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摩詰所說經》是維摩詰居士所說不可思議解脫境界及「入不二法門」的經典。至於維摩詰居士乃是世尊當年在世時,印度毘耶離城中的大長者,在社會中有相當的地位,如經中所言:「若在長者,長者中尊,為說勝法」;「若在居士,居士中尊,斷其貪著」;「若在大臣,大臣中尊,教以正法」,可見他在群眾間居領導地位,有相當的聲譽,並且能夠不斷充實自己的德學,為各行業的人謀福利,同時大公無私、公平合理的處斷大小事件,得到大眾的尊重恭敬,如此身體力行才能起領導作用,以達到攝化眾生的目的。
維摩詰居士是位樂善好施持身嚴謹的人,雖居處於世俗家庭中,但對世間不生絲毫染著;雖示有妻子,而常修梵行;雖也有自己的兒女眷屬,但能不為眷屬所纏。同時他到每個角落與不同社會階層的人群接觸,並且宏法利生,如:「若至博奕戲處,輒以度人;受諸異道,不毀正信;雖明世典,常樂佛法」;「遊諸四衢,饒益眾生;入治正法,救護一切;入講論處,導以大乘;入諸學堂,誘開童蒙;入諸淫舍,示欲之過;入諸酒肆,能立其志」,這種能夠不為外境所轉,同時能進一步方便攝受教化眾生的定力與功夫,實令人景仰與讚嘆!
由於維摩詰居士所表現的無量方便,能夠饒益無量眾生。尤其更以方便現身有疾的機會,告訴來問疾的國王、大臣、長者、居士、婆羅門及諸王子等:「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幻,從顛倒起」;「是身如浮雲,須臾變滅」;「是身不淨,穢惡充滿」;「是身無定,為要當死」,來使我們了解身體是虛幻不實的,是不淨、無常的,不應對身體有所執著。此外,佛亦知維摩詰居士有疾,特別要派五百弟子(以十大弟子為代表)及諸大菩薩(以彌勒菩薩、光嚴菩薩、持世菩薩、善德菩薩為代表)去探病,可是他們都不敢擔當此一任務,因過去遇到維摩詰居士,和他討論佛法,由於自己理論有缺陷,都不是他的對手,也都曾受過維摩詰居士的呵責,故「不堪任詣彼問疾」。最後,佛特別指派具有廣大微妙智慧的上首弟子文殊菩薩前去問疾。文殊菩薩承佛旨意去探疾時,向維摩詰居士問說:「居士是疾,何所因起?其生久如?當云何滅?」而維摩詰居士回答:「從痴有愛,則我病生,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眾生得不病者,則我病滅」,此一回答實令人感動,蓋以菩薩為救度眾生,就得入生死苦海,若眾生得「了生死」,而離諸病苦,則菩薩自亦無復有病矣!
在文殊菩薩問疾完後,維摩詰居士趁機要求其中的三十二菩薩,說明云何菩薩「入不二法門」。會中有法自在菩薩說:「生、滅為二,法本不生,今則無滅,得此無生法忍,是為入不二法門」;德守菩薩說:「我、我所為二,因有我故,便有我所;若無有我,則無我所,是為入不二法門」。如是三十一位菩薩一一已經說畢,便輪到文殊菩薩說道:「如我意者,於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是為入不二法門」。最後文殊菩薩進而問於維摩詰居士:「何者是菩薩入不二法門」?時維摩詰默然無言,文殊菩薩立即讚嘆曰:「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字語言,是真入不二法門」。由上可知,以言說來說明不二,如標月的指,離開月還遠得很;文殊菩薩以言說顯不可說,雖進了一步,仍然隔了一層;維摩詰居士則以默然不可說,來表示不可說,更是生動的表達了「不二法門」的境界。總之,佛法的最高境界,乃是「心行處滅,言語道斷」的!然以淨土宗而言,欲入「不二法門」,乃須「萬緣放下」(即「無住」也),「一心念佛」(「即生心」也),發願求生西方極樂世界,方能究竟證得