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就是有那么天作之合的事情。天佑的女友琪琪還來不及見我一面,我就收到了他們的結婚請柬。我所想的其他故事,也再無發展的可能。我只能順其自然地備了一份厚禮,堂而皇之地送到婚禮現場。我看著那些幸福,別人的幸福,眼睛全落在心裏。我伸一只手,暗自撫慰冰涼。之後,天佑甚少來酒吧,似乎也忘了曾經說過要帶當初的女友現在的妻琪琪見我的話,我也懶得提起。倒是他依然如同從前,和我說很多的話,說很多煩惱的事情,沒把我當做路人。他說,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很安寧,不會有閃爍的言語。聽了這句,我心裏也更是安慰許多,也不再做其他多想。全當自己是來做他的耳朵,認真聽他說的每一句話,也給他耐心地分析,才得以享受片刻曾經與他如此親近的親密感。
然而,我也一直在默默等著些什么。是命裏注定的一些事情。
淩晨,我接到天佑焦急的電話。他說他妻子難產,他很著急,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上人說過,我欠他的千年情劫,今生一定會還。這就是命裏注定的事。
我最後一次在荷花池塘,完整地綻放自己。這是我做人的最後一次笑。百合的香味好濃好濃。我的皮膚是這樣的嬌嫩,我的腿是這樣的修長,我的指甲是這樣的光潔,還有我的長發是這樣的千回百轉。整個池塘都盛滿了我的眼淚,全是露珠一樣晶瑩。情人的眼淚。
我走進天佑的夢裏。天佑,前世欠你的,今生我來還你。我釋放出千年吸取的天地精華,把元氣打散,潛入了琪琪的體內。這是我欠天佑的兩條人命,我終於還清了。我笑了,最後的百合迷香,久久不散。
後來,天佑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她的身上天生就有百合的香味。天佑把她視為掌上明珠,有時候輕輕地喚她:“花花”。
WaitingBar不存在了。
花妖也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