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是妹妹。
我在W的面前,依然像個小娃娃。第一次一起吃飯,我帶著當時的男朋友,她只顧著低頭吃飯,不怎么說話。我想她定是個孤僻的孩子,我不太喜歡孤僻的人,害怕沒有話題,我是個話癆。
後來,她一個人,跟我說了那么多那么多話。我真的驚訝了,原來,她是那么善談的女人。那時候,她還不是女人。我還笑話她,還是個小女娃娃。然後,交代她,你幫我完成一個心願吧,“一輩子走許多的地方,只睡在一個人身旁。”多么自私的我啊,我卻是那么想她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在我看來,這個心願是一種完美情結。
她是完美的,我是不完美的。
我陷入一種奇怪的愛情關系,我們愛也不愛,我們爭吵也親密,我被這種反複糾纏不確定的關系傷得傷痕累累。我累到了無底洞,約W出來喝咖啡。她憂鬱地看著我,分手吧,再糾纏下去對你沒什么好處。W,我不甘心啊,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得不到想要的愛情。W看著我,不再說話,也許她也在想自己的愛情在哪裏。
六月的時候,我、W和當時的男友坐在一起。不知道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我絮絮叨叨地說,我要開始存嫁妝錢,我要風風光光地出嫁。我當時的男友,無動於衷的,看著我。W輕輕地笑,嗯,存錢是好事,趕緊找個好人嫁了吧。我知道,她的後半句話是說給他聽的。原來,我真的是沒找對良人,原來,我真的是那么沒水准,一錯再錯。
後來,我真的開始自己存了嫁妝錢,然而卻已經是孑然一身。
W經常來看我,守著我,給我做水果沙拉,或者半夜給我發短信。她擔心我寂寞孤獨,時常帶些精美的小禮物過來,我就像是個得了寵的孩子,幸福得不得了。
我表面是健康的,活蹦亂跳,其實我已經折騰不起了,絕望了。我給W發短信,為什么生活會是這樣,為什么我會是這樣,如果死了,是不是一切都會改變?發送完畢,我就輕輕地劃了一刀在自己的手腕處。
死亡是那么近,也那么遠。
W哭喪著一張臉,如果你死了,你的嫁妝錢怎么辦?我笑著回答她,親愛的,我已經去看過死亡了,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
後來,W也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