,才認識多長時間?我們都認識9年了!現在你居然來跟我說你網戀了,要跟我分手?”我氣得把他出差帶回來的茶杯摔破了一只。
他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悶著頭抽煙。
“我就不明白那個叫安雅的小丫頭怎么把你迷得團團轉了?她才多大呀,19歲?懂個P呀?”潑婦的潛能在最危急的時候最能挖掘出來。
歇斯底裏也許讓我容易沖動,我沖到廚房拿出一把菜刀,認真跟他說:“你要是真的愛安雅,我成全你們!”刺眼的光亮從我的左手腕上輕輕劃過,他撲上來奪過我手裏的刀。
我是跟定這個男人了,為他死無所謂。他小心幫我包紮好傷口,扶我躺下。我要他發毒誓再也不跟安雅有任何聯系。他沉默了許久答應了。
不是我太厲害,我只想好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有時候男人就應該要又逼又哄,一松一緊才能牢牢抓住他。
關於做愛
A.她。
他跟我的第一次,是他的第一次。在這一點上我始終覺得對不起他。當他異常激動地把我按倒在床上時,我輕輕關掉了燈。我已經不是處女。我有點後悔,為什么沒有等到他這樣的好男人來開墾自己?
我知道他真的愛我,我很漂亮,出來打拼了這么久,我擁有足夠的自信。可我現在已經臨近30了,還比他大兩歲。我已經不再適合漂泊的遊戲,我只想在他的肩頭就此依靠。當然,重要的是他的條件也很好。人長得帥,年紀輕輕事業也有所作為,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太憨。要不然怎么會迷上一個19歲的小丫頭?
B.他。
我有處女情結。第一次和我女朋友做愛,做的時候感覺很好,可完事之後我才知道她已經不是處女。
之後我消失了一個星期,在這個星期裏我一個人想了很多,我不停地問自己到底是愛她還是愛她是處女?最後我覺得我還是愛她。所以我接納了她的全部。我回到了她身邊,心裏始終不平衡。
我答應她不再跟安雅有任何聯系,後來我還是跟安雅見了面。安雅給我發了無數的短信,在電話裏哭著說,只需要見一面,一面就好。我們是在我出差的地方見的面。她就為了見我一面,長途跋涉地坐著火車來到了這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城市。
安雅沒有我女朋友漂亮,卻有一份獨特的南方女子的柔情。我捧著她的臉吻她,她居然笨拙得沒有反應。她低著頭說,這是她的初吻。天啦,我居然忘了她還是個19歲的孩子!
19 樓的房間。城市的某種曖昧在作祟。安雅乖乖地躺在我的懷裏,閉著眼睛,她的睫毛在城市流動的月光中有點洋娃娃的感覺。我的身體刻意對她保持著距離。我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一時沖動做出傷害她的事。我聽到她小聲地哭,猛地睜開眼,我揉揉她的頭發問她:“怎么了?”她摟著我的脖子,把臉貼在我的脖子上,濕了我一頸淚水。她抽泣著問我為什么,我看著她,安雅,你還是個孩子,我不能這樣做,會毀了你一輩子的!她依然任性地說,我不管,我心甘情願的。我緊緊抓住安雅的手,她微微皺了一下眉,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我輕輕歎了口氣,放開她吻了吻她的眼睛說,乖孩子,睡吧,我不能傷害你。
安雅走的時候,趴在火車窗口使勁朝我揮手,她說等我20歲,我就可以跟你結婚了,你要等我長大!
安雅就這樣走了,把我的心也帶走了。我知道,因為處女情結,我更愛安雅!
關於美麗田園
A.她。
他背著我脫衣服的時候,無意中我看見他脖子上拴了根紅繩。我趴在他肩頭輕輕吮出一個紅印。他轉身叫我別鬧,我一手逮住他脖子上的紅繩。原來是塊玉墜。
圓圓的墜子上深深淺淺的分布著漸暗漸明的綠色,有一些曖昧的感覺,我說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覺。瞧他當成寶的樣子,我戳了一下他的額:“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B.他。
我和安雅一起去買了一對玉墜,我的這個叫美麗田園,她的那個叫芳草萋萋。
玉墜上分布的不同層次渲染的綠色就是一個美麗田園。我把她摟在懷裏:“那你就不能離開我,否則你就真的只能永遠是芳草萋萋了。”她甜甜地笑起來,我要天天戴著它,洗澡的時候也不能解下,你也一樣。我點點頭。
安雅走的時候,執意要把美麗田園收回去。我不肯,我跟她說,玉墜在我身上,我會時時都想著你,要是你都拿走了,我怎么睹物思人?我怕安雅堅持收回,也許就意味著她要收回對我所有的愛。我承認我有點自私,我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盡管,不能在一起似乎成為一個事實。
關於結婚
A.他。
我們已經開始在忙碌著籌備婚禮。整天都在忙碌一些瑣碎的事情。
她總是很麻煩很挑剔,每次從商場回來都要嘮嘮叨叨大半天。我覺得她有時候很煩。去拍婚紗照,她足足挑了一個下午的婚紗,還在拍照期間補了不下七八次妝。結婚真煩人!
去結婚登記的時候,她死死地拽著我的手,不知怎么搞的,我心裏特別地憋得慌,借口去衛生間,蹲在馬桶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些什么。沒到幾分鍾,她就抓狂著打我的電話:“你躲在衛生間幹嗎?快給我出來!結婚登記你還想跑?”氣得我“啪”地掛掉了電話。
結婚必須具備的條件:1.必須男女雙方完全自願。2.必須達到法定年齡。3.必須符合一夫一妻制。
我似乎沒有理由不結婚,為了滿足她的要求。我偷偷地瞄著牆上的《婚姻法》:女方在懷孕期間,分娩後一年內或中止妊娠後6個月內,男方不得提出離婚。
婚禮在這個月25號舉行,現在她是我老婆了。我和我老婆在每一桌客人前像被耍的小醜似的敬著酒,高朋滿座呀,大紅的喜字閃得我直晃。大家起哄要我們說戀愛史,我沖著酒勁兒說了一句:“一對新夫婦,兩個舊東西,有什么好說的?”
所有朋友的敬酒來者不拒。胃一陣陣難受,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去。
“安雅,是我。”我不再清醒的腦子裏就記得這一個電話號碼。她沉默著許久不說話,最後輕輕說了一句:“新婚快樂。”我的心一緊,慌亂起來:“我不快樂。安雅,我愛你。”她在那頭大哭起來,我連忙哄她:“寶貝別哭。今天晚上,老公陪你睡,乖。”
在鏡子裏,我看到一張變形的臉,扭曲的五官,我已經分不清真實的我還有虛偽的我。我捧起水往臉上潑,忍不住哭出聲來。
A.她。
結婚是我提出來的。我擔心夜長夢多,因為我老覺得他跟安雅還有聯系。隱約的不安讓我抓狂。上個月我借口想去給他交手機費,他跟我大吵了一架,死活都要自己去交。
婚禮的時候,他假裝酒醉進了洗手間,我替他算了時間,他差不多在裏面待了四十分鍾。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聲音也是沙啞的。我不用想都知道他去洗手間裏幹了些什么。算了,也無所謂,反正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一個老男人跟一個小丫頭還能折騰出什么事來?
有一天晚上,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拿著他的手機玩遊戲,正好有電話打進來,一看來電顯示:“安雅”。他想搶過手機,我不做聲直接把手機關掉了。
我靠在他懷裏,一手握著他:“老公,以後要是我們生個女兒的話,就管她叫小雅,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他的手指,冰涼。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愛情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